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五日功夫,陸沉便已湊齊了剿匪所需的錢糧餉銀,效率高得令人咋舌。
這筆剿匪所需的資金,大頭自然來自於縣裡那些富戶鄉紳的自願捐贈。
當然,還有不少少東家的熱情讚助。
都是好兄弟,過了一把癮之後,又看到了陸沉身上所擁有的潛力。
即便他們這些家夥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他家裡那些精明的父輩,也足夠給他們支招,讓他們去將這些事情做的妥帖。
經此一事,誰也不敢小覷這位新紮都頭的手段。
他們紛紛主動解囊,數額一個比一個可觀。
如今能夠達到這樣的局麵,自然是與陸沉自身的選擇密不可分。
這也正是陸沉當初非要拉著這幫紈絝子弟一起持棒執法的深意所在。
這幫少爺二代,論吃苦耐勞、拳腳功夫,確實平平無奇,都是被家裡寵慣了的。
但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家底豐厚,人脈廣泛!
將他們吸收進來,一來可以結下善緣,將他們的家族勢力與自己初步綁定,二來,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打打秋風”。
果然,這幫少東家們正在興頭上,隻覺得跟著陸沉乾事既威風又痛快,出手一個比一個大方。
比如貫石號的少東家歐冶鋒,當場就拍著胸脯,急公好義的說:“陸哥兒放心!刀槍器械包在我身上!”
“我家庫房裡正好新到了一批上好的镔鐵,我讓老師傅們加緊趕工,給兄弟們打十幾口趁手的刀槍出來,保證都是好家夥!”
另一個家裡也摻和了藥材生意的少東家則嚷嚷道:“練功哪能少了藥材滋補?回頭我就去自家庫房裡拿些上好的黃芪、當歸、老山參!”
“即便是我爹發現了,那也是剿匪急需,支援官差了!他保準沒話說!”
甚至有性子更跳脫的,言說要摸了他爹的私房錢出來,給兄弟們添置些酒肉,好好補補!
一時間陸沉也被這些家夥的各種想法弄的有些無語。
可這種事情算到後麵,全都是他占好處。
總之,憑借著陸沉巧妙織就的這張關係網,不到半月時間,他這位“陸都頭”便已是名副其實。
手底下足足聚集了七八十號青壯,雖良莠不齊,但架不住人多勢眾。
每日在城東演武坪操練起來,呼喝之聲震天,倒也頗有氣勢。
陸沉治軍極嚴,每日親自督促操練。
天不亮便起來演練陣型、習練弓馬,午間休息時,便讓沈記鋪子的幾個學徒支起大鍋,按照師父給的方子,熬煮大鍋的滋補藥湯,分發給眾人服用,固本培元。
這般待遇,對於許多窮苦出身的人來說,簡直是聞所未聞。
消息傳開,連燒身館裡許多未能拜入宋彪門下的學徒,也紛紛心動,主動前來投效。
陸沉自然是來者不拒,稍加考核便納入麾下。
就這般,憑借各方人脈彙聚和實實在在的待遇,陸沉竟在極短時間內,硬生生拉起了一支看起來有模有樣的隊伍。
這一日,陸沉特意備了一份厚禮,再次來到燒身館,找到了正在指點弟子拳腳的總教頭宋彪。
“宋教頭,近日可好?”陸沉笑著拱手。
宋彪看著他身後跟著的兩個捧著禮盒的漢子,又看看陸沉那一身愈發沉穩的氣度,笑道:“托陸都頭的福,清淨了不少。”
“你如今可是咱們縣裡的風雲人物了!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陸沉從懷中取出一份蓋著鮮紅縣衙大印的正式文書,雙手遞了過去:“剿匪事大,練兵為先。”
“我麾下兒郎雖有心報效,卻缺乏係統操練。”
“宋教頭一身硬功,教學有方,在安寧縣有口皆碑。”
“故此,我特向縣尊請了這份文書,想聘請宋教頭出任剿匪義勇的‘總教頭’一職!負責督導操練,傳授戰陣之法。”
“雖無朝廷正式品級,卻也是縣衙認可的正經職司,每月皆有餉銀俸米。不知宋教頭意下如何?”
宋彪接過文書,看著上麵朱紅的大印和“特聘”字樣,心中不由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