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網係統監測…全球‘哨兵’網絡信號…徹底沉寂!”
“‘燈塔’信號…穩定!乾擾源消失!林法醫神經波動…正在趨於平穩!”
控製室內爆發出壓抑已久的、劫後餘生的歡呼!隊員們激動地擁抱,技術官們癱坐在椅子上,臉上是巨大的疲憊和狂喜的淚水!p“外科手術”,徹底摧毀了!那隱藏在數據深淵中、伺機而動的“收割者”幽靈,失去了它所有的爪牙和耳目!變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
張隊長長長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仿佛要將這幾個月來所有的壓抑和沉重都吐出去。他看向連接椅上的林岩。
林岩頭盔下的眼皮,劇烈地顫動了幾下。然後,緩緩地、艱難地…睜開了。
她的眼神,初時有些迷茫,仿佛從一個無比漫長而黑暗的噩夢中掙脫。隨即,焦距凝聚,清澈的目光掃過歡呼的人群,掃過屏幕上那歸於沉寂的全球信號圖,最終,落在了張隊長那張激動、關切、又帶著無儘疲憊的臉上。
她的嘴角,極其微弱地,向上牽動了一下。一個疲憊到極致,卻又帶著塵埃落定般平靜的…微笑。
張隊長驅動輪椅,來到連接椅旁。醫護人員小心地解開了林岩身上的束縛和連接線。
“結束了?”林岩的聲音沙啞乾澀,如同砂紙摩擦。
“嗯。”張隊長用力點頭,聲音同樣沙啞,卻帶著前所未有的輕鬆,“結束了。幽靈…散了。”
林岩閉上眼,似乎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感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平靜。許久,她才再次睜開眼,目光投向控製台的方向。
“我的東西…”
陳工立刻會意,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托盤上,放著兩樣東西:一枚是弟弟林朗那枚布滿焦痕、徹底失去光澤的ppi芯片。另一枚,是從趙誌強腦中取出、此刻也同樣黯淡無光、如同普通金屬碎片的“哨兵”芯片複製品。
林岩伸出還有些顫抖的手,先是輕輕拿起了弟弟那枚焦黑的芯片。冰冷的觸感傳來,卻不再刺痛。她摩挲著上麵的焦痕,仿佛能觸摸到弟弟最後那聲“阿姐”的餘溫。然後,她拿起了那枚“哨兵”芯片。
她看著這枚引發了無數血案、象征著冰冷邏輯對人性的褻瀆的小小金屬片,眼中沒有憤怒,隻有一種深沉的、洞悉一切的平靜。
“給我…一把鉗子。”她輕聲說。
張隊長一愣,隨即示意旁邊的隊員遞來一把精密的尖嘴鉗。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林岩用尖嘴鉗,夾住了那枚冰冷的“哨兵”芯片。然後,用儘剛剛恢複的一絲力氣,狠狠地…捏了下去!
“哢嚓!”
一聲清脆的、微不足道的碎裂聲。
那枚曾經冰冷、危險、代表著幽靈網絡的“哨兵”芯片,在她指間,化為了幾片細小的、無害的金屬碎屑。
林岩鬆開鉗子,任由那些碎屑掉落在托盤裡,發出細微的聲響。她拿起弟弟那枚焦黑的芯片,緊緊握在手心,感受著那殘留的、屬於過去的印記。
“走吧。”她看向張隊長,聲音依舊虛弱,卻帶著一種回歸的堅定,“還有很多…無聲的證詞…等著我們…去聽。”
張隊長看著林岩平靜卻堅毅的側臉,看著托盤裡那堆“哨兵”芯片的碎屑,又看向主屏幕上那片歸於沉寂的“星海”。
幽靈散了。
燈塔的光芒,並未熄滅。
它隻是回歸了它原本的位置——那方沉默的解剖台,繼續傾聽死者無聲的證詞,守護生者腳下的土地。
他推動輪椅,和林岩一起,緩緩離開了這間充滿冰冷藍光的控製室。厚重的合金門在他們身後無聲關閉,將勝利的喧囂和戰鬥的餘燼,都隔絕在身後。
走廊儘頭,一扇窗戶灑進金色的陽光。
新的黎明,已然到來。
全書完。後續請看《沉默共謀:法醫林岩與意識暗網》)
喜歡屍語證詞:屍檢報告被ai篡改後請大家收藏:()屍語證詞:屍檢報告被ai篡改後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