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鋒穀的晨露還未曦乾,蘇清瑤布置在穀口的冰魄禁製突然泛起一陣急促的藍光。正在巡視的兩名林家劍修瞬間警覺,青藤古劍嗆然出鞘,劍身上流轉的青光與禁製的藍光交相輝映。
“是西邊的警戒禁製!”左側的劍修厲聲喝道,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禁製傳來的波動越來越劇烈,顯然是有外力正在強行衝擊,“快去稟報林師姐和葉師兄!”
話音未落,穀外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冰魄禁製劇烈震顫,表麵的藍光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曳不定,一道漆黑的魔氣透過禁製縫隙滲入穀內,落在地麵的青草上,瞬間將其腐蝕成焦黑的粉末。
“哈哈哈……找到你們了!”粗獷的笑聲伴隨著骨甲摩擦的刺耳聲響傳來,穀外的密林深處,數十道身披血色鎧甲的魔修顯現身形。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光頭魔修,他的左臂齊肩而斷,傷口處凝結著暗紅色的血痂,手中握著一柄巨大的骨斧,斧刃上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
“是聖皇宮的血煞衛!”穀內的修士們迅速集結,林震南拄著長劍站在最前方,花白的胡須因憤怒而顫抖,“為首那斷臂魔修是血獄尊者麾下的‘血屠’,據說已達元嬰巔峰,在歸藏穀一戰中斬殺過我們三位長老!”
血屠用僅剩的右臂扛著骨斧,猩紅的目光掃過搖搖欲墜的冰魄禁製:“小雜碎們,躲在這種窮山溝裡以為就能逃過一劫?尊者有令,凡天劍盟餘孽,格殺勿論!”他身後的血煞衛們發出一陣嗜血的狂笑,手中的骨刃和魔刀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結陣!”林玥的聲音如同清冽的寒冰從隊伍後方傳來,她身著天劍盟的白色劍袍,青藤古劍斜指地麵,破妄劍意已悄然運轉,“第一層防禦陣,左三右四,守住穀口!”
三十餘名林家劍修迅速變換陣型,青藤古劍交錯成網,形成一道致密的青色光幕。天機閣的修士們則在陣法後方忙碌,他們手掐法訣,引動山穀地脈的靈氣注入防禦陣,讓光幕的光芒愈發凝實。
蘇清瑤站在陣法中樞,冰魄玄心印散發出柔和的藍光,她輕聲念誦著玄冰宮的古老咒語,穀口的地麵瞬間凝結出一層厚厚的堅冰,冰麵上還布滿了鋒利的冰棱,試圖延緩魔修的進攻。
“就這點手段?”血屠嗤笑一聲,骨斧猛地劈向冰魄禁製。漆黑的魔氣順著斧刃噴湧而出,形成一道數十丈長的魔氣刃,狠狠斬在禁製表麵。
哢嚓——
冰魄禁製應聲碎裂,無數冰屑如同流星般四散飛濺。但就在魔氣刃即將侵入穀內的刹那,林家劍修的青色光幕驟然亮起,將魔氣刃死死擋在穀口。劇烈的碰撞讓光幕劇烈震顫,數名修為較弱的劍修當場噴出鮮血,臉色蒼白如紙。
“有點意思。”血屠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沒想到這窮山溝裡還有如此精妙的防禦,看來抓住你們能領到不少賞賜。給我攻!拿下他們的神魂,尊者有重賞!”
