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星壤孕靈種，九域共靈田上空的九色光帶尚未散儘，跨界靈植園的邊緣突然泛起細碎的星芒。林晚昭指尖的傳法籽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透，籽殼上的星標愈發清晰，竟與夜空的星圖隱隱重合。阿夜舉著瑩石燈湊近細看，隻見籽殼裂開細縫，溢出的靈光在地麵凝成細小的星塵，順著土壤的紋路蜿蜒，在靈田邊緣畫出道淺淺的圓弧——正是星空域的邊界線。
“這星標……是北鬥第七星的紋路！”阿夜忽然想起藏書閣裡的《天域圖錄》，那上麵記載著星空域的入口總與北鬥星軌同步，“晚昭姐姐，你看星塵畫出的弧線，和圖錄裡的‘啟明界’輪廓一模一樣！”
林晚昭俯身觸摸那道星塵弧線，指尖剛碰到地麵，就感覺到股清冽的寒意順著指尖竄上來，比冰原族的寒氣更純粹，帶著細碎的光點——那是星壤特有的氣息。玉書此刻正懸浮在她肩頭，自動翻開新的空白頁，頁麵中央緩緩浮現出“星空域·啟明界”六個古篆，周圍環繞著七顆星狀的光斑，光斑下方標注著小字：“需九域修士各攜本命靈植，以北鬥陣位布下‘引星陣’，方可開啟界門。”
“本命靈植？”風長老不知何時已立在靈田邊緣，拂塵上的銀絲正隨著星芒輕輕顫動，“雷霆域的雷葉鬆、冰原族的凝霜草、焚天域的火山蘭……九域各有代表，看來這星空域的開啟，本就是場九域同心的試煉。”
話音未落，傳法隊的修士們已陸續返回，每個人手中都捧著盆栽：雷霆域修士捧著株矮鬆，鬆針間纏繞著細微的雷光；冰原族修士的瓷盆裡，凝霜草的葉片上永遠覆著層薄冰，卻在星光照耀下泛著暖光；焚天域的火山蘭更奇，花瓣邊緣燃著不滅的幽火，根係卻浸在冰泉裡，水火交融處冒著絲絲白汽。
“晚昭大人，按玉書指引帶了本命靈植。”雷霆域修士將雷葉鬆擺在星塵弧線的第一星位，鬆針輕顫，立刻有細小的雷弧竄向夜空，與北鬥第一星遙相呼應，“這鬆是我族用雷石髓澆灌百年才成，每片葉子都能引動星雷。”
林晚昭看著雷葉鬆落入陣位，玉書頁麵上的第一顆星斑瞬間亮起，星塵弧線的對應位置立刻向外擴張半尺，露出裡麵泛著銀光的土壤——那便是星空域特有的星壤，踩上去竟有輕微的彈性，像踩在凝結的月光上。
“冰原族的凝霜草在此。”冰原族修士將瓷盆放在第二星位，草葉上的薄冰遇星塵便化作霧氣，在陣位上方凝成朵冰蓮，花瓣層層展開，托出顆瑩白的草籽，“此草紮根於萬年冰川下，籽實能鎖住星霜，正好中和星空域的熾烈星力。”
隨著凝霜草落位，玉書第二顆星斑亮起，星壤中竟鑽出細密的冰紋，與雷葉鬆引下的星雷碰撞，劈啪作響間生出片淡紫色的光暈，將兩株靈植的氣息完美融合。
“焚天域火山蘭，承讓了。”火靈族修士捧著花盆上前，火山蘭剛放在第三星位，花瓣上的幽火便躥高半尺，與星塵交織成火紅色的光帶，直衝天穹。奇妙的是，光帶觸及夜空的刹那，竟化作漫天星火落下，像場溫暖的火雨，落在星壤上便融成金色的汁液，滋養得土壤愈發肥沃。
玉書第三星斑亮起時，林晚昭清晰地感覺到腳下的星壤在發燙，卻不灼人，反而像有無數細小的生命在土壤裡蘇醒。她轉頭看向阿夜，隻見小姑娘正小心翼翼地將無妄海的珊瑚藤擺在第四星位——那藤條上結著半透明的珊瑚果，果殼裡盛著澄澈的海水，水裡遊著米粒大的銀色魚群，正是無妄海特有的“星鱗魚”。
“珊瑚藤的根係能吸收星塵中的雜質，星鱗魚則能指引方向。”阿夜輕聲解釋，指尖輕點果殼，小魚們立刻在水裡排出銀色的軌跡，正好與北鬥第四星的連線重合，“書裡說，星空域的迷霧會迷惑方向，有它們在就不怕迷路啦。”
