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田的晨霧裹著萬域的氣息,在界域藤的藤蔓間流轉。那圈封住虛空裂隙的光環已化作淡金色的光帶,順著星軌延伸,與靈田的共鳴脈網連在一起,像給宇宙係了條璀璨的腰帶。林晚昭站在界域藤下,指尖輕觸那些半透明的界域之門,門內傳來各域的聲響——雷晶域的礦錘叮當,木行域的葉片沙沙,鏡影域的光蝶振翅,交織成一首共生的晨曲。
“晚昭姐,萬域送來的本源露都分類存好了!”阿夜舉著玉牌跑來,牌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雷晶域的‘驚雷露’放左邊窖裡,木行域的‘共生露’放中間,鏡影域的‘流光露’最嬌貴,我用冰玉盒收著呢!”
林晚昭接過玉牌,牌麵的符文亮起,浮現出各域本源露的特性:驚雷露含雷屬性能量,可強化靈植的防禦;共生露帶著集體意識,能加速靈植生長;流光露蘊含光影之力,可讓靈植形態更易塑形。“這些露水裡藏著萬域的本源特質,”她指尖劃過符文,“若能將它們按比例混合,說不定能培育出‘萬靈根’——一種能兼容所有界域能量的靈植根基。”
風長老拄著星木杖走來,杖頭的星核草雕刻輕觸界域藤,藤蔓立刻垂下一根細須,須端托著顆晶瑩的露珠,正是從虛空裂隙處帶回的“裂隙本源露”。“這露水裡混著虛空的混沌之氣,”風長老眼神凝重,“玉書說它能打破靈植的能量壁壘,卻是把雙刃劍,用不好會讓靈植能量暴走。”
林晚昭看著那顆露珠在細須上滾動,露珠裡映出萬域的縮影,像個微縮的宇宙。“越是危險的東西,往往藏著突破的契機。”她將裂隙本源露接入玉牌,符文瞬間新增一道銀紋,“我們用萬域本源露中和它的暴戾,再以界域藤的藤蔓為容器,說不定能馴服這混沌之氣。”
說乾就乾。三人在界域藤旁搭起三丈高的培育架,將萬域本源露按“七域為主,裂隙為輔”的比例注入架上的玉管,玉管末端連接著界域藤的主根。當最後一滴裂隙本源露融入玉管,整株界域藤突然劇烈震顫,藤蔓上的界域之門同時亮起,門內的萬域景象開始旋轉,能量順著藤蔓湧入培育架,在架頂凝成一團七彩的光霧。
“成了!”阿夜盯著光霧,隻見霧中漸漸浮現出無數條透明的根須,根須末端頂著細小的嫩芽,嫩芽上同時長著七域的特征——雷晶的銳刺,木行的絨毛,鏡影的光紋……
“這就是萬靈根?”風長老湊近觀察,星木杖輕敲培育架,根須立刻向杖頭聚攏,像在汲取能量,“它們對萬域能量的親和度遠超預期,連我的星核草靈力都能吸收。”
林晚昭取出星軌花粉,小心地撒向光霧。花粉接觸根須的瞬間,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根須向四周蔓延,順著界域藤的藤蔓鑽進各域之門。不過半日功夫,雷晶域的礦脈旁就冒出帶著木行絨毛的雷草,木行域的森林裡長出能折射光影的藤蔓,鏡影域的湖邊綻放出頂著驚雷紋的光花——萬靈根竟順著界域藤,在萬域同時紮根了。
“它們在共享能量!”阿夜指著培育架上的玉管,管內的本源露消耗速度突然加快,“雷晶域的雷草在吸收木行域的共生露,木行域的藤蔓在偷吸鏡影域的流光露,連裂隙本源露都被它們分著用了!”
風長老撫須而笑:“這才是萬靈根的真諦——不止兼容能量,更懂得主動交換。你看雷晶域的雷草,長著木行絨毛就不怕被礦工的礦錘砸壞;木行域的藤蔓會折射光影,能避開啃食葉片的靈獸;鏡影域的光花帶雷紋,再也不怕光蝶停落時的能量衝擊。”
正當眾人欣喜時,界域藤突然劇烈搖晃,所有界域之門的景象都開始扭曲。雷晶域的雷草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雷光,將周圍的礦脈劈得粉碎;木行域的藤蔓瘋狂生長,纏住了共生林的古樹;鏡影域的光花釋放出混亂的光影,讓光葉族陷入幻境。
“是裂隙本源露的混沌之氣在作祟!”林晚昭臉色微變,玉牌上的銀紋變得刺眼,“萬靈根吸收太快,沒能完全馴服混沌之氣,導致能量失衡!”