數十名血煞衛如同潮水般湧向穀口,他們手中的骨刃魔刀揮舞出成片的刀光劍影,不斷撞擊在青色光幕上。光幕的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林震南等幾名領隊的修士額頭青筋暴起,顯然已到了極限。
“清瑤,能再撐多久?”林玥的聲音透過陣法傳來,她的破妄劍意正在尋找魔修陣型的破綻,但血煞衛的攻擊太過密集,根本找不到空隙。
蘇清瑤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冰魄之力的消耗遠超預期:“最多一刻鐘!他們的魔氣中夾雜著血煞之力,正在腐蝕光幕的靈力結構!”她雙手快速結印,試圖用冰魄之力淨化那些血煞,但收效甚微。
穀內的氣氛愈發凝重,修士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焦急之色。他們知道,一旦防禦陣被攻破,麵對這群嗜血的魔修,等待他們的隻會是神魂俱滅的下場。
就在這時,一道平靜的聲音從山穀深處傳來,如同平地驚雷般響徹整個藏鋒穀:“不必驚慌。”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葉辰正站在東側的山坡上,星隕槍斜背在身後,紫金色的星罡在他體表緩緩流轉,與晨曦交相輝映。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穀外的血煞衛,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醜。
“葉師兄!”林家劍修們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歸藏穀和永凍冰淵的戰績早已讓葉辰成為他們心中的定海神針。
血屠注意到葉辰的存在,猩紅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屑:“哪裡來的黃口小兒,也敢在此大放厥詞?給我一起殺了!”
兩名離穀口最近的血煞衛應聲而出,他們手持骨矛,身上的血色鎧甲爆發出濃鬱的魔氣,如同兩道黑色閃電衝向葉辰所在的山坡。
葉辰甚至沒有回頭,隻是並指成劍,對著衝來的血煞衛輕輕一點。兩道凝練的混沌星力破空而出,悄無聲息地穿透了他們的護體魔氣,精準地擊中眉心。
“呃……”兩名血煞衛的身形戛然而止,眼中的血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恐懼。他們的身軀如同風化的岩石般開始潰散,最終化為兩捧黑色的粉末,被晨風吹散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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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輕描淡寫的一擊讓整個戰場瞬間安靜下來,無論是穀內的修士還是穀外的血煞衛,都被葉辰展現出的實力驚呆了。那可是兩名元嬰中期的血煞衛,竟然連他的身都近不了,就被秒殺當場!
“化神後期?!”血屠的臉色終於變得凝重,他能感覺到葉辰體內蘊含的恐怖力量,那是遠超自己的境界威壓,“沒想到這窮山溝裡還藏著如此人物,看來這次撿到寶了!”
貪婪壓過了忌憚,血屠舔了舔嘴唇,骨斧上的魔氣愈發濃鬱:“小子,識相的就束手就擒,隨我回去拜見尊者,或許還能饒你不死,收你做個血奴!”
葉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星隕槍緩緩從背後抽出。紫金色的槍身剛一出現,周圍的天地靈氣便劇烈波動起來,無數細小的光點圍繞著槍身旋轉,仿佛是被吸引的星辰。
“聖皇宮的走狗,也配與我談條件?”葉辰的聲音如同萬年寒冰,帶著刺骨的殺意,“今日,便讓你們嘗嘗星隕槍的厲害!”
他並未衝出穀口,隻是將星隕槍遙指血屠。槍尖的紫金色光芒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死寂的灰白色,那是“寂滅”真意凝聚到極致的表現,仿佛能湮滅世間的一切存在。
“狂妄!”血屠被葉辰的態度激怒,骨斧猛地劈向地麵。大地劇烈震顫,無數漆黑的骨刺從地底鑽出,如同一條猙獰的巨蟒,順著穀口的方向朝著葉辰蔓延而去。
葉辰眼神微凝,星隕槍輕輕一顫。那道灰白色的槍芒如同跨越了空間的界限,無視了漫天的骨刺和血煞衛的攔截,瞬間出現在血屠麵前。
血屠瞳孔驟縮,他能感覺到死亡的威脅正在急速逼近,下意識地將骨斧橫在胸前。厚重的骨斧上爆發出濃鬱的血煞,形成一麵堅固的防禦盾牌。
然而,那道灰白色的槍芒卻無視了血煞盾牌的防禦,如同熱刀切黃油般輕易穿透。血屠甚至沒能看清槍芒的軌跡,隻覺得胸口傳來一陣劇痛,隨後便是無儘的虛無。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那裡出現了一個前後貫穿的空洞,原本奔騰的魔氣和血液在接觸到灰白色槍芒的瞬間便已湮滅。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血屠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元嬰巔峰的修為,為何會如此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