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晌午,三隻白鵝就伸長脖子“嘎嘎”叫著撞開老灶台的木門——領頭那隻脖子上的紅綢被風吹得飄起來,活像舉著麵小旗子。丫丫跟在後麵追,書包顛得咚咚響:“慢點!今天的下午茶是炎耀哥做的桂花糯米糍,急啥!”
炎耀正往竹匾裡撒椰蓉,聽見動靜回頭笑:“它們鼻子比狗還靈,隔著三條胡同就聞著甜味了。”他捏起個剛揉好的糯米團,粉白的團子在掌心滾了滾,裹上金黃的椰蓉,像團沾了陽光的雪。
“哥你偏心!”炎昭湊過來搶了個糯米糍就跑,被鵝追得繞著灶台轉圈,“鵝鵝鵝!這是我的!你們吃自己的那份!”三隻白鵝哪管這些,撲棱著翅膀追,紅綢子掃過炎昭的褲腿,逗得圍觀的食客直笑。
李秀蓮端著剛泡好的菊花茶出來,見此情景直搖頭:“這仨活寶,比胡同口的旺財還能鬨。”她把茶杯往石桌上擺,突然“咦”了一聲——每個杯底都沉著朵乾菊花,泡開後在水裡慢慢舒展,像剛睡醒的花。“炎耀刻的菊花杯墊,墊在底下正好顯出來,”她指給旁邊的食客看,“這孩子心細,知道我喜歡菊花。”
食客們剛坐下,就見張大爺拄著拐杖來了,手裡拎著個竹籃,掀開蓋布,裡麵是六個油光鋥亮的醬鵝蛋:“給鵝評委加個餐!昨天它們幫我看菜地,把偷菜的兔子趕跑了,功不可沒!”
白鵝們像是聽懂了,立刻圍上去,對著醬鵝蛋“嘎嘎”叫,脖子伸得老長。丫丫蹲在旁邊數:“一隻一個,不許搶!”她學著炎耀的樣子,把鵝蛋擺在鵝麵前,自己則拿起個糯米糍,小口小口啃著,眼睛卻瞟向正在給食客分點心的炎耀——他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褂子,陽光落在發梢,像鍍了層金。
突然有人喊:“快看炎昭!”眾人扭頭,隻見炎昭蹲在牆角,正偷偷跟鵝搶糯米糍,左手護著點心,右手推鵝脖子,嘴裡還嘟囔:“就剩這一個了,給我留點!”領頭的白鵝哪肯讓,張開翅膀撲棱,把他的頭發都扇亂了,逗得全場笑成一團。
“彆鬨了!”炎耀走過去,手裡多了兩個糯米糍,塞給炎昭一個,又給鵝們分了剩下的,“多大了還跟鵝搶食?”炎昭啃著糯米糍,含糊不清地說:“誰讓你做太少!”
張大爺坐在石凳上,看著這熱鬨勁,眯眼笑:“我活了七十歲,就沒見過哪家館子像你們這樣,人跟鵝搶食,還搶得樂嗬嗬的。”他喝了口菊花茶,指著杯底的菊花,“這茶裡啊,泡的不隻是菊花,是日子的甜味。”
這話剛說完,就見網紅舉著手機衝進來:“家人們快看!鵝評委的下午茶時間到!炎耀師傅的糯米糍賣爆了!剛有人預定了兩百個,說明天帶公司同事嘗鮮!”
炎耀愣了愣,手裡的椰蓉篩子都差點掉了:“兩百個?”炎昭立刻舉手:“我幫你揉麵!”丫丫也說:“我幫你遞盤子!”張大爺拄著拐杖站起來:“我回家拿蒸籠去!我那口老蒸籠,蒸糯米糍最香!”
三隻白鵝像是在歡呼,圍著院子跑了三圈,紅綢子飄得像團火。李秀蓮看著這忙而不亂的景象,悄悄跟炎耀說:“你看,這日子啊,就像這糯米糍,得揉得勻、裹得實,才會甜到心裡。”
夕陽把院子染成金紅色,糯米糍的甜香混著菊花的清苦,飄出老遠。有食客拍下這一幕,發在網上,配文:“這裡的糯米糍會笑,鵝會鼓掌,連空氣都是甜的。”不到兩小時,這條動態就爆了,評論區刷滿了“明天就去打卡”“求地址”,粉絲數噌噌往上漲,轉眼就破了十萬。
炎耀看著手機上的數字,撓了撓頭,突然笑了——原來最動人的味道,從來不是多複雜的手藝,而是揉在麵團裡的熱鬨,藏在茶香裡的暖,還有那些為了一口甜,願意跟鵝搶食的、活生生的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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