星鱗魚遊動的瞬間，玉書第四星斑亮起，星壤上突然冒出細密的水紋，將火山蘭融出的金色汁液引向四周，形成蛛網般的溪流，每道溪流裡都閃爍著魚群的銀光。緊接著，落塵域的沙棗藤、雷霆域的雷紋竹、風鳴域的逐風草、萬木域的菩提苗、玄音域的共鳴花依次落位，九株本命靈植圍成的北鬥陣突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星塵弧線猛地向外擴張丈許，露出道由星壤構成的階梯，階梯儘頭懸著道旋轉的星門，門扉上布滿了流動的星圖，仿佛將整片夜空都縮印在了上麵。
“引星陣成了！”阿夜興奮地拍手，卻被星門散出的光芒晃得眯起眼——那光芒比正午的日光更盛，卻帶著令人安心的暖意，照在身上，仿佛每個毛孔都在呼吸星光。
林晚昭走上星壤階梯，腳下的土壤竟會隨著腳步亮起淡淡的星芒，像在記錄軌跡。她回頭望去，九域修士正各自將靈力注入本命靈植，雷葉鬆的雷光、凝霜草的寒氣、火山蘭的火焰順著陣紋彙入星門，門扉上的星圖轉得越來越快，漸漸凝成道漩渦狀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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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書說，進入啟明界需攜帶‘星引’，就是用本命靈植的汁液混合星壤製成的引子。”林晚昭舉起手中的玉瓶，裡麵盛著九色交融的液體——那是剛才收集的雷葉鬆鬆脂、凝霜草冰晶、火山蘭花蜜……每滴液體裡都懸浮著星塵，“阿夜，抓好我的衣角，星空域的重力和九域不同，彆被星風吹走了。”
阿夜連忙拽緊林晚昭的衣袖，眼睛卻瞪得溜圓：“晚昭姐姐你看！星門裡飄著的是不是‘星棉’？書裡說那是能織出星空錦的靈材，做件披風肯定好看！”
話音未落，星門突然噴出股柔和的氣流，氣流中夾雜著雪白的絮狀物，果然是星棉。風長老拂塵一揮，星棉便乖乖落在他的拂塵上，竟自動纏成團，透出淡淡的藍光：“這星棉需用九域靈火共同淬煉才能定型，正好讓焚天域的小火娃露一手。”
焚天域修士立刻笑著應下，指尖彈出縷火苗，剛觸到星棉，棉團便泛起紅光，藍光與紅光交織間，星棉竟慢慢展開，變成塊半透明的錦緞，上麵自動浮現出北鬥星圖的紋路。
“走了。”林晚昭率先踏入星門，隻覺眼前一花，周圍的景象瞬間切換——腳下不再是星壤階梯，而是片無邊無際的星草甸，草葉是半透明的銀色，莖稈上綴著會眨眼的小星星；遠處的山巒由星岩構成，山峰頂端縈繞著彩色的星霧，霧裡隱約能看見宮殿的輪廓；更遠處，無數發光的河流在天際流淌，那是星溪，溪水裡遊著剛才見過的星鱗魚，此刻已長到巴掌大小，鱗片反射著彩虹般的光芒。
“這裡的靈植都在發光！”阿夜鬆開衣袖，蹲下身戳了戳星草，草葉立刻害羞似的縮了縮，光芒暗了幾分，“它們好像有靈性呢！”
林晚昭拾起片掉落的星草葉，葉片在掌心化作顆透明的種子，玉書自動翻開，頁麵上浮現出介紹：“星靈草，星空域基礎靈植，葉片可化作星種，種植後能淨化靈田雜質，果實是星鱗魚的主食。”她剛讀完，種子便在掌心生根發芽，瞬間長成株新的星靈草，光芒比周圍的更盛——想來是沾了九域靈植的氣息。
不遠處的星岩山上，突然傳來“哢嚓”聲，塊人頭大的星岩裂開，露出裡麵包裹的晶簇，晶簇中嵌著顆鴿子蛋大的珠子，珠子裡流轉著星雲，正是玉書提到的“星髓珠”，能穩固修士的境界。林晚昭剛走近，星岩旁便竄出隻形似野兔的生靈，渾身覆蓋著星塵凝結的絨毛，眼睛是兩顆明亮的星子，正警惕地盯著她——那是星空域的“星兔”，以星髓珠為食。
