第一章紫霄宮啟:混沌風定,神隻赴會
洪荒之土,自盤古開天已過八百載。西昆侖之畔,紫霄宮隱於混沌氣流深處,宮牆由先天道紋澆築,每一道紋路皆隨洪荒法則流轉,時而顯“陰陽相濟”之象,時而露“星辰羅列”之形。宮前兩株先天梧桐,枝椏綴滿鴻蒙紫氣凝結的露珠,風過葉動,露珠墜地便化一縷清煙,煙中藏著“道生一”的微言,隻待有緣者聽聞。
這一日,紫霄宮外的混沌風忽定。先是一道金光自東荒破空而來,金光中裹著三清——老子騎青牛,牛蹄踏過混沌時不沾半分塵埃;元始天尊駕慶雲,雲邊垂落十二道白虹,虹光所及之處,混沌氣流自動退避;通天教主攜青萍劍,劍穗飄出三千劍氣,每道劍氣都刻著“殺伐不傷道”的篆文。三人落地時,青牛輕哞一聲,慶雲與劍氣中的道韻竟與紫霄宮的先天道紋共振,宮門前的梧桐葉簌簌作響,似在迎候。
“兄長,此次鴻鈞道祖開講‘氣運與劫數’,想來是為洪荒當前亂象指路。”通天教主撫過青萍劍劍柄,目光掃過遠處陸續趕來的神隻,“你看那四海方向,龍族的水汽與南域鳳族的火氣,竟在半空凝成對峙之象,恐非吉兆。”
老子抬手捋了捋白須,指尖溢出一縷先天清氣:“道隨運走,劫由氣生。三族占四海、南域、中洲已逾五百年,氣運過盛則溢,溢則生亂,亂則引劫。道祖此次講道,怕是要點破這層因果。”
元始天尊頷首,慶雲之上浮現出一幅微縮的洪荒地圖,地圖上三族領地以紅、金、青三色標注,三色邊緣已有淡淡的黑色霧氣纏繞:“那黑色便是‘劫氣’,已纏三族半載。此前我觀星象,見紫微星旁有三顆亮星忽暗,對應三族氣運,怕是……”話未說完,遠處傳來一陣鳳鳴,鳳族的隊伍到了。
鳳皇率彩鳳、畢方等族中強者駕南明離火而來,火焰落地時化為一片火海,卻不傷紫霄宮前寸草——先天離火遇先天道紋,自會收斂威煞。鳳皇身著羽衣,羽衣上每根羽毛都藏著一道火之法則,她目光掃過三清時,微微頷首,隨即看向四海方向,眉頭微蹙:“祖龍那老匹夫,昨日還派人奪我族‘涅盤池’旁的靈礦,今日倒有閒心來聽道。”
話音剛落,四海方向湧來一片滔天水汽,水汽中顯露出龍族的身影——祖龍未親至,派了長子敖廣攜十位龍將前來,敖廣身披龍鱗甲,手中握一根定海神針雛形,見鳳皇看過來,冷笑道:“鳳皇何必動怒?洪荒靈脈有限,強者得之,本就是天道規則。倒是你鳳族,近日在南域焚燒凶獸巢,波及中洲邊界,墨麒麟怕是也有意見。”
果然,敖廣話音剛落,中洲方向便奔來一隊麒麟,為首的正是墨麒麟,他踏雲而來,周身裹著土黃色的祥瑞之氣,身後跟著白澤與幾位麒麟長老。“敖廣此言差矣。”墨麒麟聲如洪鐘,“鳳族焚凶獸巢,雖波及中洲,卻也清了邊界隱患;倒是龍族近日在東海大肆開采靈脈,導致中洲東部靈脈枯竭,已有上千先天生靈遷徙,這賬又該怎麼算?”
