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遠處被簇擁著的梅若鴻老先生,在聽人念了這首詩後,也微微頷首,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讚許的笑容,對沈鈞儒低聲道:
“此子心思靈動,不滯於物,能於熟景中翻出新意,難得。”
這一日的文宴,就在這種輕鬆、多元而又不乏深度的氛圍中持續著。
斯語時而創作,時而與人交流,時而靜觀,充分感受著這個平行世界傳統文人圈的獨特魅力。
他意識到,文化的傳承與創新,不僅需要驚才絕豔的巔峰之作,也需要這樣充滿生機與熱情的土壤,以及無數像孫銘這樣熱愛並孜孜以求的普通人。
當夕陽的餘暉為荷塘披上金色的薄紗時,第二日的交流也接近尾聲。
斯語收獲的,不僅僅是又幾首“作品”的問世,更是對這個世界文化脈絡更深的體悟,以及悄然擴大的、在文壇的人脈與聲望。
明日的最後一場交流,又會是怎樣的光景?他隱隱有些期待。
交流活動的最後一日,氣氛與前兩日又有所不同。
連續兩日的文宴,眾人已充分領略了臨安風光與文采風流,這最後一場,便安排在“曲苑”內一處更為私密雅致的庭院——“聽鬆居”。
此處遍植蒼鬆翠柏,夜風過處,鬆濤陣陣,彆有一番清幽意境。
晚宴依舊采用自助與書案相結合的形式,但規模小了許多,僅限於參與詩會的核心成員與幾位德高望重的宿老,約莫三十餘人。
經過前兩日的相處,大家彼此更為熟絡,少了些拘謹,多了幾分即將分彆的惺惺相惜與放浪形骸。
空氣中彌漫著酒香——不再是清雅的黃酒或甜米酒,而是換上了更為醇厚烈性的“梨花白”。
侍者們捧著酒壺,穿梭於鬆影人影之間,不時為賓客斟滿酒杯。
斯語這兩日雖也淺酌,但都極有分寸。
然而今夜,或許是連日來沉浸於這古典文人氛圍中被感染,或許是離彆在即微醺的情緒使然。
當幾位相熟的同輩,如性情豪爽的趙擎嶽、已對他心服口服的陳逸風、乃至關係緩和後的韓立等人,端著酒杯前來敬酒。
說著“斯語兄,此番詩會,讓我等大開眼界,佩服!佩服!臨彆在即,滿飲此杯!”之類的話語時。
斯語看著那一張張或真誠、或欽佩、或帶著幾分酒意的麵孔,心中那根名為“克製”的弦,微微鬆動了一下。
“罷了,既是最後一日,便放縱一回。”斯語心中如是想,他對自己這副經過基因優化的身體頗有信心,自覺酒量應當不差。
於是,他含笑舉杯,與眾人一一對飲。
這“梨花白”入口綿柔,初時不覺,後勁卻極為霸道。
第一杯下肚,斯語隻覺得一股暖流自喉間湧入腹中,四肢百骸都舒坦起來,頭腦尚清醒。
第二杯飲儘,那暖意驟然變得灼熱,直衝頭頂,眼前的燈火、人影似乎開始微微晃動,耳邊眾人的談笑聲仿佛隔了一層薄紗,變得有些朦朧而遙遠。
他感覺腳下有些發軟,天地似乎都在輕輕旋轉。
“我……這是醉了?”斯語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有些愕然。
他高估了這具身體對高度酒的耐受度,也低估了這“梨花白”的後勁。
就在這時,趙擎嶽又端著酒杯,大笑著走過來,“斯語老弟,再來!你我雖一南一北,但脾氣對路!當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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