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域學院的晨鐘剛響過三遍,林晚昭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吵醒。她披衣走出房門,隻見雷岩舉著塊半人高的星核水晶,正和青禾、影月在同心樹下爭執,水晶裡流轉的星圖映得三人臉上忽明忽暗。
“我說把水晶嵌在星橋入口,讓所有來的人一進門就能看見!”雷岩的礦錘在地麵磕出悶響,震得水晶裡的星軌晃了晃。
青禾抱著培育盆,裡麵的鱗片混沌草正舒展葉片:“嵌在共鳴堂穹頂才好!那裡是學院的中心,能和萬域共生圖呼應!”
影月指尖的光影在水晶表麵流動,畫出無數個懸浮方案:“不如讓它飄在半空?我用幻境托著,晚上還能當燈……”
林晚昭笑著走過去,指尖輕觸水晶表麵。冰涼的觸感傳來,水晶裡的星圖突然炸開,化作無數光點融入她的掌心,竟在她腕間的共生令上拓印出全新的星軌紋路。“這水晶能感應萬域能量。”她眼中閃過驚喜,“嵌在界域藤的主根上吧,讓它順著藤蔓的脈絡,把星圖傳到每個界域之門。”
石靈族的石匠們很快趕來,小心翼翼地將星核水晶嵌入界域藤最粗壯的根須。水晶與藤蔓接觸的瞬間,發出嗡鳴般的共鳴,無數道銀色光紋順著藤蔓蔓延,每個界域之門上都浮現出清晰的星圖,連最偏僻的死寂域分支都亮起了微光。
“太神奇了!”阿夜舉著玉書記錄,書頁上自動生成星圖的三維模型,“隕星域的星核水晶和界域藤的能量完全兼容,現在從任何界域出發,都能看到最優路線了!”
風長老拄著星木杖繞著界域藤轉了三圈,杖頭的星核草雕刻與水晶共鳴,發出清越的聲響:“這才是真正的‘萬域通途’。當年玉書殘頁裡記載的願景,今天終於實現了。”他轉頭看向雷岩三人,“你們在隕星域的事跡,已經順著星橋傳遍萬域,木行域的大祭司說要給你們頒‘共生勳章’呢。”
雷岩的耳朵瞬間紅了,撓著頭往青禾身後躲,卻被影月一把推了出來:“他還救了隻小星屑獸,現在正養在實訓區,說要教它辨認噬靈瘴!”
眾人順著影月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一隻巴掌大的銀灰色小獸,正趴在混沌草的葉片上打盹,鱗片反射著陽光,像綴滿了碎鑽。林晚昭走過去,小獸警惕地豎起耳朵,卻在聞到她身上的萬靈根氣息後,放鬆地蹭了蹭葉片。
“它叫‘星鱗’。”雷岩跟過來,語氣帶著驕傲,“隕星域的族長說,它是第一隻主動親近混沌草的星屑獸,有靈性得很。”
青禾補充道:“我發現星鱗的鱗片能吸附噬靈瘴,正在測試能不能和混沌草一起培育‘淨化鱗草’。”
影月的光鏡裡已經映出培育方案:“等培育成功,就讓星鱗帶著種子回隕星域,教其他星屑獸一起種!”
林晚昭看著三個孩子圍著小獸討論的樣子,忽然覺得跨域學院的共生理念,正在以最鮮活的方式生根發芽。就像這隻曾經被噬靈瘴控製的星屑獸,如今能與淨化它的混沌草安然共處,所謂的隔閡與偏見,本就是可以被理解與愛消融的。
距離萬域共生節還有三日,各域的生靈已順著星橋源源不斷地趕來。雷晶域的礦工們推著一車車淬過雷電的靈植種子,說是要和木行域交換共生藤;光葉族的孩子們捧著治愈花編織的花環,見人就往頭上戴;隕星域的族人身披星屑獸鱗片鎧甲,背著裝滿星核水晶的行囊,好奇地打量著學院的每一處景象。
最熱鬨的當屬實訓區。石靈族的石匠們正在搭建巨大的星軌模型,孩子們可以順著模型裡的光道“遊覽”萬域;木行域的花農們用共生藤編織了一座空中花廊,廊下掛著各域的靈植標本;鏡影域的映象者們則支起數十麵光鏡,供大家留下自己的影像,光鏡會自動將不同域的影像拚合成有趣的共生畫麵。
林晚昭站在花廊下,看著雷岩教隕星域的少年如何控製雷電淬煉種子,青禾耐心地指導光葉族的孩子辨認靈植習性,影月則拉著星鱗,讓它在光鏡前擺出各種姿勢。夕陽透過花葉的縫隙灑下來,將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織在一起,分不清誰來自哪個界域。
“晚昭姐,你看我收到的禮物!”阿夜舉著個銀藍色的小布袋跑過來,袋子上繡著隕星域的星圖,“是隕星域的族長送的,裡麵裝著能讓混沌草在金屬裡生長的‘星髓粉’,他說以後每年都給我們送!”