三方話音漸高,混沌氣流都因之躁動。就在此時,紫霄宮的宮門忽開,一道蒼老的聲音自宮內傳出,聲音不高,卻穿透所有嘈雜,直入眾神隻識海:“既入紫霄,便休論族爭。氣運無常,劫數有定,入內聽道吧。”
是鴻鈞道祖的聲音。眾神隻頓時收聲,連敖廣、鳳皇、墨麒麟也斂去鋒芒,依次步入紫霄宮。宮內並無奢華陳設,隻有中央一座三十六品混沌青蓮台,蓮台之上,鴻鈞道祖盤膝而坐,身著素色道袍,麵容模糊,似與混沌融為一體,唯有雙眼睜開時,眼中會顯露出洪荒天地的縮影——山川、星辰、生靈、法則,儘在其中。
蓮台下方,早已設好三千蒲團,蒲團以先天靈草編織,坐於其上可靜心悟道。三清、女媧、伏羲、十二祖巫中的帝江、句芒、祝融、玄冥,以及鎮元子、紅雲、鯤鵬、接引、準提等先天神隻,皆按自身氣運高低擇蒲團而坐。三清坐於前排左側,女媧與伏羲坐於前排右側,帝江率三位祖巫坐於中間偏後,敖廣、鳳皇、墨麒麟則分彆坐於後排的東、南、中三個方向,彼此間距甚遠,顯然仍存芥蒂。
玄空隱在人群末尾,他是受龍宇之命來聽道的。他身著鴻蒙宗的素色道袍,手中握著一卷空白的獸皮卷,卷旁放著一支用先天玉髓製成的筆——龍宇囑咐他,需將鴻鈞講道的每一句都記下,尤其是關於“劫數”的論述。玄空目光掃過場內,見玄冥祖巫坐於祖巫隊列中,她周身裹著淡淡的寒冰氣息,偶爾會看向紫霄宮的穹頂,似在思索什麼,玄空心中微動:此前源七子探得,玄冥祖巫誕生時便有未來碎片閃過,或許她已隱約感知到三族劫的影蹤。
不多時,三千蒲團皆已坐滿。鴻鈞道祖緩緩抬手,紫霄宮內的混沌氣流頓時靜止,穹頂之上顯露出一片星辰圖,圖中每一顆星辰都對應一位先天神隻,星辰的明暗則代表氣運的盛衰。眾神隻抬頭望去,隻見代表三清、女媧、伏羲的星辰明亮異常,代表祖龍、鳳皇、墨麒麟的星辰雖亮,卻有黑斑纏繞,而代表一些弱小神隻的星辰,則已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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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開講,隻論二事:一曰氣運,二曰劫數。”鴻鈞道祖的聲音再次響起,話音落時,穹頂星辰圖忽變,化為一片洪荒大地的虛影,虛影上三族領地的氣運如三條大河,龍族的“水河”、鳳族的“火河”、麒麟族的“土河”皆奔騰洶湧,卻在交彙處相互撞擊,濺起的水花落地後化為黑色的劫氣,“爾等先觀此象——氣運如河,通則暢,堵則溢,溢則生劫。”
第二章論氣運:先天為本,流轉有道
鴻鈞道祖指尖一點,穹頂的洪荒虛影中,龍族的“水河”率先亮起。河水之中,無數細小的光點沉浮,每個光點都代表一位龍族成員的先天本源。
“氣運之源,在於先天。”鴻鈞道祖的聲音帶著大道韻律,傳入眾神隻耳中時,竟讓不少神隻的識海泛起漣漪,“盤古開天時,身化山川草木、星辰河流,遺下先天本源無數。生靈誕生時,若能吸納先天本源,便可得先天氣運;本源越純,氣運越盛。”
他指尖再動,“水河”中分出一縷支流,支流流向東海深處,那裡有一枚龍蛋正在孵化,支流注入龍蛋後,龍蛋表麵立刻浮現出金色的龍紋——那是龍族的“先天氣運印記”。“此龍蛋為敖廣之弟敖閏,天生吸納了三成東海先天水本源,故其氣運僅次於敖廣。然,先天氣運非一成不變,需以‘行’養之。”
話音剛落,“水河”中忽然有一縷氣運斷裂,斷裂的氣運化為黑色霧氣,融入劫氣之中。眾神隻定睛一看,隻見洪荒虛影中東海某處,一位龍族長老正率人搶奪一處先天靈泉,靈泉旁本有一群先天靈魚棲息,靈魚因靈泉被奪,紛紛死去。
“此龍族長老,先天氣運本足,卻因‘貪’奪他族生存之地,損了自身氣運。”鴻鈞道祖的聲音帶著一絲悲憫,“氣運流轉之道,在於‘平衡’——強者取本源時,需留一線生機予弱者;若一味強奪,便是‘失道’,失道則氣運衰。”
女媧聽到此處,微微垂眸,她指尖劃過膝上的息壤,心中似有所悟:此前她觀洛水生靈,見弱小生靈因三族爭奪而流離失所,心中已生“造新族”之念,如今聽聞“氣運需平衡”,更覺此念合道——若能造一族,既無先天本源之盛,又能在三族夾縫中生存,或許能補洪荒氣運之缺。
伏羲坐在女媧身側,早已察覺妹妹的心思,他抬手掐算,指尖浮現出八卦虛影,虛影中隱約可見人族的輪廓。他心中暗歎:妹妹的造人念,怕是已與洪荒氣運相連,隻是此時三族氣運仍盛,人族若生,怕是要受無妄之災。
鴻鈞道祖似察覺到女媧與伏羲的心思,卻未點破,轉而指向鳳族的“火河”:“鳳族掌南明離火,先天火本源最純,故氣運盛於中洲麒麟族。然,鳳族近日焚凶獸巢,雖清剿惡獸,卻連帶著焚毀了南域的‘先天梧桐林’——那梧桐林是鳳族氣運之根,根損則氣運必衰。”
鳳皇聽到此處,臉色微變。她近日確實命族中強者焚燒凶獸巢,卻未料到梧桐林會被波及——那些梧桐雖非混沌青蓮般的至寶,卻是鳳族誕生時便存在的靈植,曆代鳳族皆以梧桐木築巢,若梧桐林毀,鳳族的氣運怕是真要受損。
“再看麒麟族的‘土河’。”鴻鈞道祖的指尖移向中洲,“麒麟族掌土之法則,中洲的先天土本源最厚,故麒麟族能在三族中占得中洲之地。然,墨麒麟近日與白澤結盟,收編了中洲的‘凶獸軍’,那些凶獸本是洪荒劫氣所化,麒麟族收之,便是將劫氣引入族中,氣運豈能不受染?”
