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脖頸斷斧刃,陸沉以毫發無傷之姿,硬撼鬼頭巨斧而崩其刃口!
整個快活林中央空地,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震撼的死寂。
那金鐵交鳴的巨響仿佛還在眾人耳畔回蕩,那崩裂的斧刃和陸沉淡然撫摸脖頸的景象,如同燒紅的烙鐵,深深地烙印在每一個目睹者的心中。
短暫的凝滯之後,是如同火山噴發般的喧囂!
“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
“硬抗鬼頭斧而毫發無傷?!這簡直是金剛不壞之身啊!”
“七當家!我真是服了,心服口服!”
“先前還覺得七當家年輕,如今看來,是我等有眼無珠啊!”
驚呼聲、讚歎聲、倒吸冷氣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之前那些因第一場“取巧”而心存微詞的人,此刻已是滿臉的敬畏與歎服。
橫練功夫最是做不得假。
這連續三關,一關比一關凶險,一關比一關更考驗真材實料。
陸沉卻以碾壓般的姿態輕鬆度過,這身硬功,簡直駭人聽聞!
月奴激動得俏臉緋紅,若非強自克製,幾乎要雀躍起來。
她看向陸沉的目光,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驕傲與傾慕,隻覺得此刻的七當家,身形是如此高大偉岸,令人心折。
便是清冷如星的星奴,此刻那雙冰封般的眸子裡,也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她怔怔地看著場中那個淡然自若的身影,紅唇微張,久久無法言語。
赤足踏刀山,脖頸斷斧刃,這已非尋常橫練,近乎傳說中的境界了。
她內心深處,對“連信”的認知,幾乎被徹底顛覆。
五當家陰九娘那張橘皮老臉上,也罕見地露出了極其複雜的神色。
她摩挲鐵拂塵的手指停了下來,毒蛇般的眼睛裡,最初的審視和懷疑,已然被濃烈的驚訝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認可所取代。
她沙啞地開口,聲音帶著幾分乾澀:“老七,你這身橫練功夫,何時精進到如此地步?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她不得不承認,僅憑這身硬功,連信就足以在平崗寨站穩腳跟,甚至地位還能再進一步。
能從神關宗師手中逃脫性命,應該跟這橫練脫不開關係。
若是她也有這種能耐,料想也應該能從神關宗師手下多幾分生機。
之前的種種疑慮,在這鐵一般的事實麵前,已然消散大半。
如此實力,何必冒充?
又能冒充得了這般神髓?
三當家夜梟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裡,冰寒之色也消退了許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審視和一絲源於謹慎的不放心。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再像之前那般充滿壓迫,但依舊帶著最後一道考驗的意味。
“老七,連過兩關,展露的實力確實讓三哥我驚喜。”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陸沉:“不過,我記得你早年曾有過一番奇遇,練成了一門獨特的辟毒神功,號稱百毒不侵,這是你當年親口所言,也是你得以在幾次險境中脫身的關鍵。”
他轉向陰九娘:“九娘,你麾下不是有一位來自苗疆的用毒高手嗎?讓他取出他身上最烈的三種毒藥,再放出三種最凶的毒蟲。”
“我們就看看,是老七你的辟毒神功厲害,還是苗疆的奇毒更勝一籌!這也是最後一場,算是為你今日揚威,再添一把火!”
陰九娘聞言,點了點頭,對夜梟的提議表示認同。
她雖然已信了七八分,但這最後一重關乎性命根本的驗證,確實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