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這幾日忙於操練鄉勇,琢磨剿匪,提升自身實力的諸多事宜。
忽地從衙門同僚的閒談中聽見一樁傳聞。
聶文麟失蹤了!
他起先並不知道這名叫聶文麟的家夥到底是誰。
隻當這是某個家裡的公子二代,失蹤了之後,傳一些閒言碎語也很正常。
他自然也就沒有將這當成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年頭,喜歡在外作死的二代數量可真是不少。
多一個少一個的,並不值得注意。
以往他隻是個采藥人的時候,還會覺得這些個所謂的二代高不可攀,金貴的很。
可真到了他現在的這個層次之後,發現他們也不過如此。
這些城裡但凡有所底蘊的大家族,他們的子孫後代的數量可都不少。
少那麼一個兩個,最多就是麵子上過不去,遇到些小事,自然要講些排場。
可真要是涉及到大事了,哪個不是背地裡私底下就悄悄的收拾完了?
這種事情對他而言實在是沒有任何一點關注的必要。
可當他在冰火樓的時候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感覺有些不大對勁了。
聶文麟是誰?他一時竟沒將這名字與具體的人對上號。
恰好在冰火樓的一眾同年看樣子是來的很清楚了。
陸沉便向身旁消息靈通的李家大郎李複探問:“李兄,這出了事失蹤的聶文麟,此人到底是何來曆?”
李複抿了口酒,麵色古怪的笑道:“陸都頭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位聶公子,便是本屆鄉試那位未曾露麵的亞元啊!”
“人家是從茶馬道那邊過來的,家世顯赫,據說與國公府都能攀上親故。”
“他早早來到咱們這安寧縣,可不單單是為了考個功名,更是盯著即將開衙的巡山司裡的肥缺,想來提前占個好位置呢。”
陸沉這才恍然,原來是先前武舉鄉試的時候那位神秘的第二名。
難怪他總覺得這名字有幾分熟悉,卻又根本想不起來他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繼續問道:“如此人物,怎會突然失蹤?”
李複搖搖頭,語氣平淡卻隱約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幸災樂禍:“這誰能曉得?”
“咱們安寧縣地處邊境,龍脊嶺向西,山賊響馬多如牛毛,凶悍得很!”
“興許是這位聶公子自恃身份,出門遊獵散心,卻不慎遭了匪人劫道,也是難說的事。”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不過,真要如此,對咱們這些人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
李複瞥了一眼陸沉,意味深長地接著說:“一來,這些茶馬道的貴公子平日眼高於頂,你我這般出身,在他們跟前自覺矮了一頭。”
“二來嘛,官場上一個蘿卜一個坑,巡山司的位置更是搶手。”
“少他一個強有力的對手,其他人能遞補上去的機會,自然就大了幾分。”
陸沉聽出了李複話裡的意味,默然不語,隻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原來如此。”
陸沉聽了一會兒,就沒了什麼繼續聽下去的念頭。
他對這些事情不太感興趣。
莫說他都已經內定巡山司的位子了。
就算是真的需要去巡山司打下一個位置,那他用的肯定也不可能是這種等著他人自動讓位出來的手段。
這天底下能輕易掉餡餅下來的事情,可沒那麼好遇到。
說到底,能不能真正上位,還是得看自己的手段和能耐!
自己的實力強,比其他一切都要有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