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心頭警鈴大作。
但麵上卻不動聲色,腦筋轉得飛快,瞬間便有了對策。
他忽地發出一陣低沉而略帶邪氣的笑聲,模仿著連信那肆無忌憚的做派,伸手勾起月奴的下巴,眼神帶著幾分狎昵與霸道:
“一個人有什麼趣味?要作樂尋歡,自然是要與你們姐妹一起,那才起勁,不枉費本當家的心思!”
月奴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直白話語弄得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飛起紅霞。
她含羞帶怯地瞥了陸沉一眼,嬌聲道:“七當家~!你果然存著這般心思,想姐妹雙吃!”
她語氣中帶著嗔怪,眼底卻有一絲得意與期待,旋即又故作憂愁:“月奴自是千肯萬願,隻怕妹妹她臉皮子薄,性子又倔,拉不下這個臉呢。”
陸沉揣摩著連信那自負又貪婪的性格。
旋即輕哼一聲,宛若成竹在胸,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口吻說道:“哼!在本當家的威風麵前,她有什麼拉不下臉的?”
“你們姐妹倆就給我好生等著,待我辦完了這樁大事,得了空閒,定要好好‘寵幸’你們姐妹,讓你們知道本當家的手段!”
為了將戲做足,他甚至還故意學著浪蕩子的模樣,手上不規矩地在月奴身上遊走撫摸一番,動作帶著幾分粗魯與占有欲。
月奴平日裡多是她們姐妹逢迎,此刻被陸沉這般主動又露骨的挑逗對待,隻覺得身子發軟,臉頰滾燙。
心中那點因為“星奴”而產生的酸意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衝散了不少。
整個人更是如同化作一灘春水,軟泥似的癱在錦緞床榻之上,眼神迷離,氣喘籲籲,再無半分懷疑。
陸沉見火候已到,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萬一這女子情動之下再有進一步要求,可就難以招架了。
他立刻尋了個借口,聲音沙啞道:“好了,美人兒,你先歇著。本當家的還有要事需親自去安排,耽擱不得。”
說罷,不再留戀,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袍,做出強忍欲望,以大事為重的姿態,匆匆離開了這間滿是脂粉香氣的包房。
回到下榻的客棧,陸沉剛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就看到曲紅坐在桌邊,正用一種混合著好奇與幾分看好戲的眼神打量著他,嘴角似乎還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陸沉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反手關上房門,一步踏前,出手如電。
右手五指如同鐵箍般猛地掐住了曲紅的脖頸。
雖未用力至傷,但那冰冷的觸感和驟然爆發的凜冽殺意,讓曲紅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化為驚恐!
“曲紅!”
陸沉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如同寒冰刮過她的耳膜。
“本都頭看你尚有用處,才留你性命,許你戴罪立功!你竟敢跟本都頭耍這等小心思?”
“連信與那月奴,星奴姐妹的關係,你為何故意隱瞞?是想看本都頭出醜露餡,還是存了彆的心思?!”
曲紅被掐得呼吸困難,感受著那毫不掩飾的殺意,嚇得魂飛魄散。
她渾身抖如篩糠,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聲音:“都頭饒命!屬下絕無此意!”
“是屬下疏忽,以為此等私密小事無關大局,忘了提醒,屬下再也不敢了!求都頭開恩!”
陸沉冷冷地盯了她片刻,直到曲紅臉色開始發白,才緩緩鬆開手,警告道:“記住你的身份!若再有下次,無論是疏忽還是故意,本都頭可就不客氣了!”
“是!是!屬下記住了!再不敢了!”
曲紅癱軟在地,捂著脖子連連咳嗽,如同受驚的小綿羊,再不敢有絲毫異動。
等曲紅驚魂未定地退下後,陸沉獨自在房中踱步,麵色凝重。
根據月奴透露的情報,平崗寨此次為了劫奪生辰綱,三當家派出了大量好手,潛藏在城中各處。
僅憑他帶來的這十幾個人,想要將他們一網打儘,無異於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