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交流活動的大巴剛駛進沈城地界，炎耀就扒著車窗直吸氣。“哥，你聞，”他戳了戳旁邊打盹的炎昭，鼻尖快貼到玻璃上，“這味兒跟京城不一樣，有點……香得野。”
炎昭揉著眼睛往外看，街邊上的紅幌子一串接一串，“老馬家雞架”“王姐抻麵”的招牌在風裡晃悠，空氣裡飄著股說不清的香——是醬油的鹹，花椒的麻，還有點炭火的焦，混在一起，勾得人胃裡直打鼓。
同行的小宇早按捺不住，從背包裡掏出個塑料袋：“我爸說沈城的雞架是一絕，讓我帶點回去！”他舉著手機刷攻略，屏幕上的雞架做法看得人眼花繚亂，“有烤的、熏的、烀的，還有拌的！光調料就有二十多種！”
交流活動的間隙，三個半大孩子溜到了巷尾的老店。門頭破得掉漆，木牌上寫著“老沈頭雞架”，門口支著口黑黢黢的大鐵鍋，咕嘟咕嘟燉著什麼，白汽裹著香味往人鼻子裡鑽。
“來三份烀雞架，三碗雞湯抻麵！”炎耀學著本地人的腔調喊，聲音裡帶著點小興奮。老板是個光頭大爺，揮著鐵勺應了聲，從鍋裡撈起三個油亮的雞架，放在案板上“哢哢”剁成塊，撒上把榨菜碎，再澆勺鍋裡的原湯，往白瓷盤裡一盛，紅的肉，白的榨菜，黃的雞油，看著就饞人。
雞架剛上桌，小宇就抓起一塊啃了起來。肉燉得酥爛，輕輕一抿就脫骨，鹹淡正好，帶著點說不清的鮮，榨菜碎的脆和雞架的嫩混在一起，越嚼越香。“我的天，”他含糊著說，“這雞架比我爸做的醬肘子還好吃！”
炎昭舀了口雞湯，湯裡飄著幾根青菜，清亮得能看見碗底。“這湯熬得真鮮，”他咂咂嘴，“沒放太多調料，就是雞本身的香。”炎耀正跟雞架的骨頭較勁，連骨縫裡的肉絲都唆了三遍，突然一拍大腿：“咱京城的雞架都剁了熬湯，誰知道還能這麼吃！”
最絕的是雞湯抻麵。麵條拉得又細又長，像銀絲，浸在雞湯裡，吸足了湯汁。炎耀往麵裡拌了點雞架的鹵汁，呼嚕呼嚕吃得直冒汗，額頭上的汗珠掉進碗裡，他都沒察覺。“老板，再來份烤雞架！”他舉著空碗喊，嗓門比本地食客還亮。
烤雞架是用炭火烤的，外皮焦脆，撒著孜然和辣椒麵，咬一口“哢嚓”響，肉香混著煙火氣，跟烀雞架是兩種風味。小宇邊吃邊拍視頻，鏡頭裡的雞架油光鋥亮，配文寫著：“沈城雞架yyds！京城小師傅已淪陷！”
回酒店的路上，三個孩子的嘴裡還留著雞架的香。小宇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飽嗝：“我數了，今天吃了四種雞架，烀的、烤的、熏的、拌的，每種都好吃！”炎耀掏出小本本，記著剛才偷師來的做法：“烀雞架要放八角、桂皮、香葉……烤的得先醃，用料酒和醬油……”
“回去咱試試？”炎昭眼睛發亮，“老灶台的鹵湯那麼香，鹵雞架肯定好吃！再整個雞湯抻麵，跟沈城的比一比！”
大巴駛離沈城時，炎耀炎昭的包裡塞滿了真空包裝的雞架和抻麵調料。小宇還在跟他爸視頻，舉著雞架炫耀：“爸，你看這雞架，比咱家的好吃！等我回去，讓炎耀哥給你露一手！”
回到京城的老灶台，兄弟倆剛進門就喊：“爸！媽！我們帶回來個好東西！”王鐵柱正往灶膛裡添柴，抬頭一看，倆小子手裡舉著包雞架，眼睛亮得像剛出爐的糖火燒。
“這是啥？”李秀蓮擦著手走過來，拿起雞架翻來覆去地看，“這不就是雞架子嗎？平時都給三鵝當零食的。”“媽，你可彆小看它！”炎耀把沈城的雞架做法添油加醋說了一遍，連老板剁雞架的姿勢都學了，逗得王鐵柱直笑：“你倆這是被雞架勾了魂？”
“真的好吃！”炎昭舉著小本本，“咱明天試試烀雞架，用老灶台的鹵湯，肯定比沈城的還香！再學抻麵，我看老板拉麵條時，手腕轉了三下……”
王鐵柱往灶膛裡加了塊柴，火苗“騰”地竄起來：“行啊，試試就試試。不過先說好了，要是做砸了，可彆讓三鵝替你們背鍋——它最近減肥呢。”
李秀蓮從櫥櫃裡翻出個砂鍋：“我明天早上去菜市場挑雞架，得要新鮮的，肉多的。”炎耀已經開始調鹵料，八角、桂皮、香葉擺了一灶台，像在玩過家家。“對了，”他突然想起什麼，“還得買榨菜，烀雞架撒點榨菜碎，絕了！”
傍晚的老灶台，煙火氣裡混著點期待的香。炎耀炎昭趴在麵案上畫雞架菜譜，小宇的視頻在食客群裡炸了鍋，有人喊：“小師傅啥時候出雞架？我帶著啤酒來！”有人說：“我吃過沈城的，就等你們的京城版了！”
三鵝伸長脖子，盯著灶台上的雞架包裝袋，“嘎嘎”叫著，仿佛在說“算我一個”。炎耀笑著往它嘴裡塞了塊雞架碎：“明天讓你嘗第一口，給我們當評委。”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落在那包沈城雞架上。或許美食的魔力，就是讓你在千裡之外，惦記著一口香，想著把它變成自己的味道。老灶台的雞架會是什麼味？是沈城的煙火氣，還是京城的鹵湯香？
炎昭往鹵湯裡撒了把冰糖，突然說：“明天肯定好吃。”炎耀點頭，眼睛裡閃著光——屬於老灶台的雞架故事，才剛要開始呢。
至於能不能比過沈城的雞架？嘿嘿，下集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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