風長老立刻取出“定界符”,符紙在空中化作無數光紋,暫時穩住了界域之門的波動。“必須找到混沌之氣的‘平衡點’,”他語速極快,“玉書說每個界域都有個能量中樞,隻要讓萬靈根的根須接入中樞,就能借助界域本身的力量壓製混沌。”
阿夜立刻取出傳訊符:“我這就通知各族找出能量中樞!雷晶域的中樞在鳴雷藤老巢,木行域的在共生林樹心,這些我都記著呢!”
傳訊符的光芒接連亮起,萬域的回應如潮水般湧來。雷晶域的礦工們引導暴走的雷草根須,接入鳴雷藤最粗壯的根莖;木行域的花農用集體意識安撫瘋長的藤蔓,將其引入共生林樹心;鏡影域的映象者操控光影,讓光花的根須順著萬象鏡湖的湖底脈絡,接入鏡湖深處的光源核心。
當最後一個界域的萬靈根接入能量中樞,林晚昭將玉牌按在界域藤的主根上,催動萬域本源露的殘餘能量。刹那間,界域藤的藤蔓泛起金紅光芒,光芒順著根須流入萬域,暴走的萬靈根漸漸平靜——雷草的雷光變得柔和,成了礦工們照明的光源;藤蔓的生長速度穩定,成了共生林的天然屏障;光花的光影有序流轉,成了光葉族的“幻境訓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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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培育架!”阿夜突然驚呼,架頂的光霧中浮現出一顆透明的果實,果實裡包裹著萬靈根的核心,核心上纏繞著七域的光紋和一道銀藍色的混沌紋,像個微縮的星軌。
“是‘萬靈果’!”風長老眼中閃過驚歎,“玉書上說這果實能重塑生靈的靈根,讓任何界域的生靈都能自由吸收萬域能量,再也沒有‘廢柴’一說!”
林晚昭摘下萬靈果,果實入手溫熱,核心的光紋在她掌心流轉,與她的雜靈根產生奇妙的共鳴。她能感覺到體內那些曾經雜亂的能量,正在果實的影響下有序運轉,雷、木、光、影……所有特質都融合成一股溫潤而強大的力量。
“原來這才是係統讓我穿越的意義。”林晚昭輕聲感歎,想起剛到這個世界時,因雜靈根被家族唾棄,被宗門放棄,是靈田的息壤接納了她,是萬域的生靈溫暖了她,如今,她培育出的萬靈果,竟能讓所有像她一樣的“異類”,都找到屬於自己的光芒。
界域藤的藤蔓上,界域之門此刻清晰如鏡。雷晶域的礦洞裡,曾因靈根駁雜被嘲笑的小礦工,正用萬靈根的雷草淬煉礦石,臉上滿是自信;木行域的森林裡,天生無法融入集體意識的花妖,正借著萬靈根的藤蔓,與古樹進行著獨特的“一對一”交流;鏡影域的湖邊,無法映照真實的光蝶,停在萬靈根的光花上,翅膀第一次映出了自己的模樣。
“晚昭姐,石靈族說要給萬靈根建座‘萬域園’,讓所有界域的生靈都能來修煉!”阿夜舉著傳訊符,笑得眉眼彎彎,“他們還說要給你塑雕像呢,就立在園門口!”
林晚昭笑著搖頭:“雕像就不必了,把萬靈果的種子分給他們,讓萬靈根在萬域紮根,才是最好的紀念。”
風長老看著靈田上空的光帶,那裡的星軌因萬靈根的存在而更加璀璨。“丫頭,你有沒有想過,等萬靈根遍布萬域,我們就可以建一座‘跨域學院’,讓各族的孩子一起學習,一起成長。”
“好主意!”林晚昭眼中閃過期待,“學院就建在星橋的中點,用界域藤做校舍,萬靈根當教材,讓他們從小就知道,不同不是隔閡,而是讓世界更精彩的調色盤。”
夕陽西下時,萬域的萬靈根同時開花,花瓣順著星軌飄落,在靈田上空織成一張七彩的網。林晚昭站在網下,看著阿夜在本源田裡播種萬靈果的種子,看著風長老在界域藤旁記錄萬靈根的生長數據,看著界域之門裡那些因萬靈根而綻放笑容的生靈,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她知道,虛空裂隙或許還會出現,混沌之氣或許還會作祟,但隻要萬靈根還在生長,隻要界域藤還在連接,隻要萬域的生靈還在彼此溫暖,就沒有跨越不了的障礙。
屬於“廢柴小姐”的故事,早已不是孤身一人的掙紮,而是萬域共生的史詩。而這史詩的下一章,正藏在靈田新播下的種子裡,藏在界域藤延伸的藤蔓上,藏在每個生靈因“不同”而閃耀的眼眸中。
夜幕降臨時,萬靈果的種子在本源田裡破土而出,嫩芽上的七域光紋與混沌紋和諧地交織著,像在訴說一個真理:
萬物有彆,萬靈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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