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小陸沉一大早就趕到東市的燒身館。
對於燒身館,小陸沉也是久聞大名了。
或者說,整個安寧縣的人,都知道燒身館。
不像其他三家武館,想要入那武館,需要的門檻很高,費用更是貴到普通人無法負擔。
燒身館願意開在不是富貴人家紮堆的東市,招收門人很多都是出身平平。
這對於安寧縣的百姓來說,本身就已經是極好的機會。
像是小陸沉,當時聽說燒身館之後,也不是沒有動心思想要去燒身館中修煉。
但那個時候的他,彆說練武,就算是想要養活自己都難,自然而然的也就斷了去修煉的念頭。
隻不過燒身館雖然教把式,但拜師的條件卻很苛刻,並非使銀子撒錢就行。
相對而言,還是進入燒身館修行的話,要來的更加公平一些。
小陸沉走在路上,在呼呼冒著蒸汽的包子鋪裡買了幾個大肉包子。
油湯浸透了包子皮,油汪汪的模樣,聞上一口,蔥香味加上一些香料混著的肉香味,撲鼻而來。
還沒吃進嘴裡,小陸沉就都已經開始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真的很難想象,這樣的包子要是吃上一口下來,得能有多香。
待得啃了幾個大肉包子,就連手指頭上的油水都舔了個乾淨之後,小陸沉心滿意足朝燒身館奔去。
他一路走,一路心中暗暗想道:
“我這日子,真是越發好起來了,都能頓頓沾著葷腥油水了。”
“這才該是人應該過的日子啊。”
沒走多久,沿著長街拐角,一片巍峨的青灰色建築猛然撞入小陸沉的眼簾。
這燒身館占地極廣,高聳的院牆如沉默的城牆般延伸開去,幾乎占據了半條街巷。
牆體由厚重的青磚壘砌,曆經風雨,色澤沉鬱。
最顯眼的是那兩扇巨大的沉木門扉,其上碗口大的青銅獸首門釘森然排列,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凜冽。
門楣之上,一塊巨大的黑底金字匾額高懸。
“燒身館”三個大字筆力虯勁,遠遠望去便覺一股無形的威壓撲麵而來,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小陸沉也不由被這股威勢所懾,在牆根把草鞋的泥巴磨掉,才敢走上台階。
武館大門敞開著,數十個精壯漢子正在前院裡舉弄石鎖,打熬力氣。
紅漆大門前站著兩名青年,其目光炯炯,飽滿的精神,看起來就與尋常人並不一樣。
小陸沉見狀倒也不顯膽怯,上前,拱手,直言:
“龍脊嶺采藥人陸沉,前來學藝!”
兩名青年低頭打量。
小陸沉如今一身麻布衣衫,身子骨也來的偏瘦,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富貴人家,更不像是有什麼學武的底蘊。
這樣的人他們見的多了,在安寧縣內時常會有這樣的小子前來碰運氣。
他們年紀又小,便是自己的生計都發愁,居然想學武。
外行人渾然不知道學武這條路可不是隨便就能走成的。
哪怕是燒身館這種不在乎出身的地方,想要靠著武館來養你,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高個青年出於好心,勸說道:
“小兄弟,燒身館學藝,可不比采藥輕鬆,風吹日曬,摔打站樁,三個月就要四十兩紋銀,這還沒算湯藥,吃食那些。”
言下之意很明顯。
似陸沉這樣的采藥人,還是死了這條心。
三個月又能學到多少東西。
站樁都未必站得明白。
“我不怕苦。”
聽見陸沉這樣說,高個青年苦笑。
這是苦不苦的事兒麼?
瘦個子卻道:
“李師兄,你跟他費口舌作甚?安寧縣哪年沒有做夢學武,一飛衝天的采藥人。小子,你帶夠銀子沒?
燒身館可不是善堂!”
小陸沉深吸口氣:
“我與宋彪宋教頭相識,他讓我來找他。”
兩名青年聞言一驚,看著小陸沉的目光都一下子變的不一樣了。
宋彪宋教頭!
燒身館正兒八經拜過師的“真傳”!
竟然能結識宋教頭,這樣的人,可不一般啊!
他這以後,興許真是有很大的可能變成自己的師兄弟。
且被宋教頭看好的家夥,能沒兩把刷子?
這一下,他們兩人便都不敢再小看小陸沉半點。
也收起了心中的那點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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