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三足蟾的戰利品,不僅證明了陸沉的功績,更是縣衙向上峰報功、彰顯治下太平的絕佳物證!
湯師爺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官威:
“該賞!這一百兩紋銀,是你應得的!縣尊大人得知此事,亦是十分欣慰!陸沉,你為安寧縣除了一大害,立了大功啊!”
陸沉雙手將那盛滿百兩紋銀的托盤高高舉過頭頂,腰身彎得更低,聲音帶著十二分的誠懇與敬畏:
“湯師爺明鑒!為安寧縣鄉親除害,保一方平安,本是草民分內之事,豈敢貪圖厚賞?”
“這百兩紋銀,於草民而言,實在過於厚重!”
“草民鬥膽,懇請師爺收回賞銀,隻求能為縣尊大人和師爺分憂,便心滿意足!”
此言一出,湯師爺眉頭一挑,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眼中掠過一絲明顯的訝異,隨即化為更深沉的玩味。
他重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質樸的少年。
“有意思……”
湯師爺心中暗忖,手指無意識地撚著胡須。
“小小一個雨師巷的采藥人,驟然得了這潑天的橫財,非但不喜形於色,反而急著往外推?”
“不過也對,百兩雪花銀,在這安寧縣足以讓不少人眼紅心跳。”
“他一個無根無基的少年郎,捧著這麼一堆銀子走出衙門大門,無異於稚子抱金行於鬨市!不知要被多少豺狼虎豹盯上,引來無窮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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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竟是懂得破財消災,用這賞銀來換官府的庇護和一份心安?小小年紀,竟有這般玲瓏心思,著實聰明!”
湯師爺麵上卻不動聲色,擺擺手,打著官腔:“誒,陸小哥兒此言差矣,賞功罰過,乃是朝廷法度,你立此大功,這銀子是你應得的,豈有收回之理?快收下吧!”
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推讓。
然而陸沉態度異常堅決,再次躬身,言辭懇切:“草民惶恐!除害乃是為報效鄉梓,非為銀錢,此銀過於貴重,草民受之有愧,寢食難安,萬望師爺體恤草民微末,收回成命!”
他捧著托盤的手臂穩如磐石,沒有半分收回的意思。
湯師爺又虛情假意地推辭了兩次,見陸沉心意已決,眼神中那份玩味漸漸轉為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
他正要順勢開口,假意勉為其難地“收回”這份厚賞,再給點象征性的安撫時。
旁邊侍立的那位差役,忽然上前一步,極其隱蔽地附在湯師爺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飛快地低語了幾句。
僅僅幾息之間。
湯師爺原本悠然自得、掌控全局的神情驟然一變。
那雙精明的眼睛看向陸沉,立刻又多了幾分審視的意味。
他下意識地再次掃了一眼那裝著三足蟾殘骸的竹簍,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眼前這個少年。
“原來他竟是沈爺的徒弟?!”
“那這小子,還真是更機靈了……”
湯師爺心中翻起浪濤,臉上卻沒有什麼表示,隻是微微一笑。
他伸出保養得宜的手,並未去碰那沉甸甸的托盤,而是隻從最上麵,輕巧地拈起了一錠十兩的官銀,在手中掂了掂,仿佛隻是拿了個小玩意兒。
“陸小哥兒高義,不願受此厚賞,本師爺感佩你的赤誠之心。”
湯師爺笑眯眯地說著,話鋒陡然一轉,語氣帶著一種替天行道的鄭重:“不過,你揭榜有能,除害有功,此乃不爭之事實,縣尊大人愛才惜才,豈能令功臣寒心?”
“這百兩紋銀,你既執意謙讓,本師爺便替縣尊大人做主,收下這一錠,算是全了你為公之心,也全了衙門的法度。”
他頓了頓,看向陸沉,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種宣告的意味:
“至於這賞功嘛…陸沉聽令!”
陸沉心頭一動,立刻躬身:“草民在!”
湯師爺令人取出一串用紅繩係著、造型古樸、表麵刻有簡單雲紋的銅鈴鐺。
輕輕一晃,發出清脆悅耳的“叮當”聲。
“你做那深山采藥人,實在是屈才了!”
湯師爺將銅鈴鐺鄭重地遞向陸沉,“今日,本師爺便代縣尊大人賜你此‘巡山鈴’。”
“自即日起,你便是我安寧縣衙認可的‘跟山郎’,持此鈴者,可自由出入縣轄各山,稽查不法,望你持身以正,不負此職,繼續為鄉梓安寧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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