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陳默再次出現在了鏽漬酒吧。喧囂和渾濁的空氣一如既往，他徑直走向那個熟悉的陰暗角落。
老煙鬼依舊縮在那裡，吞雲吐霧。看到陳默坐下，他渾濁的眼睛抬了抬，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但陳默的氣息收斂得極好，那張鬼臉麵具更是隔絕了一切探究。
“……”老煙鬼沒說話，隻是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陳默沒有說話，隻是抓出一把金幣，放在桌上，輕輕推了過去。這是規矩，介紹費和封口費。
老煙鬼枯瘦的手指飛快地將金幣掃入袖中，掂量了一下，臉上褶皺舒展開一些，但眼神裡的探究更濃了。他小心翼翼地問：“……事了了？”
“嗯。”陳默發出一個簡單的鼻音。
老煙鬼喉結滾動了一下，看著陳默的眼神徹底變了。那單子有多棘手他是知道的，雷德是什麼人他也清楚。眼前這位，不僅完成了，而且這麼快就再次出現在他麵前，他不敢再多問細節，隻是默默吸了口煙，壓驚般地說道：“……了了就好，了了就好。”
陳默看著他，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還有更‘肥’的嗎？和上次差不多，或者……更大些。”
老煙鬼聞言，夾著煙卷的手指猛地一抖，煙灰簌簌落下。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陳默。還要？更大？雷德那種六星的“私活”還不夠？這位爺到底什麼來頭？!
他猛地吸了幾口煙，讓自己冷靜下來，渾濁的眼珠在煙霧後急速轉動。半晌，他仿佛下定了決心，將聲音壓得極低，幾乎隻剩下氣聲：
“爺……您真是……胃口驚人。”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更大、更肥的……有！但這次，不是私怨，牽扯可能有點大，水也更渾。”
“說說看。”陳默的聲音毫無波瀾。
“王都‘黑帆’商會，一支運輸隊大概五天前在‘埃文森林’附近被劫了。”老煙鬼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丟了一批很重要的貨，據說是從矮人那裡弄來的精密軍械核心部件，價值連城。黑帆內部懸了暗紅，不要活口，隻要信物和貨。目標……是‘財狼’霍格，點星境六星巔峰，據說半隻腳都踏進七星了！是這一帶最臭名昭著的匪首之一，手下亡命徒不少，老巢在森林深處的某個天然溶洞裡，具體位置……得加錢，或者您自己想辦法。”
老煙鬼頓了頓，強調道：“霍格本人凶殘狡猾，而且……據說和某些官麵上的人有點不清不楚，所以黑帆才走了暗紅的路子。這活兒，比雷德那塊硬骨頭可能還難啃，風險也更大。”
不要活口，隻要信物和貨物。這意味著可以放手擊殺。
陳默麵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點星境六星巔峰？半隻腳踏入七星？
正好，拿來試試五星之後，混沌之力的鋒芒。
“報酬。”
“黑帆商會財大氣粗，而且這次是真急了。”老煙鬼的聲音壓得更低，仿佛怕被空氣中無形的耳朵聽去，“他們開出的價碼，分兩部分。”
他伸出兩根枯瘦的手指：“第一，固定的‘辛苦費’。隻要確認霍格斃命，帶回他的信物——最好是他脖子上那串用劫掠來的獸齒和金屬片串成的項鏈，以及他那把標誌性的、鑲著顆劣質紅寶石的彎刀。就能拿到五百金幣！”
五百金！這已經是一筆驚人的財富，遠超之前任何一次任務的固定報酬。
“第二，”老煙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追回的貨。如果能找到那批被劫的矮人軍械核心，黑帆願意按照追回貨物的估價，再額外支付三成作為酬謝！光是那批貨本身的價值……”他搖了搖頭，似乎無法估算，“總之，這是一筆能讓很多人瘋狂的財富。但前提是，你得有命拿，有命花。”
固定酬勞加上追回贓物的分成，黑帆商會確實下了血本，也足以說明那批貨物的重要性。
陳默略一沉吟。固定酬勞是擊殺獎勵，分成則是額外收益，這很合理。風險固然大，但收益也遠超之前的私活。
“情報呢？霍格的老巢，他手下的布置，他本人的手段。”陳默問道。知己知彼，方能增加勝算。
老煙鬼嘿嘿一笑，露出滿口黃牙：“爺，這可不是免費送的。黑帆那邊隻給了大致範圍在埃文森林深處，具體入口和裡麵的情況，得靠你自己摸。或者……”他又搓了搓手指，“我這兒倒是有份‘獵人’們自發繪製的地圖，標注了幾個可疑的區域和一些關於霍格戰鬥風格的傳聞彙總，價格嘛……三十金。”
三十金買一份可能節省大量時間和降低風險的情報，不算貴。陳默沒有猶豫，直接數出三十枚金幣推了過去。
老煙鬼迅速收好金幣，從懷裡摸出一張材質特殊、略顯破舊的皮紙，上麵用簡陋的線條和符號勾勒著森林的地形，幾個區域被打上了叉或問號，邊緣還有一些細小的注釋。
“地圖和我知道的都在這裡了。霍格主修的是風屬性元氣，速度快，出手狠辣，尤其擅長一手‘裂風爪’，據說能輕易撕開精鋼鎧甲。他手下大概有二十來個亡命徒，實力多在點星境一二星之間，有幾個小頭目可能是三星。他們占據的溶洞易守難攻，裡麵具體有什麼布置，就沒人知道了。”老煙鬼補充道，“爺，務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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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收起地圖，點了點頭，起身離開。身影再次融入酒吧昏暗的光線之外。
接下來的兩天，陳默沒有立刻動身前往埃文森林。他先是花費了一些時間，仔細研究那張簡陋的地圖，結合係統提供的細微感知增強，大致規劃出了幾個重點搜索區域。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為這場硬仗做準備。對手是一個境界遠超自己、且擁有大批手下的匪首，正麵強攻絕非上策。202點係統點，必須用在刀刃上。
他的意識再次沉入係統商城。
【一次性低級幻象陣盤微光）：激發後可製造一片覆蓋方圓十米的簡單視覺幻象，持續三分鐘，難以被點星境六星以下神識輕易看破。價格：25點。】
【陰影鬥篷劣質）：輕微提升穿戴者在陰影環境下的隱匿效果，可小幅規避低階能量探查。價格：35點。】
【麻痹毒粉對點星境三星以下效果顯著）：價格：8點。】
【恢複丹：恢複元氣，境界越高效果越差。價格：1點顆。】
【療傷丹：治療傷勢，效果視境界和傷勢而定。價格：1點顆。】
陳默快速權衡著。幻象陣盤適合製造混亂或掩護撤離。陰影鬥篷提升隱匿，適合潛入。毒粉對付雜兵效果不錯。恢複丹和療傷丹則是續航和生存保障。
他最終做出了選擇。
“兌換：一次性低級幻象陣盤微光），陰影鬥篷劣質），麻痹毒粉x3，恢複丹x10，療傷丹x10。”
【兌換成功！消耗係統點：104點。】
【獲得相應物品。】
【當前係統點：98點。】
剩餘的98點，他暫時留下，以備不時之需或關鍵時刻兌換特殊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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