墨麒麟眉頭緊鎖,他收編凶獸軍,本是為了增強麒麟族的實力,以備日後與龍族、鳳族爭奪靈脈,卻未想凶獸中藏有劫氣。他下意識地看向周身的祥瑞之氣,果然發現其中已摻了一絲黑色——那正是劫氣的顏色。
“三族氣運,皆有三弊。”鴻鈞道祖的聲音陡然轉沉,穹頂的三族氣運河同時泛起巨浪,“龍族‘貪’,奪靈脈而不留餘地;鳳族‘傲’,焚惡獸而不顧根本;麒麟族‘躁’,收劫獸而不辨利弊。此三弊,便是氣運失衡之因,失衡則劫數至,此乃天道規則,非人力可違。”
“道祖此言差矣!”敖廣忽的起身,手中定海神針雛形發出嗡嗡聲響,“我龍族據四海,護四海生靈免受凶獸侵擾,奪靈脈也是為了壯大龍族,以便更好地守護洪荒,何來‘貪’之有?若說劫數,那鳳族焚梧桐、麒麟族收凶獸,才是引劫之因,我龍族何罪?”
鳳皇立刻附和:“敖廣所言有理!我鳳族焚凶獸巢,是為南域生靈除害,梧桐林被毀隻是意外,並非有意為之。道祖豈能因一次意外,便斷我鳳族有劫?”
墨麒麟也起身道:“凶獸軍雖有劫氣,卻也能為洪荒清剿更多惡獸,我麒麟族此舉是為洪荒出力,而非引劫。道祖若說三族有劫,怕是有誤。”
場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神隻的目光都集中在鴻鈞道祖身上。玄空握著玉筆的手微微收緊,他知道,敖廣、鳳皇、墨麒麟的反駁,恰是“當局者迷”——三族皆認為自身行為合道,卻不知“護洪荒”的名義下,藏著爭奪氣運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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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鈞道祖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顯露出三族未來的景象:龍族被囚東海、鳳族隱於南荒、麒麟族滅於魔軍。景象雖隻一閃而逝,卻讓在場的三清、女媧、伏羲等強者心中一震。
“爾等所言‘護洪荒’,不過是‘護己族氣運’。”鴻鈞道祖的聲音帶著天道威壓,敖廣、鳳皇、墨麒麟隻覺周身一沉,竟不由自主地坐回蒲團,“龍族護四海,卻不許他族靠近東海靈脈;鳳族護南域,卻獨占南明離火;麒麟族護中洲,卻不許生靈踏入麒麟崖。此非‘護洪荒’,乃是‘霸氣運’。”
他指尖一點,穹頂的洪荒虛影中,三族領地的邊界忽然亮起紅色的線——那是“氣運壁壘”。“此壁壘,是爾等以族力所設,目的是阻止氣運外流。然,洪荒氣運本是一體,若三族皆築壁壘,氣運便無法流轉,滯留之處必生劫氣。”
帝江祖巫忽然開口,他周身裹著空間法則的氣流,聲音帶著祖巫特有的厚重:“道祖,若三族拆除壁壘,讓氣運流轉,是否可避劫?”
