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磊在電話那頭明顯鬆了口氣,隨即湧起一陣由衷的佩服。
不愧是斯語!永遠料事於先,準備充足!
他連忙應道:“太好了!我馬上讓團隊準備宣傳和錄製方案!
是哪兩首歌?需要提前物色歌手嗎?”
“歌名叫《有錢沒錢回家過年》和《好運來》。”
斯語說道,“歌手……你們看著安排吧,找聲音有親和力、能唱出年味兒和喜慶感的就行。”
他簡單交代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斯語重新將目光投向攤開的總譜,嘴角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
“寫”兩首應景的流行歌,對他而言,確實比推演一部複雜的民族管弦樂作品要輕鬆得多。
他幾乎不需要耗費什麼心神,地球華語樂壇積累了大量膾炙人口的賀歲金曲。
他隻需從中挑選出最貼合藍星大秦過年氛圍、且傳唱度極高的兩首“搬運”過來即可。
《有錢沒錢回家過年》直擊歸家團圓的永恒主題,樸實感人;《好運來》則充滿了吉祥喜慶的祝福,朗朗上口。
這兩首歌,足以滿足市場和粉絲的期待,也為即將到來的春節增添幾分熟悉的“年味”。
他很快將兩首歌的詞曲譜從記憶庫中“提取”出來,稍作檢查,便發送給了顧磊。
處理完這個小插曲,他的思緒立刻又回到了“新交響”的世界裡,仿佛剛才隻是隨手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就在斯語以為可以繼續沉浸在他的音樂世界裡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訪客,帶著一份重量級的邀約,找上了門。
來訪者是春晚節目組的一位副導演,姓王,一位看起來精明乾練、眼神中帶著審慎與熱情的中年女性。
她的到來,讓顧磊都感到有些意外。
春晚,作為大秦聯邦每年除夕夜收視率最高、關注度最廣、象征意義最強的國家級文藝晚會,其節目選拔流程之嚴格、籌備時間之漫長,是眾所周知的。
通常在這個時候,最終的節目單早已塵埃落定,進入最後的彩排打磨階段,幾乎不存在臨時增加節目的可能性。
會客室內,王導演開門見山,態度誠懇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斯語先生,冒昧打擾。
我們這次來,是代表春晚節目組,希望能與您探討一下合作的可能性。”
斯語神色平靜,示意她繼續。
王導演深吸一口氣,說道:“不瞞您說,我們節目組,尤其是總導演,全程關注了您創作的《第四十號交響曲》和改編的《春江花月夜》。
尤其是《春江花月夜》所展現出的那種,將傳統意境與現代交響思維完美融合的‘新交響’模式,讓我們非常震撼,也看到了民族音樂在新時代表達的無限可能。”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鄭重:“春晚的舞台,不僅需要歡樂祥和,也需要展現我們國家的文化自信與創新精神。
我們覺得,您的‘新交響’,非常符合這一導向。
所以,我們想誠摯地邀請您,為今年的春晚,創作並呈現一個‘新交響’作品。”
這個邀請,不可謂不重磅,但也充滿了巨大的挑戰和不確定性。
王導演坦誠地說明了困難,“我們知道這個請求非常冒昧,時間也極其緊張。
春晚的節目單確實早已確定,但我們願意為了真正優秀的、具有開創性的作品調整方案。
當然,我們也明白,大型作品的創作需要時間,我們無法要求您立刻拿出一部像《春江花月夜》那樣成熟完美的作品。
我們更看重的是‘新交響’這個形式本身所代表的方向和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