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靈界的靈田上空,九色祥雲整整縈繞了七日。當第七日的晨露順著九合苗的花瓣滑落,最後一滴調和花粉墜入靈溪時,整個靈田突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跨星稻的稻穗壓彎了枝頭,顆顆穀粒泛著金芒;清心蓮池飄起層層香霧,花瓣上的冰火情紋流轉如活物;萬靈叢的枝頭掛滿了彩色的果實,雷花的電光與沙棘的甜香交織成網;就連息壤深處,都傳來“咚咚”的輕響,像是有新的靈植正在破土。
“時辰到了!”阿夜穿著新做的靈蠶絲裙,裙擺上繡著九域的靈植圖案,手裡提著個綴滿火謠草的籃子,“各族的朋友都到山腳下了,晚昭姐姐,咱們的‘萬靈宴’可以開始布置啦!”
林晚昭正站在九合苗前,小心地收集最後一批調和花粉。此刻的九合苗已長到丈許高,枝頭掛滿了成熟的果實,果皮上九色紋路交織,像一顆顆濃縮的九域星圖。她將花粉收入玉瓶,轉身看向靈田中央——那裡的靈溪已彙聚成一片圓形的小湖,湖邊用梧桐木搭起了環形的長桌,桌麵上鋪著冰原組織的雪蠶絲布,布上繡著靈溪的水紋,在陽光下泛著銀光。
“風長老,麻煩您用空間術法把桌椅都擺好。”林晚昭笑著說,“炎風,火謠草的花蜜該提煉了,記得摻點靈溪水,彆太烈。”
“放心吧!”炎風扛著個巨大的陶甕走來,甕裡是昨夜就開始熬製的花蜜,此刻正散發著溫暖的甜香,“火靈族的老釀酒師教了我法子,保證又甜又潤,連冰原族的小朋友都能喝。”
海月提著籃子從蓮池邊走來,籃子裡裝著剛摘的清心蓮,花瓣上還凝著露珠,火紋與冰紋在露珠裡流轉,像藏著兩顆小小的太陽。“蓮心我都剝好了,混著靈溪裡的玉魚熬湯,又清又鮮。”她指了指池邊的石灶,“木靈族的使者已經在生火了,他們說用同心果的果殼當燃料,燒出來的火帶著草木香,能讓湯更好喝。”
風長老的拂塵輕輕一掃,無數桌椅從儲物戒裡飛出,自動擺在環形長桌旁。每張桌子上都擺著獨特的餐具——木靈族用世界樹的枝乾雕成的木碗,火靈族用火山岩打磨的石盤,冰原族用萬年寒冰鑿的玉盞,無妄海的鮫人送來的珍珠盤……餐具碰撞時發出清脆的聲響,像在奏響序曲。
“來了來了!”阿夜指著靈田入口,隻見各族的生靈排著隊走來,木靈族的孩童騎著開花鹿,手裡捧著裝滿同心果的竹籃;火靈族的壯漢抬著烤得金黃的火山獸,油脂滴在火炭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冰原族的姑娘們提著冰桶,裡麵裝著冰鎮的靈果汁;雷霆域的雷靈鳥銜著雷晶果,落在桌角,歪著頭看著忙碌的眾人。
林晚昭走上前,剛要說話,就被個紮著羊角辮的木靈族小姑娘拉住了衣角。小姑娘舉起顆半熟的同心果:“晚昭姐姐,這顆果核上有你的名字!”果然,翠綠的果核上,天然形成的紋路竟像“晚昭”二字,周圍環繞著靈田的輪廓。
“這是世界樹送給你的禮物呢。”木靈族的長老笑著說,“它說你讓九域的靈植學會了‘分享’,這是最珍貴的本事。”
正說著,炎風突然喊道:“開飯啦!”
