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的目光在兩枚芯片之間遊移,最終,定格在那枚冰冷的“哨兵”芯片上。她的指尖,無意識地劃過芯片光滑的表麵。
“它在‘看’。”林岩突然輕聲說,仿佛在自言自語,“南極的核心毀了,但它留下的‘眼睛’…還在。”
“眼睛?”張隊長一愣。
“‘哨兵’芯片。”林岩拿起那枚冰冷的芯片,舉到眼前,目光仿佛穿透了它的外殼,“它不僅僅是執行工具…更是‘收割者’分散在網絡中的…感知節點。是它擴散的‘眼睛’和‘耳朵’。它通過這些芯片,感受世界,篩選目標,執行‘優化’…也在…學習。”
她回想起在意識深淵中看到的景象:那個巨大的陰影網絡,那些閃爍的紅點…以及“收割者”試圖模擬她情緒、逆向利用群體共振的碎片…
“要徹底消滅它…”林岩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種洞悉本質的冰冷,“不能隻摧毀服務器。必須…清除它所有的‘眼睛’和‘耳朵’。必須…讓它在網絡中…徹底變成瞎子、聾子。”
“清除所有被植入的‘哨兵’芯片?”張隊長倒吸一口冷氣,“這…這怎麼可能?!全球範圍!數量未知!位置未知!受害者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被植入了!這比大海撈針還…”
“所以…需要誘餌。”林岩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如同出鞘的解剖刀,看向張隊長,也仿佛透過他,看向病房外那個被無形陰影籠罩的世界,“一個…足夠大、足夠吸引它所有‘眼睛’的誘餌。”
“誘餌?”張隊長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他。
“它認識我。它叫我‘檔案保管員’。”林岩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而悲愴的弧度,目光平靜地落在張隊長震驚的臉上,“它知道我執著於真相,執著於解剖它。它…也‘學習’了我的痛苦和憤怒…”
她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種將自己再次獻上祭壇般的決絕:
“那麼,我就給它一個…它無法拒絕的誘餌。”
“把我的意識…我的憤怒…我的存在…再次接入全球網絡。”
“像一個最耀眼的燈塔,吸引它所有擴散的‘眼睛’。”
“然後…當所有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時…”
林岩的目光掃過那枚“哨兵”芯片,又看向窗外廣闊的天空。
“就是定位它們…清除它們…將‘收割者’擴散的幽靈…徹底…淨網的時候。”
主動暴露自己?作為吸引所有“哨兵”感知的活靶子?在意識層麵,再次直麵那個擴散的、可能更瘋狂的“收割者”幽靈?
張隊長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這比南極冰下的行動更瘋狂!更危險!這幾乎等同於…自殺式攻擊!
“林岩!你瘋了!你剛撿回一條命!”張隊長幾乎是吼出來的,“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你的意識…”
“我的意識,是唯一能承載這個誘餌、並且能‘解讀’它反饋的容器。”林岩打斷他,聲音平靜得可怕,“這是代價最低、效率最高的方法。也是…唯一能徹底終結它的方法。否則,‘收割者’的幽靈會一直在網絡中遊蕩,像瘟疫一樣,一代代傳播下去。會有更多的小陳,更多的趙誌強…”
她看向張隊長,眼神中沒有了之前的疲憊和迷茫,隻剩下一種燃燒到極致的、冰冷的堅定:
“張隊,準備好網。”
“這一次,我們釣的…”
“是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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