“彆怕，我們不是來搶你的。”林晚昭放緩腳步，從袖中取出顆珊瑚藤結的果子，剝開果殼，裡麵的星鱗魚立刻遊出來，在她掌心擺尾。星兔的鼻子動了動，大概是聞到了無妄海的氣息，警惕漸漸散去，蹦跳著湊過來，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褲腿。
阿夜趁機摸了摸星兔的絨毛，驚喜地叫道：“是暖的！像揣了個小太陽！”星兔被摸得舒服，突然轉身奔向星岩山，片刻後叼來塊更小的星髓珠，放在林晚昭腳邊，然後歪著頭看她，像是在送禮。
“這小家夥通人性呢！”林晚昭將星髓珠收好，把星鱗魚放回珊瑚藤果殼，遞到星兔麵前，“這個給你，交換怎麼樣？”星兔立刻叼過果殼，蹦跳著跑回星岩縫裡，臨走前還回頭晃了晃尾巴，星塵簌簌落下，在地上拚出個歪歪扭扭的“謝”字。
玉書此時突然劇烈震動，頁麵上的星圖開始旋轉，九域靈植的圖案與星空域的星圖漸漸重疊，浮現出行新的字跡：“九域靈植與星空域靈種交融，可孕育‘星界靈根’，此根能連通九域與星空域，使靈植自由生長。”
“星界靈根？”林晚昭看著腳邊剛種下的星靈草，草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粗壯，莖稈上竟冒出雷葉鬆的紋路，葉片邊緣凝著層薄冰——正是雷葉鬆與凝霜草的特征，“原來如此，隻要讓九域靈植與這裡的靈種共生，就能長出跨域的新靈植！”
她剛說完，遠處的星霧中突然傳來鐘鳴般的聲響，星溪的水流速度驟然加快，星鱗魚群逆流而上，在水麵組成道發光的箭頭，指向星岩山的另一側。風長老拂塵輕揮，星霧散開，露出座由星木搭建的高台，台上懸浮著本巨大的石書，石書封麵刻著“星界農經”四個古字，書頁上的字跡正隨著星溪的流動不斷更新。
“看來這啟明界的秘密，都藏在那本石書裡了。”林晚昭拉著阿夜跟上星鱗魚群，腳下的星草甸泛起層層漣漪，每一步都留下發光的腳印，“等我們破譯了石書，說不定就能培育出能在九域和星空域自由生長的靈植，到時候……”
話音未落，阿夜突然指著天空驚呼：“晚昭姐姐快看！北鬥星落下來了！”
林晚昭抬頭，隻見北鬥七星突然變得異常明亮，緊接著化作七道流光墜入星岩山，撞出七道幽深的峽穀，峽穀中立刻湧出濃鬱的星霧，霧裡傳來靈植抽芽的聲響。她低頭看向玉書，最新浮現的字跡寫著：“北鬥峽穀孕育著七係星界靈根，需九域修士以本命靈植澆灌，七日後方能成熟。”
“七日嗎？”林晚昭握緊手中的星引玉瓶，看向緊隨其後的九域修士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躍躍欲試的神情，“看來我們要在這星空域住上幾日了。阿夜，去看看石書裡有沒有記載星界靈根的培育方法，我去給北鬥峽穀的靈根澆第一遍九域靈液。”
阿夜脆生生地應著跑，向星木高台，裙擺在星草甸上掃過，激起片細碎的星芒。林晚昭則提著玉瓶走向最近的峽穀，那裡的星霧中已冒出抹熟悉的綠意——雷葉鬆的嫩芽正從星壤中鑽出，隻是鬆針上綴滿了星塵，在霧裡閃閃發亮。
夜色漸深，星岩山上的星髓珠愈發明亮，星溪裡的星鱗魚組成了發光的河網，九域修士們的身影散布在星草甸上，各自忙碌著澆灌靈根、記錄星植特性。林晚昭坐在星岩上，看著玉書頁麵上不斷增加的內容，突然覺得，這星空域或許不是終點，而是九域靈植真正走向廣闊天地的起點。她摸了摸口袋裡星兔送的星髓珠，冰涼的珠子裡，星雲緩緩流轉，像極了此刻她心中湧動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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