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沐陽的淨化持續了整整一日一夜。
當他最終將手掌從聖山岩壁上移開時,臉色雖顯蒼白,眼神卻愈發明亮銳利。腳下的黑齒聖山雖然未能完全恢複巔峰時的磅礴氣象,但山體表麵那些醜惡的鏽蝕斑塊已儘數褪去,恢複了金屬原有的冷硬光澤。空氣中流淌的金煞之氣雖仍顯稀薄,卻不再狂暴紊亂,而是帶著一種雨後初晴般的純淨與新生感。
山風吹過,岩壁間發出清越的嗡鳴,彷佛聖山在舒暢地呼吸。
所有圍繞在周圍、大氣不敢出的黑齒之民感受到這變化,臉上紛紛露出狂喜與虔誠的神色。他們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紮根於血脈深處、與聖山休戚與共的力量源泉,變得重新順暢而充滿活力!
戰酋磐石激動得渾身顫抖,他再次上前,對著龍沐陽深深一拜,這一次,所有黑齒戰士,無論傷殘,儘數匍匐於地,行起了黑齒部族最古老崇高的頂禮膜拜!
“恩人再造之恩,黑齒全族,永世不忘!”磐石的聲音因激動而嘶啞,“從今日起,您便是聖山之契者,黑齒部族願奉您為尊客,刀山火海,絕無二話!”
龍沐陽連忙將他扶起:“戰酋言重了。聖山本源仍虛,還需漫長歲月休養生息。眼下當務之急,是防止幽冥卷土重來,並儘快支援我的故鄉龍淵秘境。”
他趁機再次表明來意,並將幽冥肆虐、龍淵危局的情況簡要說明。
磐石聽完,那張粗獷的臉上頓時布滿猙獰的怒意:“又是這些該死的鏽蝕怪物!它們不僅侵我聖山,竟還敢禍害恩人的家園!黑齒的戰士從不畏戰!”
他猛地轉身,對著身後一眾戰士吼道:“兒郎們!我們的恩人家園正在被那些肮臟的竊賊圍攻!你們說,該怎麽辦?”
“戰!戰!戰!”
“撕碎它們!”
“用它們的鏽血洗刷我們的戰矛!”
黑齒戰士們群情激奮,怒吼聲震天動地。聖山被毀家園被侵之仇,加上對龍沐陽的感激,讓他們戰意沸騰到了極點。
磐石滿意地點頭,對龍沐陽道:“恩人,黑齒兒郎願隨您出征!隻是…”他眉頭又皺了起來,“我族不善遠行,更不知那龍淵秘境位於何方星域。茫茫虛空,如何前往?”
這確實是個難題。黑齒之民顯然沒有司幽那般開啟星塵古道的能力。
龍沐陽卻早有準備。他看向秦文明:“文明,司幽傳承的星軌推衍之術,結合你自身的陣道修為,能否憑藉《山海圖》與龍淵的感應,大致確定方位並構築臨時傳送陣?”
秦文明聞言,立刻閉目凝神,手指在虛空中快速劃動,勾勒出一個個蘊含星辰軌跡的微型陣圖。片刻後,他睜開眼,語氣帶著自信與興奮:“可行!雖無法精確定位,但憑藉《山海圖》與龍淵的微弱聯係,輔以星軌推算,大致方向可以確定!隻是…構築能進行如此遠距離傳送的陣法,需要難以想像的龐大能量,而且需要極其堅固穩定的空間材料作為陣基…”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正在緩緩恢複元氣的黑齒聖山。還有什麽,比這座蘊含無儘金煞本源的神山,更適合作為陣法能量源與陣基的呢?
磐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瞬間明白了過來。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大手一揮:“需要聖山做什麽,儘管開口!隻要能送恩人和我的戰士去殺敵,就算抽乾聖山這點剛恢複的本源,也在所不惜!”
龍沐陽心中感動,卻搖頭道:“無需竭澤而漁。隻需借用聖山一角,引導其金煞之力穩固空間通道即可。文明,開始布陣吧。”
“好!”秦文明精神大振,立刻從儲物法寶中取出各種布陣材料,開始以聖山一處相對平坦的山坳為基,刻畫起複雜無比的傳送陣圖。龍驍在一旁護法,磐石則指揮著黑齒戰士們將大量蘊含精純金煞之力的金屬礦石運送過來,堆積在陣眼周圍。
龍沐陽則盤膝坐在聖山之巔,識海中《山海圖》全開,與腳下聖山殘存的本源深度共鳴,同時以新得的金鋒法則之意,不斷幫助秦文明穩固陣法結構,將那些狂暴的金煞之力馴服、導入正確的軌跡。
三種來自不同秘境的力量——司幽的星軌、青丘的遁隱用於穩定空間波動)、黑齒的金鋒,在《山海圖》的統籌下,完美地融合於這座前所未有的傳送大陣之中!
數日之後,一座龐大無比、結構繁複到極點、閃爍著金、銀、迷離三色光華的巨大陣法,終於在黑齒聖山之上構築完成!陣法核心處,空間劇烈扭曲,形成一個不斷旋轉的、隱隱能看到星光流轉的漩渦通道!
通道另一端傳來的,正是龍沐陽三人熟悉的、卻帶著戰火與血腥氣息的龍淵秘境波動!
“成功了!”秦文明臉色蒼白,卻興奮無比。這幾乎是他陣道生涯的巔峰之作!
磐石看著那壯觀的空間通道,眼中滿是震撼。他猛地轉身,點出三百名最為精銳強悍的黑齒戰士:“黑齒的勇士們!讓那些幽冥雜碎,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鋒銳!隨恩人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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