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境塔頂層的風裹著寒氣，蘇晚把外套裹得更緊，盯著窗外山區的方向——半小時前，他們剛到山區邊緣的檢查站，劉議員的手下老鄭突然舉著槍攔在車前：“蘇晚女士，跟我們走！劉議員說你們普惠派私通gcta，把碎片數據賣給他們了！”
“私通gcta？”蘇晚當時就懵了，手裡的便攜乾擾儀“啪”掉在地上，“我們剛跟你們簽了停戰協議，怎麼可能通敵？肯定是誤會！”
“誤會？”老鄭粗著嗓子喊，身後兩個保鏢上來架住她，“劉議員手裡有‘證據’——gcta的通訊裡有你的聲音，說要把山區錨定儀的密碼給他們！現在請你去靈境塔‘配合調查’，其他人不準動！”
林深當時就要衝過來，被蘇晚用眼色按住：“彆衝動！你們先去礦場，我去跟劉議員解釋，等我消息！”
現在房間裡就剩蘇晚一個人，門被反鎖，通訊器被收走，隻有之前藏在衣領裡的迷你意識傳感器還在——是林深臨走時塞給她的，說“關鍵時刻能傳意識波動”。她摸出傳感器，貼在牆上的舊插座旁，試著連信號，屏幕隻閃了下微弱的綠光。
“媽的，屏蔽得還挺嚴。”蘇晚罵了句，從口袋裡掏出個橘子糖罐——裡麵沒糖，藏著之前拆下來的乾擾儀零件，是阿明幫她裝的，“小滿的碎片還在飄，要是等不到偷渡信號，她就真記不起爺爺了……”
“咚咚咚！”門突然被敲了三下，老鄭的聲音傳進來：“該吃飯了！劉議員說了，老實點，彆耍花樣，不然連水都不給你喝！”
蘇晚趕緊把零件藏進枕頭下，打開門——老鄭手裡端著個鐵碗，裡麵是白粥和鹹菜，臉拉得老長。她突然笑了，從糖罐裡摸出顆裹著透明紙的橘子糖是母親偷偷塞在裡麵的，說“遇著難辦的人，給顆糖總能軟點”）：“老鄭哥，吃顆糖唄？我媽親手做的，熬了兩小時冰糖，甜得很，比鹹菜開胃。”
老鄭愣了愣，手不自覺伸過來，接過糖剝開塞進嘴裡，眉頭皺了皺：“還行……你彆想收買我，劉議員的話我得聽。”
“我不是收買你，是想跟你說句實話。”蘇晚接過粥碗，故意把碗沿碰得“叮當”響，“gcta的通訊是偽造的，他們想挑撥咱們，好趁機炸錨定儀——你孫女是不是也在山區？叫丫丫，記不起奶奶做槐花糕的那個？”
老鄭的身子突然僵了，聲音低了點：“你怎麼知道？”
“我不僅知道，還幫丫丫穩過碎片。”蘇晚舀了勺粥，慢慢喝著，“昨天我還跟劉議員要了槐花糕的錄音，說要給丫丫當甜信號——要是我通敵，能幫你孫女嗎？”
老鄭沒說話，轉身要走，蘇晚突然喊：“我能跟外麵傳句話不？就給山區的林深，讓他把丫丫的碎片備份送過來，證明我沒私通gcta——不然等gcta炸了站點，丫丫也得成空殼孩子。”
老鄭頓了頓，悶聲道：“通訊全屏蔽了，傳不了。不過……頂層有個舊的意識中轉站，是之前靈境塔用的，沒拆乾淨，你要是有設備，或許能傳點波動過去，但彆讓其他人看見。”說完就關門走了。
蘇晚眼睛一亮，趕緊翻出枕頭下的零件，拚起便攜儀——手指被零件劃了道小口子，她沒在意，嘴裡念叨：“林深，你可得接住信號……”
拚好儀器，她抱著去意識中轉站——就在房間角落，蒙著層灰，按下開關，屏幕跳了下，顯示“可傳短距意識波動”。她趕緊調出之前存的月季波動林深母親的），又加了點槐花糕錄音的頻率，對著儀器輕聲喊：“林深！聽到沒？我在靈境塔頂層，被老鄭看著，gcta是偽造證據，你快找劉議員解釋，順便幫我傳個信號給小滿，她的風箏碎片快穩不住了！”
過了兩分鐘，儀器突然“嘀”響了——林深的意識波動傳了過來，聲音帶著急：“蘇晚！你沒事吧？我們剛到礦場，就發現gcta的人在偽造通訊，阿明已經去跟劉議員解釋了！小滿的碎片確實在飄，你試試用她的風箏錄音當‘錨’，我傳月季波動給你當‘線’，做意識偷渡測試！”
