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鐵蛋他在小河邊的石橋上坐著，我叫他半天，他也不理我，我就先回來了。”
“不過爹你也彆擔心，鐵蛋不會有事的，他可能就是想一個人靜靜。”
張向東聽了，急忙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漬。
“這孩子，這麼晚了，還坐河邊，可彆出什麼事了。”
倒也不好怪罪鋼蛋，張向東自己便朝著石橋而去。
張向東生怕鐵蛋有個什麼閃失，一路上快步跑去。
那速度，仿佛腳下生風一般。
不過，當他到了石橋，看到鐵蛋還是好好地坐在那裡，隻是望著河水發呆時，他這才長舒了口氣。
張向東輕輕走到鐵蛋身邊，跟著鐵蛋一般，緩緩坐下，兩腳蕩在空中。
他看著鐵蛋那落寞的背影，歎了口氣。
“鐵蛋，爹跟你說聲抱歉了，剛剛爹話說的是有些重了。”
“爹也是為你好，希望你能明白爹的苦心。”
鐵蛋沒有回話，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眼睛望著河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向東接著說道。
“鐵蛋，爹也不是非要逼著你讀書，隻是眼下你學曆如果高，以後你的選擇也多得多。”
“但如果你真的厭學，咱們也可以先回家冷靜冷靜。”
“你看你姐姐不是也等了三年？”
“你回來的路上，鋼蛋應該也跟你提過了吧！大丫也打算要參加這次的中考。”
“她以前成績那麼好，都還在努力，你也不能輕易放棄啊。”
鐵蛋聽了，慢慢轉過頭，看著張向東。
“爹，我不像大姐和二哥那麼聰明，我讀書就是成績差。”
“我感覺我怎麼努力都趕不上他們。”
張向東摸了摸鐵蛋的頭。
“沒事，大不了做其他的職業唄！”
“360行，行行出狀元。”
“就算沒有其他門路，爹也能帶你吃飽飯，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張鐵聞言，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
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下子撲向張向東，緊緊地抱住他，聲音帶著哭腔。
“爹...我錯了，我不該跟你亂發脾氣。”
“是我太不懂事了，隻想著自己，沒考慮你的感受。”
張向東輕輕拍著鐵蛋的後背。
“沒關係，哭出來就好了。”
父子倆坐在石橋上，晚風輕輕拂過，吹在臉上涼絲絲的。
鐵蛋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
也開始嘰嘰喳喳地跟張向東聊起了天。
他一會兒說學校裡的趣事，一會兒又比劃著同學之間的遊戲。
說到興奮處，還手舞足蹈起來。
張向東看著鐵蛋那活潑的模樣，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看來鐵蛋是沒留下什麼心結。
不過，這晚上坐在石橋上雖然舒服，可蚊蟲實在是太多了。
不一會兒，張向東的手臂和腳踝處就被咬出了幾個大包，又癢又疼。
等鐵蛋停頓了一下，張向東急忙說道。
“鐵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了吧！”
鐵蛋倒也沒多想，率先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爹，不是我跟你吹，下午我打的那個紙炮聲音還算是小的。”
“之前在學校疊過一個，那聲音，不知道的同學還以為是晴天霹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