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灶台”飯店的晨光剛爬上窗台,後廚就傳來“哐當”一聲——炎昭踩著小板凳夠麵粉袋,沒抓穩,整袋白麵“嘩啦”扣下來,給自個兒澆了個“白頭偕老”。
這小子生得粉雕玉琢,眼尾微微上挑,像極了畫裡的小神仙,此刻卻頂著一頭麵粉,睫毛上都掛著白點點,活脫脫一隻剛滾過雪堆的小狐狸。他舉著沾滿麵粉的塑料鍋鏟,奶聲奶氣地喊:“炎曜!快用你的‘食聖之力’把麵粉變回去!”
炎曜正蹲在調料架前,試圖把花椒和八角分類擺成“八卦陣”。他是另一種可愛,臉蛋肉嘟嘟的,笑起來嘴角有對小梨渦,此刻卻皺著眉,鼻尖沾著粒黑胡椒,活像隻偷啃了胡椒麵的小熊。“變個屁!”他奶聲奶氣地懟回去,漏風的牙幫子漏出點氣流,“你昨天把雞蛋扔我頭上時,咋不用你的‘食神之力’接住?”
“那是戰術失誤!”炎昭從麵粉堆裡爬出來,白花花的小手往臉上一抹,頓時成了“小花貓”,“今天要給張奶奶做生日蛋炒飯,必須用天庭標準——蛋要炒成金黃色,像太上老君煉丹爐的火!”
“切,”炎曜掏出偷偷藏的芝麻罐,往手心倒了一把,“凡間標準是要香!我這芝麻,是隔壁李爺爺家新收的,比天庭的仙米還香!”
兩個孩子正在爭吵,這時李秀蓮端著豆漿走了進來。她一進門,目光就被兩個孩子吸引住了,隻見一個孩子頭上沾滿了白色的麵粉,像個白頭翁;另一個孩子身上則沾滿了黑色的胡椒,活脫脫一隻胡椒熊。李秀蓮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手中的碗差點沒拿穩。
“我的小祖宗喲!你們這是在後廚演《白毛女》還是《熊出沒》啊?”李秀蓮驚訝地喊道。
炎昭見狀,急忙跑過來抱住李秀蓮的腿,麵粉蹭得她一褲腿都是。他仰起頭,一臉天真地說:“媽!我們要給張奶奶做‘無敵蛋炒飯’!找那味呢!”
“啥味啊?”李秀蓮好奇地問,同時伸手捏了捏炎昭那沾滿麵粉的小臉,感覺軟乎乎的,就像一團。
炎昭突然卡殼了,他轉過頭看向炎曜,似乎在向他求助。炎曜見狀,連忙接過話頭:“就是吃了會笑的味!”
王鐵柱扛著拖把進來,看見滿地狼藉,突然“噗嗤”笑了:“行,今天給你們當助手。但先說好了,再把鍋燒糊,你們的塑料鏟就換成木頭的!”
“不要!”倆娃異口同聲。炎昭寶貝似的摸了摸鍋鏟——昨晚他偷偷試了,這塑料鏟在月光下會發燙,肯定是玉帝留的“仙器”。
開工!炎昭負責炒蛋,踩著小板凳夠灶台,小胳膊掄得像風車。雞蛋剛下鍋,他突然大喊:“火候不夠!爸,燒旺點!要冒煙!”
王鐵柱剛把煤氣灶調大,鍋裡的油“騰”地竄起火苗,嚇得炎昭往後一跳,踩著的小板凳“啪”地翻了,他結結實實摔在麵粉袋上,又濺起一片“雪花”。
“哈哈哈!”炎曜笑得直拍大腿,手裡的芝麻撒了一地,“食神變‘摔神’!”
“你還笑!”炎昭從麵粉袋上爬起來,抓起一把麵粉就往炎曜臉上扔。
“反擊!”炎曜抓起地上的芝麻往回撒。
瞬間,後廚成了“戰場”——麵粉像雪片,芝麻像黑雨,倆娃在“槍林彈雨”裡追打,笑聲震得房梁都在顫。炎昭跑起來時,白花花的頭發一顛一顛;炎曜被追得躲到灶台後,露出個肉嘟嘟的腦袋,眼睛軲轆軲轆轉。
“停!”李秀蓮叉著腰喊,“再鬨就彆做了!”
倆娃立馬定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指著對方笑出聲——炎昭的鼻尖沾著粒芝麻,炎曜的眉毛上掛著麵粉,活像倆剛從麵缸裡撈出來的“雙色元宵”。
重新開工時,倆娃乖了不少。炎昭小心翼翼地炒蛋,這次沒糊,金黃的蛋塊像朵炸開的花;炎曜往飯裡拌醬汁,居然沒拿錯醬油和醋,還像模像樣地嘗了嘗:“嗯,比昨天的泔水甜。”
王鐵柱在旁邊看得直樂:“咱炎曜這舌頭,將來能當美食家。”
“我是食聖!”炎曜挺起小胸脯,奶聲奶氣卻特驕傲。
“食聖昨天還把辣椒當草莓吃呢。”炎昭補刀。
“那是辣椒長得太紅了!”
蛋炒飯出鍋時,居然意外地香。金黃的蛋塊裹著白米飯,蔥花綠得亮眼,芝麻撒得勻勻的,像撒了把小星星。炎昭炎曜捧著盤子,你吹吹我扇扇,小手燙得直搓,卻誰也舍不得先吃。
“走,給張奶奶送過去!”炎昭端著盤子,小短腿跑得飛快,麵粉還沾在發梢上。
炎曜跟在後麵,嘴裡念叨:“慢點!彆灑了!這可是有‘笑味’的蛋炒飯!”
胡同裡的陽光正好,照著倆娃一顛一顛的背影——一個頂著“白毛”,一個沾著“黑渣”,卻捧著盤香噴噴的蛋炒飯,像捧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李秀蓮靠在門框上,看著他們跑遠,笑著對王鐵柱說:“你看這倆小子,吵吵鬨鬨的,倒比誰都親。”
王鐵柱吸了口煙袋鍋:“隨我,小時候跟我弟搶窩頭,搶著搶著就長大了。”
後廚的麵粉還沒收拾,芝麻還散在地上,可空氣裡飄著的蛋炒飯香味,混著倆娃沒散儘的笑聲,倒比任何調料都讓人心裡暖和。誰也不知道,那“吃了會笑的味”,會不會就藏在這對小搗蛋鬼的拌嘴裡,藏在他們笨手笨腳卻又認真的樣子裡——畢竟,連打架都帶著芝麻香的小孩,炒出來的蛋炒飯,怎麼會不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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