“風箏錄音我有！”蘇晚趕緊從包裡掏出個小u盤——是之前小滿托她帶的，裡麵錄著“爺爺拉風箏線的呼呼聲”，“現在就試！你那邊穩住信號，我這邊調參數！”
她剛把u盤插上，門突然開了——老鄭探進頭，看見她手裡的儀器，臉色一變：“你在搞什麼？！說了彆耍花樣！”
“老鄭哥，彆慌！”蘇晚趕緊舉起儀器，“這是給小滿傳意識信號的，她的碎片快散了，我要是不救她，她就記不起爺爺了——你忍心看著丫丫的朋友變成空殼嗎？”
老鄭走進來，盯著屏幕上的波動線——小滿的風箏信號是淡藍色的，林深的月季波動是淡綠色的，正慢慢纏在一起。他沉默了會兒，突然說：“我幫你望風，十分鐘，超時我就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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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鄭哥！”蘇晚趕緊加快速度，手指在鍵盤上飛：“林深，信號接上了！但小滿的意識有點弱，好像抓不住波動！”
“加槐花糕的錄音！”林深的聲音傳過來，“劉議員的錄音裡有‘蒸糕的滋滋聲’，暖頻信號，能幫小滿抓住波動！”
蘇晚趕緊調出槐花糕錄音，灌進波動裡——淡金色的信號加進去，淡藍和淡綠瞬間裹在一起，儀器突然亮了綠燈：“意識偷渡成功！碎片穩定性提升至85！”
“成了！”蘇晚激動得差點跳起來，耳邊突然傳來小滿怯生生的聲音意識偷渡的回聲）：“蘇晚姐姐……我好像看見爺爺了，他在拉風箏線，說‘小滿彆急，線沒斷’……”
“聽見沒？林深！小滿穩住了！”蘇晚對著儀器喊，眼淚都快掉了。
“聽見了！”林深的聲音也帶著笑，“阿明已經跟劉議員說清了，他正在來靈境塔的路上，馬上就能放你出來！老鄭要是幫了忙，以後丫丫的碎片我免費幫他穩！”
老鄭站在門口，聽見這話，嘴角偷偷翹了下，轉身對著對講機喊：“沒事，剛才是老鼠，沒異常。”
蘇晚把儀器收起來，摸出顆橘子糖遞給老鄭：“謝了，老鄭哥。等這事完了，我讓我媽多做幾罐糖，給你和丫丫送過去。”
老鄭接過糖，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來，落在儀器上——上麵還殘留著小滿的風箏信號、月季的暖波、槐花糕的甜意。蘇晚知道，這場軟禁隻是小波折，隻要他們還能靠這些甜信號互相牽掛，就沒有解不開的誤會，沒有打不敗的敵人。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劉議員的聲音：“蘇晚女士，對不住，是我被gcta騙了！快跟我們去山區，gcta的人已經快到礦場了！”
蘇晚拿起包，跟著劉議員和老鄭往外走，手裡還攥著那個橘子糖罐——裡麵的零件已經拚回原樣，藏著剛成功的意識偷渡數據。她回頭望了眼頂層房間，心裡默念：“小滿，等我們，很快就能帶你放真正的蝴蝶風箏了。”
下樓時，老鄭突然跟她說：“丫丫的碎片……要是以後不穩，我能找你不？”
蘇晚笑了：“隨時找，不光我，林深、阿明，我們都幫你——咱們現在可是‘守土派’和‘守護派’，一家人了。”
老鄭的臉有點紅，加快腳步往前走。蘇晚看著他的背影，又摸了摸口袋裡的意識傳感器——原來意識偷渡不僅能穩定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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