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門後廚內,那塊雲石板此刻正流淌著金燦燦的蛋液,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在陽光下閃耀著迷人的光澤。
食神炎昭站在灶台前,手中高舉著一把鎏金鍋鏟,鍋鏟的邊緣還沾著半片翠綠的蔥花。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對麵的食聖炎曜,滿臉怒容。
“放蔥花!蛋炒飯就得放蔥花!”炎昭的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把整個後廚都震得顫動起來,“你放那把芝麻是想煉丹還是想炒菜?”
炎曜卻絲毫不為所動,他緊緊抱著一個比他的臉還要大的玉糖罐,那糖罐的罐口被糖霜覆蓋,就像下了一場微型的暴雪。他踮起腳尖,將糖罐重重地墩在灶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這一墩,不僅讓糖罐裡的糖霜像雪花一樣四處飛濺,還震得旁邊的仙釀都晃動起來,仙釀的邊緣泛起了一圈金邊,仿佛在抗議這突如其來的震動。
“懂個屁!”炎曜毫不示弱地回懟道,“芝麻增香!上次赤腳大仙吃了我撒芝麻的蛋炒飯,當場就把他的千年靈芝塞給我了!”
“那是他老人家老花眼,把芝麻看成仙丹了!”炎昭怒得一甩鍋,鍋裡的蛋液“啪”地飛出去,不偏不倚砸在剛進門的玉帝龍袍上——明黃的袍子上瞬間多了個金燦燦的“蛋漬勳章”。
玉帝的臉“唰”地從晴天轉暴雨,手裡的玉筷“哢嚓”折成兩段:“反了!反了!倆毛頭小子做道蛋炒飯都能掀了天庭後廚,留你們在這添亂?”他大手一揮,兩道金光“嗖”地纏住炎昭炎曜,“給我滾去凡間!啥時候炒出不吵架的蛋炒飯,啥時候回來!”
“憑啥!”炎昭掙紮著,鍋鏟還在手裡亂揮,“我做的九轉玲瓏羹拿過天庭金獎!”
“凡間的鐵鍋能炒出祥雲味嗎?”炎曜更委屈,眼淚啪嗒掉在糖罐裡,“我不去!”
可金光哪管他們願不願意,像拎小雞似的把倆仙往下扔。穿過雲層時,炎昭還在罵罵咧咧,炎曜則在數路過的大雁——數到第三隻,“噗通”一聲,倆仙砸進了京城胡同裡的“老灶台”飯店後院。
“哎喲!”
“壓死我了!”
炎昭的鎏金鍋鏟插進了酸菜缸,咕嘟冒了個泡;炎曜的玉糖罐扣在雞窩上,蘆花雞嚇得撲騰著飛起來,雞毛粘了他倆一腦袋。
飯店老板娘李秀蓮正係著碎花圍裙剁肉餡,聽見動靜拎著菜刀衝出來,看見倆穿仙袍的“小瘋子”,菜刀“哐當”掉在地上:“這、這是拍《西遊記》續集呢?道具組跑錯胡同了吧!”
炎昭剛想扯掉頭上的雞毛擺食神架子,肚子突然“咕嚕”一聲——凡間的饑餓感來得又快又猛,他梗著脖子彆過頭,假裝看天上的雲。
炎曜更慘,想用法術把身上的糖渣變沒,結果手一抬,旁邊的豬圈突然“嗷嗚”亂叫——他把泔水變甜了,豬們正擠著搶食,吃得比蟠桃宴還香。
老板王鐵柱叼著煙袋鍋出來,瞅著這倆仙不仙、凡不凡的小子,突然一拍大腿:“嗨!這不是我那對剛滿八歲的雙胞胎兒子嗎?咋穿成這樣?跟你媽拌嘴偷穿戲服了?”
炎昭炎曜對視一眼,懵了。低頭一看,仙袍不知啥時候變成了印著小豬佩奇的背心,腳上還蹬著雙漏腳趾的涼鞋。
“爸!媽!”炎曜反應快,抱著李秀蓮的腿就嚎,“我餓!要吃蛋炒飯!”
炎昭也趕緊跟上,指著酸菜缸裡的鍋鏟此刻已經變成塑料玩具):“我要炒!放蔥花的!”
接下來的一個月,“老灶台”飯店的後廚成了災難現場。
炎昭踩著小板凳夠鐵鍋,聲稱“火候要夠烈,才能炒出鳳凰尾”,結果把雞蛋炒成了黑炭,鍋鏟掄得太猛,差點把王鐵柱的老花鏡打飛。
炎曜蹲在調料堆裡調“秘製藥水”,說“凡間的醬油得摻三滴晨露才夠鮮”,結果把老抽當可樂灌了半瓶,打個嗝都帶著鹹香,嚇得隔壁張奶奶以為他吃了鹽罐子。
這天,王鐵柱正教倆娃打雞蛋,炎昭非要用“天庭標準”——蛋要豎在筷子上不掉,結果雞蛋“啪”地摔在地上,黃澄澄的蛋液流成了小河。
“你看你!”炎曜叉著腰罵,“食神的名頭是騙來的吧?”
“總比你把糖當成鹽強!”炎昭回懟,“上次張爺爺吃了你炒的蛋,現在見了咱就躲!”
倆娃吵著吵著就滾到了地上,李秀蓮端著剛出鍋的陽春麵出來,看著滿地狼藉,突然笑得直不起腰:“行了行了,咱不吵蔥花芝麻了——媽問你們,知道玉帝為啥罰你們不?”
炎昭炎曜同時搖頭,臉上還沾著麵粉。
“因為你們炒的蛋炒飯,缺了點東西。”李秀蓮把倆娃拉起來,用圍裙擦了擦他們的臉,“不是蔥花,也不是芝麻,是啥呢……等你們啥時候炒出不吵架的蛋炒飯,就知道了。”
炎昭摸著下巴,突然指著牆上的日曆:“明天張奶奶生日,咱給她炒份不吵架的蛋炒飯!”
炎曜點頭如搗蒜:“放蔥花!再放芝麻!都放!”
當晚,倆娃偷偷溜進廚房。月光從窗戶照進來,照著灶台上的雞蛋和蔥花,還有那把塑料小鍋鏟——不知道為啥,鏟尖好像閃了一下金光。
“輕點,彆吵醒爸媽。”
“知道了,你笨手笨腳的……”
“你才笨!”
小聲的拌嘴混著蛋殼破碎的輕響,飄在後廚的煙火氣裡。誰也沒發現,灶台上那碗剛打好的蛋液裡,映著倆小正太湊在一起的臉,像極了天上最亮的那兩顆星。
玉帝在南天門看著水晶球裡的畫麵,捋著胡子笑:“倆混小子,總算有點凡間的樣子了……就是這廚房,怕是得換口新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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