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完全可以構建出覆蓋高、中、低全部音域的、完整的聲部體係。
這樣,我們的民族樂團就能演奏出從極弱ppp)到極強fff)的巨大動態範圍,表現力會得到前所未有的豐富和拓展。
無論是描繪壯麗山河,還是刻畫細膩情感,都能遊刃有餘。”
斯語這一番深入淺出的闡述,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塊巨石,在幾位老樂師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周老放下了他一直摩挲的紫砂壺,身體微微前傾,眼神銳利地看著斯語,語氣帶著深深的震撼和一絲審視。
“小友,你這想法……膽子不小啊!
這幾乎是要把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這套玩意兒,從裡到外,重新捯飭一遍啊!”
他頓了頓,搖了搖頭,語氣複雜,“結構、和聲、對位、配器……這些都是西洋樂的那套規矩。
咱們的民族樂器,自有咱們的脾性和韻味,硬要套上這些框框,會不會……水土不服?最後畫虎不成反類犬,丟了咱們自己的魂兒?”
李老師也皺著眉頭附和,“是啊,斯語小友。
彆的先不說,光是這和聲,咱們很多樂器是按五聲音階定弦定調的,你那些複雜的和聲,它們能配合得來嗎?
奏出來的音,會不會打架,顯得不倫不類?”
陳老師則顯得更開放一些,他眼中閃爍著驚歎和好奇的光芒。
“老周,老李,我倒覺得斯語小友這想法,雖然聽著玄乎,但未必不行!
你們想啊,要是真能成了,那咱們這民樂團,豈不是也能像西洋交響樂團那樣,演奏出氣勢恢宏、變化萬千的大作品?那該多帶勁!還怕年輕人不喜歡?”
幾位老樂師爭論了起來,有人質疑,有人驚歎,有人覺得是天方夜譚,也有人隱約看到了某種可能性。
斯語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
他知道,這些質疑和擔憂都是非常現實和合理的。
民族樂器的律製、演奏法、音色融合度,都是擺在麵前的巨大挑戰。
等到幾位老師爭論得差不多了,斯語才再次開口,語氣依舊平和而堅定。
“周老,李老師,陳老師,你們說的這些問題,我都想過。
這確實非常難,前路可能布滿荊棘。
‘新交響’不是要拋棄我們自己的魂,恰恰相反,我希望它是用世界能夠理解的、更現代和更宏大的‘語言’,來更好地講述我們東方的故事,展現我們民族音樂更深層、更廣闊的美。
這需要嘗試,需要摸索,甚至需要失敗。”
他看著幾位老師,眼神真誠:“我知道這個想法很大,也很遙遠。
但我真心希望能得到各位老師的幫助。
不需要大家立刻相信它能成功,隻希望在我需要的時候,各位老師能憑借你們多年的經驗,幫我試一試某些音響效果,告訴我哪些想法是可行的,哪些是走不通的。
就當是……陪我這個年輕人,做一次異想天開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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