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剛蒙蒙亮,宋彪便腳步匆匆地尋到了陸沉的宅子。
“陸都頭,踩好點了!”
宋彪言說道:“我派出去的眼線連夜回報,連雲寨那邊近來動靜不小,頻頻有小股人馬下山,恐怕會有什麼大動作。”
陸沉眼神微微一眯:“宋教頭覺得該如何應對?”
宋彪輕聲道:“連雲寨人馬調動頻繁,但行蹤很隱蔽,貿然調動大隊鄉勇前去,目標太大,極易打草驚蛇。”
“依我之見,不如你我二人喬裝改扮,先行一步,潛入那邊探一探虛實,摸清他們的底細和意圖再做定奪。”
陸沉思忖片刻,覺得此言有理。
宋彪武功高強,乃是實打實的“氣關”高手,經驗老辣。
有他同行護持,隻要不陷入重圍,安全應當無虞。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身出城?”陸沉問道。
“極好。”
“東西我都備下了。”
宋彪顯然早有準備,從身後拿出一個不起眼的包袱,打開一看,裡麵是兩套半舊不新的粗麻布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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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頂破舊的氈帽,甚至還有兩把磨得鋥亮卻略顯老舊的獵刀,偽裝得極為徹底。
宋彪拿起一件扔給陸沉,咧嘴笑道:“嘿嘿,就是不知道陸兄弟穿慣了長袍,還習不習慣這麻衣?”
陸沉接過衣服,二話不說便直接換上,搖頭笑道:“宋教頭說笑了,我陸沉也不是什麼金貴的少爺出身,雨師巷的苦日子才過去多久?這有何不習慣的。”
換好獵戶裝扮,陸沉又仔細叮囑聞聲過來的紅拂:“我出門幾日,你與王大娘守好家,每日多買些酒菜,若有相熟的少東家來尋,便說我閉關練功,務必讓宅子裡顯得熱鬨些,莫要讓人察覺我不在城中。”
他心知肚明,自己掃了樵幫的場子,得罪了不少本地見不得光的勢力。
那些人迫於縣尊的壓力不敢明著報複,但若知道自己離城,暗中使絆子、下黑手的勾當絕對樂意之至。
交待完畢,兩人便背著獵弓,挎著獵刀,扮作尋常入山討生活的獵戶。
低著頭,混在出城的人流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安寧縣。
一路向西,儘是崎嶇難行的山道。
兩人腳程雖然很快,但步行了幾十裡山路之後,等到接近連雲寨勢力範圍的邊緣地帶時,已是日落西山,暮色四合。
深秋的寒意隨著夜色彌漫開來。
兩人沒有貿然進山,而是在山腳下路邊一家看起來甚是簡陋的野店落腳。
這店幌子破舊,屋裡隻擺著三四張歪歪扭扭的木桌,燈火昏暗,充斥著一種廉價的土煙和汗臭的味道。
他們要了一碟鹹澀的茴香豆和一壺最便宜的熱茶。
真正的貧寒獵戶,自是喝不起酒,也吃不起肉的。
陸沉和宋彪剛坐下,茶還沒喝兩口,破舊的棉布簾子就被人“唰”地一聲粗暴掀開!
冷風灌入的同時,幾條身材魁梧、麵色凶悍的漢子擠了進來。
他們個個腰間挎著刀,眼神彪悍,掃視著店內,目光如同打量羔羊的餓狼,一看就絕非善類。
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他徑自走到櫃台前,粗聲粗氣地喝道:“徐老頭兒,這個月的月錢可準備好了?爺們兒沒工夫跟你耗著!”
是來收保護費的?
陸沉與宋彪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判斷,隨即低下頭,默默吃著茴香豆,仿佛被嚇到的普通獵戶。
酒店老板趕忙從櫃台後小跑出來,臉上堆滿了畏懼和討好的笑容,雙手奉上一個乾癟的錢袋子:“備好了!備好了!早就給幾位爺備好了!就等著您幾位過來呢!”
那橫肉壯漢掂量了一下錢袋,似乎對分量還算滿意,猙獰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他並未立刻離開,反而從懷裡摸索著,取出一個用青布包裹的物什,頗為鄭重地放在櫃台上。
借著櫃台上那盞昏暗搖曳的油燈光芒,陸沉眯眼看清了那物什。
那竟是一尊巴掌大小、雕刻得頗為粗糙的木雕佛像。
隻是那佛像的麵容似乎與尋常廟宇中所見不同,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異之感。
“這是聖教大師開過光的‘護身符’!”
“好生供在家裡,早晚虔誠叩拜,可保你老小平安,若是怠慢了……哼!”
老頭兒連聲稱是,趕忙接過那尊邪異的木佛。
陸沉與宋彪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心中疑竇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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