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那天，老灶台的玻璃窗上凝了層薄霜，卻擋不住店裡的熱鬨——十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擠在門口，舉著筆記本和筆，嘴裡喊著“炎耀學長”“炎昭學長”，活像場小型粉絲見麵會。
“都讓讓！‘學霸套餐’來啦！”炎耀端著個大托盤從後廚出來，托盤上擺著六份一模一樣的早餐：一個醬肉包、一碗小米粥、一碟涼拌海帶絲，最上頭還臥著個溏心蛋，蛋黃黃得像顆小太陽。“這是給你們準備的，吃完考個好成績！”
事情得從上周的月考說起。小宇在一中考了年級前十，班主任問他秘訣，他指著早餐盒裡的醬肉包：“老灶台的包子，吃了腦子轉得快！”這話傳到其他學生耳朵裡，“老灶台有學霸秘方”的傳說就傳開了，連隔壁中學的學生都跑來打卡。
“其實就是普通的醬肉包，”炎昭在後廚揉麵，麵團在他手裡轉得像朵花，“但小宇說，咬開時能看見醬肉的肉絲，像解開數學題的思路，越嚼越順。”胡東東正往粥裡撒蔥花，聞言笑出聲：“我爸說要給這套餐申請專利，就叫‘冠軍學霸能量包’！”
醬肉包的餡是炎耀新調的：精選五花肉切成小丁，用老灶台的鹵汁醃一夜，再和香菇丁、筍丁一起炒，炒到油脂發亮，裹進麵團裡發酵。蒸出來的包子個頭不大，卻圓鼓鼓的，捏起來軟乎乎，咬開時醬肉的香混著麵香，鮮得人想把舌頭吞下去。
小米粥得用當年的新米，熬到米粒開花，上麵浮著層米油，涼到溫吞時喝，滑溜溜的順喉而下，配著包子吃，解膩又暖胃。最妙的是溏心蛋，用溫水煮六分鐘，蛋黃剛凝固卻還流心，拌在粥裡，黃澄澄的蛋液混著米香，像給粥撒了層金粉。
每天清晨六點，老灶台門口就排起學生長龍。初三的女生們舉著手機，對著炎耀揉麵的背影拍個不停：“快看學長的手！揉麵都這麼帥！”男生們則盯著蒸籠，嘴裡念叨著“給我來份學霸套餐，我要超過同桌”。
程序員阿傑夾在學生堆裡，舉著個搪瓷碗：“給我也來一份！我要考個程序員證書！”他咬了口醬肉包，突然一拍大腿：“難怪學生們搶著吃，這餡裡的筍丁脆得像鍵盤聲，醬肉香得能激發代碼靈感！”
張大爺拎著鳥籠路過，看著這場麵直樂：“當年我家小子要是有這包子吃，說不定能考上清華！”他往學生堆裡擠了擠，“耀小子，給我來倆包子，我也憶憶苦思甜！”
最逗的是城管隊長，穿著製服來買早餐，被學生們圍起來要簽名——自從他上次說“老灶台的美食能提升執法效率”，就成了學生們眼裡的“吃貨隊長”。“都好好讀書，”他邊吃包子邊說，“考上一中，讓炎耀給你們做定製版套餐！”
小宇在一中的早讀課上，偷偷打開老灶台的早餐盒，醬肉包的香味順著窗戶縫飄出去，前桌的同學回頭嗅了嗅：“你吃的是老灶台的‘學霸包’？”小宇趕緊把包子塞嘴裡，含糊道：“吃了……能考第一……”
放學後，他背著書包衝進老灶台，炎耀正給新出的“衝刺套餐”打包——在學霸套餐的基礎上加了個紅糖饅頭，說能補充腦力。“我同桌要轉學了，”小宇突然說，“他讓我帶份套餐給他，說要記住老灶台的味道。”
炎昭往他手裡塞了個剛出爐的紅糖饅頭：“讓他到了新學校也好好學，等考上大學，回來我給做‘狀元宴’！”胡東東湊過來，手裡舉著張模擬試卷：“我剛做了套題，比上次進步了二十分！這都是包子的功勞！”
傍晚的老灶台，學生們漸漸散去，店裡還留著醬肉包的香。炎耀趴在櫃台上，看著學生們寫滿祝福的筆記本——“謝謝學長的包子，我會努力的”“老灶台要一直開下去，等我考上大學回來吃”。
“等他們考上大學，”炎昭突然說，“咱就推出‘大學套餐’，帶他們喜歡的辣條餡包子！”炎耀笑著點頭：“再送他們鹵雞爪，說‘啃完這隻爪，難題全拿下’！”
王鐵柱蹲在灶前添柴，看著倆兒子的背影，旱煙袋在手裡轉了轉：“這包子啊，包的不光是肉，是孩子們的念想。”李秀蓮往粥鍋裡加了把新米：“可不是嘛，當年你考駕照，我給你做的醬肉包，你說吃了準過。”
夜色漫進老灶台時，最後一份學霸套餐被買走，蒸籠裡還留著餘溫。窗外的月光落在空了的粥碗上，像給每個努力的少年，都鍍了層溫柔的光。或許最好的味道，從來不止於舌尖，是藏在食物裡的期待與牽掛——就像這醬肉包，咬開時是鮮，咽下後是暖，想起時，是為了更好的未來而努力的勇氣。
而屬於老灶台和校園的故事，還在繼續。就像那鍋永遠熬著的小米粥，明天還會盛滿新的希望，等著每個帶著夢想的少年，來舀起屬於自己的那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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