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會技術室的窗戶敞著，小滿正趴在桌上畫風箏，筆尖塗出的淡藍色線像極了蘇晚程序裡的穩定波。林深剛幫蘇晚把程序裡的月季波動再加強一層，老鄭突然拎著袋槐花糕走進來：“劉議員讓我送的，丫丫奶奶剛蒸的，說給大夥兒甜個嘴——老鬼被安全部審著，暫時沒啥事了。”
“可算能鬆口氣了！”阿明抓過塊槐花糕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等會兒我再給小滿的確權卡加個風箏水印，就算複製卡也用不了！”
話音剛落，技術室的門“哐當”被撞開，艾拉背著個破背包，頭發上沾著草屑，鞋上還沾著泥，跑進來就往桌上拍了張皺巴巴的照片：“彆鬆氣！出大事了！gcta在搞‘複製體軍隊’，我剛從西部山區趕回來，線人給的情報，你們快看！”
林深趕緊放下手裡的程序遙控器，湊過去一看——照片裡是片廢棄工廠，幾十個人穿著一模一樣的黑色衣服，站得整整齊齊，胸口彆著個銀色徽章，“這……這得有多少人？”
“至少五十個！”艾拉抓起桌上的水杯灌了大半，聲音還在喘，“線人是小滿同村的王嬸，她男人被gcta抓去當‘意識模板’了——這些複製體，全是用偷來的平民意識碎片拚的，沒有自己的念想，隻聽陸承宇和gcta頭目的話！”
“用平民碎片拚的？”蘇晚手裡的橘子糖罐“啪”掉在地上，糖滾了一地，“跟之前陸承宇的超級意識體一樣？這要是讓他們衝過來，山區的錨定儀、議會的監管庫，不都得被砸了？”
“不止砸！”艾拉從背包裡掏出個錄音筆，按下開關，裡麵傳出個粗啞的男聲：“三天後淩晨三點，複製體分兩路走——一路去山區炸三個錨定儀站點，另一路攻新雅典監管庫，把確權數據全刪了！陸先生說了，複製體要是被抓，直接引爆意識裡的雜質，彆留活口！”
“五十個複製體，分兩路……”劉議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手裡還攥著剛收到的安全部報告，“我剛收到消息，gcta還從黑市買了二十台意識乾擾器，能讓咱們的錨定儀暫時失效——這哪是搞破壞，是想把咱們的念想根基全拔了！”
小滿停下畫筆，抬頭看著艾拉，小眉頭皺起來：“艾拉姐姐，複製體……會偷我爺爺的風箏碎片嗎？”
艾拉蹲下來，摸了摸小滿的頭，聲音軟了點：“不會的，咱們會保護你。王嬸說，複製體有個弱點——他們沒有自己的私人甜信號，比如你記著爺爺的風箏聲，丫丫記著奶奶的槐花糕香，複製體就算仿，也仿不出裡麵的‘細節’，比如你爺爺拉風箏時的咳嗽聲。”
“對！這就是突破口！”林深突然眼睛亮了，抓起桌上的便攜測試儀，“阿明，你能不能改改測試儀？讓它能識彆‘私人甜信號細節’——複製體的波動是‘平的’，沒有咳嗽聲、童謠聲這種小起伏，一測就能分出來！”
“能！”阿明立刻掏出螺絲刀，往測試儀裡拆零件，“上次測小滿的風箏信號，我就發現私人信號有‘小毛刺’，複製體肯定沒有！改完咱們分發給山區的家長，看見陌生人就測，一測一個準！”
蘇晚也湊過來，指著臨時穩定程序的界麵：“我還能把程序改成‘甜信號預警器’——要是複製體靠近錨定儀，程序就會響，用小滿的風箏聲當警報，又好記又管用！”
“我調資源！”劉議員掏出手機，手指飛快撥號，“安全部出三十個人，分守山區三個站點；再調五架無人機，盯著gcta的廢棄工廠，他們一動咱們就知道；老鄭，你帶幾個人去接王嬸，她幫咱們傳情報，gcta肯定會找她麻煩！”
艾拉把背包裡的地圖掏出來，鋪在桌上，手指點著三個紅圈：“這是山區的三個錨定儀站點，王嬸說gcta會派二十個複製體去炸這裡，剩下三十個攻監管庫——咱們得把主要力氣放在站點，那裡有小滿、丫丫他們，碎片不能丟！”
“我去山區！”林深抓起桌上的月季乾花，塞進兜裡，“我媽說這花的波動能穩碎片，要是複製體炸站點，我能用它臨時撐住錨定儀；蘇晚你守監管庫，你的程序最熟，能防乾擾器；艾拉、阿明跟劉議員一起，盯著無人機信號，隨時傳消息！”
小滿突然舉起剛畫好的風箏畫，遞到林深手裡：“林深叔叔，你帶著這個，要是複製體來了，就說這是我的風箏，讓他們彆炸站點——爺爺說，看見風箏的人，心會變軟的。”
林深接過畫，小心疊好放進兜裡，摸了摸小滿的頭：“好，叔叔帶著，肯定不讓他們炸你的站點。”
老鄭把剩下的槐花糕塞進艾拉背包裡：“路上吃，彆餓著——王嬸那邊我會護好，你放心，咱們這麼多人，肯定能擋住那些複製體！”
艾拉點點頭，抓起背包就往門口走，腳步比來時穩了不少：“我現在就去接王嬸，你們趕緊改設備——三天時間太緊，咱們不能讓gcta毀了孩子們的念想！”
技術室裡的氣氛又緊張起來，但沒人慌——阿明蹲在地上改測試儀，螺絲刀敲得“叮當”響；蘇晚盯著程序界麵，手指在鍵盤上飛；劉議員對著手機調資源，聲音堅定；林深手裡攥著小滿的風箏畫，兜裡的月季乾花硌著胸口，像顆定心丸。
小滿重新拿起畫筆，在風箏旁邊畫了一群小人，有林深、蘇晚、艾拉，還有丫丫，每個人手裡都舉著塊槐花糕：“這樣大家就都有甜的了，複製體看見，肯定不敢來了。”
林深看著畫，突然笑了——五十個複製體也好，二十台乾擾器也罷，在這些帶著溫度的甜信號麵前，根本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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