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這柄劍握在手裡,沉重異常,仿佛一塊實心的頑鐵,毫無靈性可言。
而此刻,雖然依舊有分量,卻不再那般死沉滯澀,反而多了一絲輕盈和靈蘊?
仿佛有什麼蘊藏在劍身之中的靈性正在蘇醒!
陸沉死死盯著劍身上明顯變淡的鏽跡和那抹幽光,他不由自主的喃喃開口詢問道:
“難不成……那口百鍛寶劍,是被你偷吃了?!”
這本是震驚下的荒謬之語,陸沉根本沒指望得到回應。
然而。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後!
被他緊握在手中的生鏽鐵劍,劍身竟毫無征兆地發出顫鳴,“嗡”了一聲!
那聲音短促、低沉,帶著一種奇異的金屬顫鳴,仿佛沉睡的靈性打了一個滿足的飽嗝,像是在說:再多來點!
“那可是百鍛的寶兵啊!”
陸沉死死攥著吃飽喝足的鏽劍,隻覺得一股邪火直衝天靈蓋,麵容都因心痛和荒謬而微微扭曲起來。
這口鏽劍,竟真把那價值數百兩雪花銀,削鐵如泥的百鍛寶劍,當成了零嘴兒給吞了!
大幾百兩銀子,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打了水漂!
“這些銀子,夠我在西市老張頭那兒,吃水盆羊肉吃到吐,吃到下輩子都膩味了啊!”
陸沉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鏽劍摜在地上踩幾腳,可到頭來,卻還是拿它沒有半點辦法。
吞都已經吞了,還能讓他吐出來不成?
他長歎一聲,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認命般地將鏽劍舉到眼前,對著那依舊斑駁但明顯“鮮活”了幾分的劍身,歎氣道:
“沒了那口寶劍,隻能將就著用你了。”
話音未落,手中的鏽劍竟又極其輕微地“嗡!”了一聲!
那顫鳴短促而清晰,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仿佛在嗤笑陸沉的不識貨,那勞什子百鍛兵算什麼?我比它強多了!
“嗬!還抖上了?”
陸沉被它這反應氣笑了,故意用指節敲了敲劍身,發出沉悶的響聲。
“淨擱這吹牛!人家百鍛兵削鐵如泥,鋒芒畢露,寒光閃閃,您呢?就是一身鐵鏽疙瘩,跟灶膛裡扒拉出來的燒火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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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激將法,想看看這活過來的劍還有什麼神異。
陸沉可沒看輕過生鏽鐵劍,畢竟當時夢中斬過老狐妖,應該是有著常人所不知的神蘊。
可惜,生鏽鐵劍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根本不上當。
劍身瞬間沉寂下去,紋絲不動,連那點微弱的幽光都收斂了,再次變的好像一根燒火棍的模樣。
“哼!”陸沉對著這油鹽不進的鏽劍呲牙咧嘴地威脅道,“下次再敢偷吃我的寶貝,我就真拿你去捅灶台,天天燒火去!”
他憤憤地將鏽劍放了回去,自行洗漱去了。
休整半日,打坐調息,將宿醉的殘餘和那股子肉疼的煩躁勁兒徹底壓了下去。
待到翌日拂曉,天色剛剛泛起蟹殼青,晨霧尚未散儘。
陸沉已全副武裝,精神抖擻地站在了宅院門口。
他手持那根沉甸甸、隱隱有光澤流轉的雷擊桃木行山杖,杖頭係著色澤暗黃的“保魂鈴”,隨著腳步輕移,發出細微而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背後是碩大的藤編大竹簍,裡麵分門彆類裝著“百裡香”、“千尺雪”等救命奇物,以及乾糧清水。
那柄剛剛吞了百鍛寶劍的生鏽鐵劍,穩穩地斜插在竹簍一側,劍柄微露。
深吸一口帶著草木清冷的晨間空氣,陸沉目光如電,投向遠方那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如同沉睡巨獸般的連綿山脈。
他緊了緊背後的竹簍,握緊了手中的行山杖,一步踏出,身影堅定地融入朦朧的晨曦之中。
再次踏入了那片充滿機遇與凶險的莽莽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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