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份,至少都在二十年以上!
陸沉按捺下心頭對回春堂的惡感,無奈的仔細挑選了一些。
夥計過稱之後,掌櫃的算盤珠子撥得劈啪作響。
報出的價格讓陸沉眼皮一跳,這裡的溢價,真是高的有點超出了他的預期!
山藥、甘草這等本應是十幾文錢論斤稱的尋常藥材,即便超過二十年,最多也隻百錢左右的價格。
在這裡,僅僅因為年份稍足,竟敢賣出三五百文錢的天價!
這已不是買賣,簡直是明晃晃的搶劫!
“當真是做黑心的買賣。”
陸沉心中冷笑:“仗著有宏茂行撐腰,便如此明目張膽地坐地起價,魚肉鄉裡!”
他強忍著心中的不忿,也不欲在此刻生事,隻得沉著臉,伸手去解腰間那本就不甚豐盈的錢袋。
就在這時,回春堂門口的光線一暗,一個身影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凶戾之氣堵在門口,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鬼手”薛超!
隻見他身高八尺有餘,肩寬背厚,一身玄色勁裝緊繃在身上,勾勒出虯結鼓脹的肌肉輪廓。
龍行虎步間,地麵青磚仿佛都隨之輕顫。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異於常人骨節粗大凸起的大手。
此刻正戴著一副精鐵打造的烏黑手套。
那手套指尖處打磨得異常鋒利,閃爍著幽冷的寒光,看起來鋒銳異常。
真要是被這手套抓在身上,怕是普通人的肉體,都要被他一把撕爛!
這便是他鬼手之名的由來,也是他賴以成名的凶器!
薛超那張滿是橫肉、疤痕交錯的臉上擠出一個莫測的笑容,目光落在陸沉身上,大步走了進來:“喲!這不是咱們安寧縣新晉的跟山郎,陸沉陸小哥兒嗎,今天也來照顧回春堂的生意?”
他瞥了一眼陸沉挑好的藥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本事,前途無量啊!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著哥哥我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龍脊嶺的大貨,任你挑揀!比你自己單打獨鬥強百倍!”
陸沉心頭一凜,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薛超看起來熱情,實則總讓小陸沉感覺有些陰森。
他抱拳不卑不亢地回道:“薛爺抬愛了。”
“小子野慣了,本事也淺薄,怕是入不得薛爺法眼。隻想采些小藥,混個溫飽,不敢有非分之想。”
薛超臉上的笑容瞬間冷了幾分,眼中掠過一絲陰鷙,但並未發作。
他皮笑肉不笑地轉向櫃台後的夥計:“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大家都在龍脊嶺混口飯吃,也算有緣。”
遂即大手一揮:“陸小哥兒的賬,記在我薛某名下,算是我這做哥哥的,一點見麵禮!”
陸沉眉頭微蹙,正想推辭,卻看到薛超眼中凶光湧動。
自己思量了一下之後,他瞬間明白。
此刻若再堅持推辭,便是當眾打了薛超的臉。
以這“鬼手”睚眥必報的凶名,必然結下死仇!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對方或許不會立刻動手,但日後,恐怕再無寧日!
陸沉權衡利弊,沒有直接拒絕,而是臉上擠出一個略顯僵硬但還算得體的笑容,拱手謝道:“如此,便多謝薛爺厚賜,小子愧領了。”
“哈哈哈!這才對嘛!”
薛超臉上的陰鷙瞬間散去,又恢複了那副豪爽笑容,仿佛剛才的凶戾並未在他身上浮現半分。
他上前一步,那戴著鐵手套的“鬼手”重重地拍了拍陸沉的肩膀。
“陸小哥兒,這龍脊嶺的天,很快就要變了,到時候,就是哥哥我說了算!”
他頓了頓,鐵手套的手指在陸沉肩頭意味深長地捏了捏。
“識時務者為俊傑。”
“薛某最喜歡栽培有前途的後生,結交講義氣的兄弟,機會,可隻有一次!”
“你回去以後,再仔細想想。”
說完,薛超不再看陸沉,大笑著轉身離去。
陸沉站在原地,肩頭被拍擊的地方隱隱作痛。
他麵無表情看著薛超囂張離去的背影,又掃了一眼櫃台上那包“免費”得來的藥材,眸光更加沉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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