鴻鈞道祖搖頭:“劫氣已生,如燎原之火,非拆壁壘可滅。且三族之心,已被‘爭’字所困——即便拆除壁壘,也會因爭奪流轉的氣運再起衝突,衝突則劫氣更盛。”
玄冥祖巫聽到此處,心中一緊。她誕生時閃過的未來碎片中,便有三族大戰的景象:龍族的洪水、鳳族的烈火、麒麟族的獸潮交織在一起,洪荒生靈屍橫遍野,她自己則在戰火中擋下一道東皇鐘虛影。那時她不知虛影為何而來,如今聽鴻鈞道祖說“劫數不可免”,才明白那碎片或許是天道對她的警示——三族劫起,巫妖也將被卷入。
第三章論劫數:天道調和,因果難逃
“若說氣運是洪荒之‘血’,那劫數便是洪荒之‘藥’。”鴻鈞道祖的聲音再次響起,穹頂的洪荒虛影中,三族氣運河旁的劫氣忽然凝聚成一團黑色的雲,雲中隱隱有雷聲傳來,“洪荒如人,氣血流轉不暢則生疾,疾需藥治,劫數便是治‘氣運失衡’之藥。”
他指尖指向那團劫雲,劫雲立刻分裂成三縷,分彆飄向三族氣運河:“此劫為‘龍漢初劫’,專為調和三族氣運而來。龍族氣運過盛,劫則削其勢;鳳族氣運受損,劫則斷其根;麒麟族氣運染濁,劫則滅其族。”
“道祖!”紅雲忽的起身,他周身裹著祥和的氣息,手中握著一顆先天靈寶“九九散魄葫蘆”,“洪荒生靈皆是盤古所化,若三族劫起,必牽連無數無辜生靈,難道天道就不能留一線生機?”
鴻鈞道祖看向紅雲,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紅雲,你心懷蒼生,此乃大善。然,天道調和,不避無辜——就如人服藥,藥能治病,卻也會傷幾分元氣,無辜生靈之損,便是洪荒調和氣運所需付出的‘元氣’。”
鎮元子也開口道:“道祖,我萬壽山有先天靈根人參果樹,若三族劫起,靈根恐遭波及。不知是否有法可護靈根周全?”
“靈根之存,亦看氣運。”鴻鈞道祖道,“人參果樹乃先天土本源所化,與中洲氣運相連。若麒麟族滅,中洲氣運便會流轉至靈根,靈根不僅能保周全,還能更盛。反之,若靈根被毀,便是中洲氣運已儘,非人力可護。”
鯤鵬坐在角落,一直沉默不語,此時卻忽然問道:“道祖,若某族投靠強者,是否可避劫?比如龍族投靠道祖,鳳族投靠女媧,麒麟族投靠三清。”
鴻鈞道祖搖頭:“劫數之定,在於因果。三族今日之果,皆由往日之因所種——龍族奪靈脈,是因;氣運盛,是果;劫削勢,亦是果。若投靠強者,不過是將因果轉嫁,強者若受牽連,自身氣運也會受損。吾已近合道,豈能因一族而損天道氣運?女媧、三清雖有大功德,卻也不敢逆因果而行。”
伏羲聽到此處,抬手掐算,八卦虛影中“龍漢初劫”的景象愈發清晰:祖龍率龍族與鳳族大戰於東海,鳳皇戰死;墨麒麟趁虛奪東海龍宮,卻被龍族與鳳族殘部夾擊;羅睺率魔軍趁亂入侵,三族最終兩敗俱傷,龍族被囚、鳳族隱退、麒麟族滅絕。他心中暗歎:因果已定,三族劫確實不可免,隻是不知這劫後,洪荒又將是何種景象。
“因果之外,尚有‘變數’。”鴻鈞道祖似看穿了伏羲的心思,緩緩道,“龍漢初劫雖不可免,卻有兩處變數可減洪荒之損。其一,隱世強者乾預——洪荒之中,有超越先天神隻的存在,若其出手,可護部分生靈與靈根;其二,新族崛起——若有一族能在劫中誕生,承接三族流失的氣運,可補洪荒氣運之缺。”
眾神隻聽到“隱世強者”,皆麵露疑惑。玄空心中卻明了:道祖所言,必是龍宇。龍宇居於起源殿,實力遠超先天神隻,此前便曾以鴻蒙盤微調三族氣運,延緩劫數。若龍漢初劫起,龍宇出手,定能護下不少無辜生靈。
女媧聽到“新族崛起”,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她手中的息壤忽然泛起淡淡的金光——那是氣運共鳴的跡象。她心中愈發堅定:造人之事,不僅是她的心願,更是洪荒氣運的需求,或許人族便是那能承接氣運的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