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世紀,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年,我爺爺劉升已經是20歲左右了。
上世紀50年代,劉升有了自己的家庭,隻不過,他的孩子一連四個全是女孩。奶奶急切地想要一個男孩。產房裡。
“孩子出生了。”護士說。
“是男孩還是女孩?”“爺爺問。
“恭喜恭喜,是個男孩!”護士嘴角寫著一絲絲微笑。
“那,叫什麼名字啊?”爺爺問他的家屬。“前麵那幾個叫劉蘭,劉芹,這次是個男孩,那就叫……”爺爺若有所思,“那就叫劉鬆濤吧!”
這是我爸爸的故事。
故事開始了,你隻需要傾聽。
爺爺隨後從長椅上的包袱取出了一件穿舊了的淺灰色長衫,用剪刀剪出一塊布,裹著爸爸,從此,一個寶貴的生命呱呱墜地了。
三秦大地,是一個作家雲集的地方,出過程海,陳忠實等作家,還有過張藝謀這樣的著名導演,我爸爸劉鬆濤也是一名作家,一輩子的草根情結,也不過是讓他的文采局限在了那報紙上的“豆腐塊”和那幾本自己寫的書而已。
爸爸出生的那年是1958年,然後一晃就到了上世紀60年代。
爸爸上小學時,家裡非常拮據,平時呢,爸爸會把地裡挖來的野菜和姑姑們
一起充饑。那時候人們講究多子多福,那時候人們講究重男輕女,所以爸爸當然
就是爺爺和奶奶的掌上明珠了。
初夏的鳥兒肆無忌憚,在樹上叫了個不停,反正爸爸就是要上學了,姑姑們
都在地裡乾活。
“劉鬆濤,吃飽咧麼?”
“飽咧,我上學去咧——”
“路上小心啊——”
“知道啦——”
在爺爺和爸爸簡潔的對話中,爸爸穿著布鞋高高興興地大踏步著向前奔跑著,
辛虧鞋子沒有綻開,要不然這黃土非鑽到鞋裡麵去不可。學校呢,學雜費也挺低的,而且應試觀念也沒那麼重,每天下午都會較早放學,一些會遊泳的恐怕早就
鑽到河裡麵去了吧!爸爸跟他們不一樣,他為人隨和但性子冷,一到下午體育課時通常會在教室裡看書,好像隻有知識才是爸爸的一切。
“同學們,今天我們來學一首陶行知的詩,大家把課本拿出來——”老師發話後,教室裡的咿咿呀呀滿到都溢出。“今天的作業是,把這首詩背過,明天要來檢查。下課!”同學們四散而去。
那天的放學後,爸爸完成了這項作業。
回到家裡時,爺爺一回家就咳了個不停,看樣子是感冒了。爺爺把剛采摘的青菜做了兩個小菜,姑姑們圍了一桌,等著爸爸的到來。
“芹,芳,我回來了——”爸爸對姑姑們喊著。
“鬆濤,趕緊坐下吃飯!”
“哎——”
“那爸爸呢?”
劉芳說:“正在廚房蒸饃著呢,咋咧?”
“讓爸也過來吃啊!”
說著,話音未落,隻見爺爺拿了三個蒸饃放在了桌子上,端著洋瓷碗吃起來。
爸爸喝了一杯開水,和姑姑們一起品嘗起了這人間美味。
爸爸說:“今天老師布置了任務,我做功課去了。”
爺爺欣慰的笑了些許,意味深長地說:“看我兒懂事了啊,快去吧,鬆濤!”
爺爺的笑是甜的,天上的太陽是圓的,夜裡的月亮是彎的,夜裡的天黑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