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灶台”的後廚突然響起一聲慘叫——炎昭舉著條凍得硬邦邦的刀魚,像舉著塊冰磚,嚇得往後蹦了三尺,塑料拖鞋在地上打滑,差點摔個屁股墩。
“爸!這魚是成精了吧?硬得能砸核桃!”他指著那條凍刀魚,魚身直挺挺的,眼睛瞪得溜圓,仿佛在控訴被凍成冰棍的委屈。
王鐵柱正往瓦罐裡裝調料,聞言回頭白了他一眼:“少見多怪!凍刀魚不都這樣?泡水裡化凍去,今天教你們做瓦罐刀魚,香得能把隔壁貓勾來!”
“用凍魚?”炎曜湊過來,小手戳了戳刀魚,硬得跟鐵皮似的,“爸你也太摳了!食神做菜哪能用凍的?新鮮刀魚眼睛亮、肉質彈,凍過的肉發柴,差著十萬八千裡呢!”
“新鮮的貴!”王鐵柱敲了敲他的腦袋,“一條新鮮刀魚頂三條凍的,咱這是小本生意,講究啥排場?”
“做菜就得用最好的食材!”炎昭把凍刀魚往案板上一拍,沒想到魚太硬,“哐當”一聲彈起來,正好砸在炎曜腦門上。
“哎喲!”炎曜捂著腦袋,抓起另一條凍刀魚就往炎昭身上扔,“你敢打我?看我‘冰魚流星錘’!”
“來呀!‘凍魚回旋鏢’!”炎昭撿起魚反擊。
兩條硬邦邦的凍刀魚在廚房飛來飛去,撞得鍋碗瓢盆叮當響。王鐵柱剛泡好的調料灑了一地,氣得他抓起鍋鏟就衝過去:“倆小兔崽子!反了天了!拿食材當武器?”
倆娃嚇得趕緊抱頭蹲地,凍刀魚“啪嗒”掉在腳邊,活像兩隻被霜打蔫的小鵪鶉。
這時李秀蓮提著菜籃子進來,看見滿地狼藉,又看了看案板上的凍刀魚,突然笑了:“他爸,倆孩子說得對。昨天我去菜市場,新鮮刀魚剛上岸,活蹦亂跳的,我買了幾條回來,咱試試用新鮮的做?”
王鐵柱看著籃子裡銀光閃閃的新鮮刀魚,眼睛亮了——那魚鰓鮮紅,鱗片完整,尾巴還在微微顫動,確實比凍魚精神百倍。他梗著脖子嘴硬:“我是想讓他們知道掙錢不容易……既然買都買了,那就試試!”
處理新鮮刀魚時,倆娃又出了洋相。炎昭怕腥,捏著鼻子去鱗,結果魚鱗濺了一臉,癢得他直打噴嚏;炎曜試圖開膛,小刀剛碰到魚腹,魚突然蹦了一下,嚇得他扔了刀就往爸爸身後鑽,嘴裡喊:“魚詐屍啦!”
王鐵柱又氣又笑,親自示範:“刮鱗要逆著來,開膛從腹部下刀,掏內臟時彆弄破魚膽,不然腥得沒法吃……”他的大手穩得很,三兩下就把一條刀魚收拾得乾乾淨淨,看得倆娃眼睛直發亮。
準備工作笑料百出:炎昭往瓦罐裡放薑片,不小心把整袋薑都倒了進去;炎曜調醬汁,把醬油當成醋,差點釀成“黑暗料理”。好不容易把處理好的刀魚放進瓦罐,加了蔥段、薑片、秘製醬料,再倒上啤酒燜煮,小火咕嘟咕嘟燉起來,香味像長了腿,順著窗戶縫往外跑。
燉到一半,飯店裡那隻常駐的橘貓“老黃”突然從窗戶跳進來,圍著瓦罐轉圈圈,尾巴豎得像旗杆,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討好聲,時不時用腦袋蹭炎昭的腿,活像個撒嬌的孩子。
“去去去,還沒好呢!”炎昭推了它一把,貓卻賴著不走,蹲在旁邊盯著瓦罐,眼睛瞪得溜圓。
終於,第一罐瓦罐刀魚出鍋了。王鐵柱掀開蓋子,香氣“轟”地炸開,濃得化不開——刀魚的肉燉得雪白,湯汁濃稠發亮,醬香味混著魚肉的鮮,連蔥薑的味道都變得格外誘人。
一家人圍著桌子嘗第一口,炎昭剛吃進嘴就“唔”地一聲,眼睛瞪得比魚眼還圓:“鮮!嫩!刺都燉軟了!比凍魚好吃一百倍!爸,你看你,早用新鮮的多好!”
炎曜嘴裡塞滿魚肉,含糊不清地附和:“就是!新鮮刀魚成本是高,但味道值這個價!你看這肉,入口即化,凍魚根本比不了!”
王鐵柱沒吭聲,卻又夾了一大塊,吃得滿嘴流油。正吃著,突然聽見門口有人喊:“老板!做啥好吃的呢?香得我們在操場跑步都跑不動了!”
隻見三個穿著運動服的小夥子扒著門框,鼻子使勁嗅,其中一個乾脆衝進來:“我剛才在百米外就聞見了,是刀魚吧?給我們來三罐!不,五罐!”
老黃在旁邊“喵嗚”叫,仿佛在幫腔,尾巴掃得更快了。
王鐵柱看著這陣仗,突然哈哈大笑:“行!讓你們嘗嘗我兒子們監工的瓦罐刀魚!”他瞥了眼旁邊正跟老黃搶魚肉吃的倆娃,心裡那點摳門的小九九早沒了——確實,好食材才能出好味道,就像養孩子,得用真心喂,才能長出最鮮活的模樣。
廚房裡,瓦罐還在咕嘟作響,香味混著笑聲飄出去,連胡同裡的風都帶著股鮮美的甜。倆娃看著爸爸忙碌的背影,突然覺得,剛才拿凍刀魚打架的事,好像也沒那麼糗了——畢竟,再硬的凍魚,也抵不過一鍋用新鮮心意燉出來的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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