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大陸秘辛
第93章：暗潮洶湧
戰勝石破山，讓林毅真正躋身此次天驕論武會最受矚目的強者之列。當他臉色蒼白、以劍拄地走下擂台時，收獲的不再是輕視與懷疑，而是無數道混雜著驚歎、忌憚與探究的目光。
“北域林毅”這四個字，如同投入滾油中的冷水，在剩餘的參賽者與觀戰者中徹底炸開。能以築基後期修為，正麵擊潰領悟了大地劍勢的石破山，其實力已然得到了最直接的證明。不少原本對其不甚在意的大宗門長老，也紛紛開始打聽他的來曆。
蘇瑤迅速將林毅扶到一旁僻靜處，喂他服下數顆珍貴的回元靈丹，並以自身精純的木係靈力助他疏導藥力，恢複耗損的元氣與靈力。
“最後那一劍，對你的負擔太大了。”蘇瑤看著他依舊蒼白的臉色，眼中帶著心疼與擔憂。那“神王破妄”雖威力絕倫，但對施術者的消耗堪稱恐怖。
林毅閉目調息，感受著丹藥化作暖流滋潤著乾涸的經脈與丹田，緩緩道：“石破山的劍勢已得大地厚重之真意，尋常手段難以破開，唯有極致於一點，方能以點破麵。隻是沒想到，消耗會如此巨大。”他心中也暗自凜然，這還隻是百強爭奪戰，後麵遇到的對手隻會更強，必須儘快找到消耗與威力之間的平衡點。
半個時辰後，在林毅自身強悍的恢複力與蘇瑤的輔助下，他的氣息終於恢複了七八成，臉色也重新紅潤起來。
而此時，第二輪擂台戰也已接近尾聲。經過數輪激烈的角逐，最終百強名單終於出爐！
能夠站到最後的這一百人，無一不是此次參與論武會的數千名年輕天才中的佼佼者，是真正的百裡挑一。他們之中，有如司徒弘、柳白、夜梟、花弄影這等早已聲名在外的宗門世家天才，也有如林毅、石破山雖敗猶榮，被特許觀禮）這般橫空出世的黑馬，更有幾位氣息晦澀、此前一直低調行事的修士，此刻也終於不再隱藏，散發出令人心驚的波動。
高台之上，那位天樞院的老者再次現身，目光掃過場中百名英姿勃發的年輕人，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恭喜諸位，成功晉級百強！爾等已獲得觀摩‘天機問道’的資格！”
台下頓時響起一陣壓抑不住的興奮低呼。天機問道，那可是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機緣！
老者抬手虛壓，繼續道：“百強之後，不再進行淘汰對戰。三日之後，於城東‘問道崖’，舉行天機問道盛會！屆時，不僅有天機閣高人講法，更會當場賜下十枚‘天機令’！得令者，可向天機閣提出一個不違背道義的問題，或換取一次進入‘萬卷樓’閱覽的機會！”
天機令！終於要出現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眼神變得無比炙熱。這才是他們最終的目標！
“至於天機令的歸屬……”老者話鋒一轉，“並非由擂台勝負決定，而是在天機問道過程中，由講法的高人根據爾等‘悟性’、‘緣法’以及與天機之契合度，自行擇定！”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不由勝負決定？那他們之前打生打死是為了什麼？
似乎看出了眾人的疑惑，老者解釋道：“擂台爭鋒，考驗的是爾等的實力、毅力與臨戰之心性，此乃修行之基。若無此基，縱有緣法，亦如空中樓閣。然，天機之道，玄之又玄，更重悟性與緣法。實力強者，未必能得窺天機；實力稍遜者，或與天機有緣。故此，天機令的賜予，將由講法高人親自定奪，以示公允。”
原來如此！眾人恍然。這既保證了晉級者的質量，又給了所有百強一個相對公平的機會，不至於讓實力稍遜但悟性絕佳者完全失去希望。
“三日之後，辰時，問道崖，莫要錯過。”老者最後叮囑一句，便與諸位高層起身離去。
百強名單確定，第二輪擂台戰正式結束。人群開始緩緩散去，但那股熾熱的期待與暗中的較勁，卻愈發濃烈。
林毅與蘇瑤也隨著人流離開演武場。剛走出不遠，便感覺到數道隱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帶著各種複雜的情緒。
“林兄留步。”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司徒弘帶著那名老者，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旁邊，臉上依舊是那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恭喜林兄，強勢晉級百強。三日後天機問道，想必林兄定能有所斬獲。”
“司徒公子過獎，機緣之事，強求不得。”林毅平靜回應。
司徒弘笑了笑，目光似無意地掃過周圍，壓低聲音道：“林兄如今風頭正勁，樹大招風，還需多加小心。有些人，明麵上不敢如何，暗地裡的手段卻不得不防。尤其是……那些見不得光的老鼠。”他意有所指。
林毅知道他說的是噬靈教，點了點頭：“多謝提醒，林某自會小心。”
“如此便好。三日後，問道崖再見。”司徒弘拱拱手，帶著老者離去。
看著司徒弘的背影，林毅眼神微凝。此人屢次示好與提醒，看似關切，實則始終隔著一層迷霧，讓人看不透其真正目的。
“我們也回去吧，這三日需好好準備。天機問道，恐怕沒那麼簡單。”蘇瑤輕聲道。她總覺得，那天機閣高人擇定天機令的方式，背後或許隱藏著更深的用意。
林毅頷首。實力是根本，但悟性與緣法同樣重要。他需要在這三天內，將自身狀態調整到最佳，尤其是要加深對神王體與那八枚信物玉牌的感悟。
兩人回到聽雨軒客棧。而隨著百強名單的公布與天機問道日期的臨近，整個天樞城的暗流，似乎也變得更加洶湧起來。各方勢力，隱藏在暗處的眼睛，都將目光投向了那最終的問道路。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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