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設在一間精致典雅的小型偏殿內，參與者僅有教皇、聖女艾薇拉以及三位紅衣主教，氣氛輕鬆私密。珍饈美酒自然不缺，席間眾人言談甚歡，主要圍繞著星辰之道、各地風物閒聊，教皇與幾位主教言語間對陳默愈發恭敬。
酒過三巡，教皇格裡茲看似隨意地端起酒杯，狀若無意地提道：“尊使遊曆下界，見識廣博。不知……對上界宗門選拔下界弟子，可有所了解？我教國立教千年，也曾出過幾位驚才絕豔之輩，奈何……唉，始終難入上界法眼。”
這話問得委婉，但陳默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這是在試探關於上界“名額”的事情。他想起南宮雲曾提及，上界勢力會定期在下界選拔有潛力的苗子，而南宮雲自己此次下界，恐怕也肩負著為南宮家尋覓人才的任務。他手中的令牌，確實擁有帶人飛升的權限，但那顯然是南宮雲的權柄，他一個“關係戶”不宜越界。
陳默放下酒杯，神色平靜，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疏離：“教皇陛下所問，在下略知一二。上界宗門遴選弟子，條件確實極為苛刻，天賦、心性、機緣，缺一不可。至於具體名額發放與遴選標準……”他微微搖頭，“並非由在下負責，我此次下界，主要為曆練己身，感悟法則。”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點明了自己不是“招生辦”的人，又暗示了自己有獨立的渠道和背景。
教皇等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種“果然如此”的神情。奧羅拉主教感歎道：“是極是極，在上界大能眼中，我等下界修士，即便修煉到鑄宮境，與那些未經雕琢、卻擁有絕世天賦的孩童相比，恐怕也……唉。”他未儘之語，眾人都明白。年齡大、根基定型、潛力耗儘，自然比不上那些如同一張白紙、未來無限的可能。
陳默順勢接過話頭，語氣緩和了一些，給了他們一絲若有若無的希望：“陛下與諸位也不必過於妄自菲薄。修行之路，機緣二字最是難測。在下遊曆期間，若當真遇到心性天賦俱佳，又與我有緣者，屆時酌情推薦一二，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他這話說得很是含糊，“酌情推薦”、“並非完全不可能”，既沒有大包大攬，又留下了一個念想，尺度拿捏得恰到好處。
教皇等人都是人精，立刻聽出了其中的意味，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之色。雖然希望依舊渺茫，但至少這位尊使沒有把話說死！這就足夠了！
“尊使所言極是！機緣二字，妙不可言！”教皇舉起酒杯，神情鄭重，“無論結果如何，我晨星教國，永遠銘記尊使恩情！敬尊使！”
“敬尊使！”聖女與三位主教齊齊舉杯。
宴會在一片和諧而又略帶微妙期盼的氣氛中接近尾聲，教皇格裡茲看著神色平靜、氣度不凡的陳默，又瞥了一眼身旁姿容絕麗、氣質空靈的聖女艾薇拉，心中忽然一動，生出一個念頭。
他放下酒杯，臉上帶著愈發和煦的笑容，對陳默說道：“尊使此番在曙光城停留時日尚短，大多時間都在靜修或處理要事，想必還未曾好好領略過我晨星教國的風土人情，尤其是這曙光聖城的諸多妙處。”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艾薇拉，語氣溫和：“艾薇拉，你與尊使年紀相仿，此番又蒙尊使救命大恩，正該好好答謝。明日你若無事，便陪尊使在城內及周邊走一走，看一看，也讓尊使感受一下我教國不同於其他王國的獨特景致與氛圍。”
此言一出，席間幾位主教眼中都閃過一絲了然，隨即紛紛附和。
“教皇陛下所言極是！聖女殿下對聖城最為熟悉，由她陪同再合適不過。”奧羅拉主教笑眯眯地說道。
“正是，尊使與我教國有大恩，若匆匆而來，匆匆而去，連聖城風貌都未細觀，倒顯得我教國怠慢了。”另一位主教也點頭稱是。
聖女艾薇拉聞言，白皙的臉頰上瞬間飛起兩抹不易察覺的紅暈，她微微垂下眼瞼，長長的銀色睫毛如同蝶翼般輕顫，低聲應道：“是，陛下。艾薇拉遵命。”她的聲音依舊空靈，卻帶上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窘迫。她何等聰慧，豈能不明白教皇陛下的深意？這是有意在創造她與這位神秘尊使單獨相處的機會。
教皇格裡茲看著艾薇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慈愛與期盼。艾薇拉並非他的親生女兒，而是他一位早已逝去的摯友之女。那位故友天資卓絕，卻英年早逝，臨終前將獨女托付於他。他將艾薇拉視若己出，悉心培養，看著她憑借自身純淨的信仰和卓越的天賦成為萬人敬仰的聖女，心中既欣慰又帶著一份長輩的責任。
教國聖女通常需保持聖潔，不涉情愛，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對方是來自上界、手持南宮少主令牌的絕世天驕，那一切規矩都可以變通！若能促成這段姻緣，無論對艾薇拉的個人幸福，還是對晨星教國的未來，都有著難以估量的好處。
陳默何等敏銳，立刻明白了教皇的用意，也感受到了艾薇拉那份含蓄的期待。他看向艾薇拉，見她雖然羞澀，但眼神清澈坦然，心中不由一暖。他本就對這位純淨善良又帶著一絲堅韌的聖女頗有好感，自然不會拒絕。
他麵上不動聲色，依舊保持著淡然的微笑，順著話頭說道：“陛下與諸位有心了，既然如此，那便勞煩聖女殿下明日充當向導，讓在下領略一番曙光聖城的獨特風采。”
教皇見陳默態度欣然，艾薇拉也未顯抵觸，心中大悅，笑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艾薇拉，定要讓尊使儘興而歸。”
“艾薇拉明白。”聖女輕聲應道，抬眼飛快地看了陳默一眼，恰好對上陳默那平靜無波卻又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心頭一跳，連忙又低下了頭。
宴會至此，算是圓滿結束，陳默在奧羅拉主教的陪同下返回客房休息。
喜歡這個係統有點不太對請大家收藏：()這個係統有點不太對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