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劃好了接下來的創作重點,斯語的思緒轉回了當下。
窗外是漫長的寒假,天氣酷寒,嗬氣成冰。
之前幾個月忙於各種事務,幾乎沒什麼空閒,原本計劃的旅行一拖再拖。
如今真的空下來了,卻被這凜冽的寒冬勸退,隻想窩在溫暖如春的室內,絲毫不想動彈。
“總得找點事情做做。”
斯語暗自思忖。
一個念頭悄然浮現——學習樂器。
這個想法並非一時興起。
早在之前清音閣聽戲時,他就對那些悠揚的胡琴、清脆的琵琶心生好感。
上次晚會救場時借用尤克裡裡的經曆,也讓他對親手奏出旋律有了一絲微妙的體驗。
他發現,不知是否因為穿越所帶來的某種隱性福利,或是這具身體本身潛藏的天賦被激活,他的學習能力和身體協調性似乎遠超前世。
就像那尤克裡裡,救場時他隻是憑著些許模糊的記憶和手感勉強應付。
事後他出於好奇自己買了一把更好的在家練習,不過短短數日,手指便仿佛自行記住了琴弦的間距與按壓的力度。
原本生澀的掃弦變得流暢自如,甚至能嘗試一些更具韻律感的複雜節奏型,進步速度讓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這種發現激發了他的興趣。
他想係統地學習一兩種樂器,不為考級,不為表演,僅僅是為了滿足內心對音樂更深層次的好奇,為了能更直接地觸摸到音符的脈絡。
或許,也能為自己未來的音樂創作提供多一種可能。
他讓顧磊幫忙物色幾位頂尖的、有耐心的私人教師。
目標樂器,他暫定了兩種:
一是音色淒美婉轉、極富敘事感的二胡,他總覺得那兩根弦裡,能拉出人生百態與說不儘的江湖恩怨;
二是音域寬廣、表現力豐富,既能金戈鐵馬又能淺吟低唱的古箏。
他期待著,當自己的手指真正觸碰到琴弦,是否能更深刻地理解《精忠報國》的蒼茫、《牽絲戲》的纏綿,乃至未來可能從腦海中流淌出的其他旋律。
這個寒假,外麵是冰雪的世界,而雲頂苑溫暖的書房兼琴室內,則將開啟一段與絲竹為伴的靜謐時光。
斯語很清楚,無論是即將動筆的《神雕俠侶》,還是剛剛起步的樂器學習,都注定是漫長而需要沉浸的過程。
但他享受這種狀態,在喧囂與榮耀之後,回歸到一種更為私人、更為基礎的積累與探索之中。
世界的節奏仿佛也隨之慢了下來,隻有窗外的雪花無聲飄落,以及在他心中悄然醞釀的,新的故事與新的音符。
顧磊的辦事效率一如既往地高。
沒過幾天,他便聯係了兩位在帝都音樂圈內頗有聲望的器樂老師,並親自帶著他們來到雲頂苑進行試課。
首先到來的是一位年約四十、穿著得體西裝、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男老師,姓王,主攻二胡。
他畢業於國內頂尖的音樂學院,曾是某著名民族樂團的二胡首席,獲得過包括“金鐘獎”在內的多項國內重要民樂賽事獎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