環形長桌上瞬間擺滿了佳肴:靈溪玉魚燉清心蓮,湯色清亮,上麵飄著幾朵完整的蓮花,花瓣在熱氣中輕輕顫動;烤火山獸的肉上刷著火謠草花蜜,金黃的外皮上還點綴著沙棘果的碎粒,甜香混著肉香,引得眾人直咽口水;跨星稻煮成的米飯盛在木碗裡,顆顆分明,還泛著淡淡的九色光,嚼在嘴裡,竟能嘗出九域的不同風味;最妙的是九合苗的果實,被切成薄片擺在珍珠盤裡,青紅相間的果肉上,火紋與冰紋在陽光下流轉,入口即化,帶著木靈的清新、火靈的溫暖、冰原的涼爽……
“好吃!”冰原族的小姑娘咬了口烤火山獸,小臉紅撲撲的,“比我們冰原上的凍漿果好吃一百倍!”
“嘗嘗這個米飯!”阿夜給每個碗裡都盛了一勺,“裡麵加了靈溪水和火謠草的花粉,吃了能長力氣!”
風長老端著杯用火靈花蜜和冰髓調的酒,抿了一口,捋著胡須笑道:“好酒,好酒!水火交融,卻不衝突,這才是九域該有的味道啊。”
林晚昭看著熱鬨的長桌,各族生靈圍坐在一起,木靈族的使者給火靈族的少年遞了塊同心果糕,冰原族的姑娘幫鮫人剝著九合苗的果肉,雷靈鳥落在炎風的肩頭,搶食他手裡的烤肉……沒有人在意彼此來自哪個域,也沒有人擔心屬性相克,就像桌上的佳肴,明明來自不同的靈植,卻能在同一個盤子裡,湊成最和諧的味道。
“晚昭姐姐,你看!”阿夜突然指著靈田中央的小湖,隻見湖麵上的九色光紋突然亮起,組成了一幅巨大的星圖,九域的位置清晰可見,彼此之間都有金色的線條連接,“是九域星圖!”
眾人抬頭望去,星圖上的金色線條越來越亮,最後竟化作實質的光帶,從空中垂落,落在每個人的眉心。林晚昭能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流入體內,與九枚本源珠產生了強烈的共鳴,靈田係統的玉牌上,浮現出一行新的文字:“九域生靈共享盛宴,觸發‘萬靈同心’狀態,九域地脈連接更加穩固,靈田係統解鎖終極功能——‘萬物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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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炎風摸著眉心的光帶,好奇地問。
“意思是,以後九域的靈植可以自由往來,生靈也能隨意穿梭,再也沒有域界的阻礙了。”林晚昭笑著解釋,她感感覺到,九枚本源珠的力量通過光帶,流淌到了每個人的體內,“而且,以後無論在哪片土地上種靈植,都能長出融合九域特色的新品種。”
“太好了!”木靈族的長老激動地說,“我們可以把世界樹的幼苗種到焚天域,讓它在火山旁開出帶火紋的花!”
“我們也能在冰原上種火山果了!”火靈族的少年舉起酒杯,“讓冰原的冬天也有溫暖的果子吃!”
夕陽西下時,宴席還在繼續。靈田上空的九色祥雲漸漸變成了晚霞,將整個靈田染成了溫暖的橙紅色。各族生靈圍著篝火唱歌跳舞,木靈族的歌謠帶著草木的清新,火靈族的舞步充滿了熱情,冰原族的調子清澈如溪……不同的歌聲與舞步交織在一起,竟形成了一首和諧的樂章。
林晚昭坐在九合苗的花架下,手裡拿著顆九合苗的果核,果核上的九色紋路在晚霞中閃閃發亮。她知道,這場萬靈宴不是結束,而是九域共生的真正開始。當不同域的靈植能在同一片土地上紮根,當不同族的生靈能圍著同一堆篝火歡笑,所謂的“廢柴”與“天才”、“相克”與“相生”,都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學會了像靈田的息壤一樣,包容不同的種子;像靈溪的流水一樣,調和不同的味道;像九合苗的花瓣一樣,讓不同的色彩,在同一朵花上,綻放出最燦爛的光芒。
夜風吹過,九合苗的枝葉輕輕晃動,落下幾片帶著九色光的葉子,落在篝火旁的酒壺裡。壺中的酒立刻泛起九色的漣漪,映著天上的星星,也映著每個生靈臉上的笑容。
屬於萬靈界靈田的故事,還在繼續。而屬於九域的共生之歌,才剛剛唱到最動聽的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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