林晚昭接過布袋,指尖觸到細膩的粉末,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溫和能量。“這才是共生節最好的禮物。”她望著星橋上仍在湧來的人群,“不是交換的物資,也不是華麗的慶典,而是這份願意分享、願意聯結的心意。”
共生節當日,跨域學院的穹頂被無數光帶纏繞,界域藤的藤蔓上掛滿了各域的燈籠——雷晶域的燈籠會發出劈啪的電光,木行域的燈籠是會發光的果實,鏡影域的燈籠裡裝著流動的星圖,隕星域的燈籠則由星核水晶打磨而成,能映照出觀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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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域生靈聚集在同心樹下,由風長老主持慶典。老人沒有長篇大論,隻是讓每個域派一位代表,分享一件因共生而發生的溫暖小事。
雷晶域的礦工代表說,自從用了木行域的共生藤加固礦道,再也沒有發生過塌方;木行域的花農笑著展示手裡的雷電催生液,說用它培育的靈植成熟期縮短了一半;隕星域的族長撫摸著星鱗的頭,講述這隻小獸如何幫他們找到隱藏的噬靈瘴源頭。
輪到孩子們發言時,雷岩舉起一塊星屑獸鱗片和混沌草編織的護符:“這是我和星鱗一起做的,它能淨化瘴氣,也能保護星屑獸不被瘴氣侵擾。”
青禾展示了她的培育手冊,裡麵記錄著萬域靈植雜交的三十種可能;影月則播放了一段光鏡影像,裡麵是各域生靈在幻境中手拉手跳舞的畫麵,沒有語言,卻有著最和諧的節奏。
當最後一位代表說完,林晚昭走上前,將那袋星髓粉撒在同心樹下。粉末接觸土壤的瞬間,樹乾上立刻抽出新的枝條,枝條上同時開出雷晶域的電光花、木行域的共生花、隕星域的星核花,花瓣飄落處,地麵冒出無數銀藍色的嫩芽——那是用各域土壤混合培育的新混沌草。
“萬域共生,從來不是讓所有界域變得一樣。”林晚昭的聲音透過界域藤傳遍每個角落,“而是讓雷晶的剛、木行的柔、隕星的堅……所有獨特的特質,都能在彼此的光芒裡,綻放出更璀璨的色彩。”
話音剛落,界域藤上的星核水晶突然爆發出強光,水晶裡的星圖投射到空中,化作一條貫穿天地的光河。各域的燈籠紛紛飛起,融入光河之中,光河上浮現出無數個畫麵——那是萬域生靈在共生之路上的點點滴滴:第一次跨域交換種子的緊張,第一次聯手淨化瘴氣的默契,第一次在對方的界域裡找到家的溫暖……
星鱗突然從雷岩懷裡跳下,順著光河奔跑,銀灰色的鱗片在光河中劃出銀藍色的軌跡。無數隻星屑獸從隕星域的方向飛來,跟著星鱗一起在光河中穿梭,它們的鱗片反射著各域的光芒,像一場流動的星河盛宴。
林晚昭站在光河下,看著身邊相擁歡笑的萬域生靈,忽然想起穿越時係統的那句提示:“靈田息壤,可納萬靈。”原來這裡的“萬靈”,從來不止是靈植,更是所有渴望聯結的生命。
風長老走到她身邊,遞過一杯用星髓粉泡的茶:“嘗嘗?隕星域的味道,帶著星軌的清冽。”
林晚昭接過茶杯,看著光河中嬉戲的星鱗和孩子們,輕聲道:“您說,等同心樹的枝條長到星橋儘頭,是不是所有界域的孩子,都能在同一棵樹下長大?”
風長老望著空中不斷延伸的光河,笑得眼角堆起皺紋:“會的。隻要這顆共生的種子還在,總有那麼一天。”
夜色漸深,慶典的歡笑聲仍在繼續。界域藤的藤蔓上,新的星圖正在星核水晶中緩緩成型,那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廣闊的宇宙圖景,裡麵標注著無數個等待被聯結的新坐標。
林晚昭知道,屬於廢柴小姐和她的靈田係統的故事,還遠遠沒有結束。因為隻要還有一顆願意接納不同的心,隻要還有一片願意滋養共生的土壤,這宇宙的每個角落,就永遠會有新的奇跡,在等待被播種,被澆灌,被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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