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中域天機
第139章：幽影追隨
離開瀑布洞穴，林毅三人更加謹慎。那股如同附骨之疽的窺伺感雖然暫時消失，但那種冰冷晦澀的氣息卻如同陰雲般籠罩在心頭，讓他們不敢有絲毫放鬆。
墨羽不斷在行進路線上布下更為隱蔽的警戒與誤導陣法，蘇瑤則全力感知周圍環境中任何細微的能量異常。林毅則將神宮印記的感知催發到極致，如同一個無形的雷達，掃描著周遭的一切。
他們不再追求速度，而是將隱匿與安全放在首位，穿行於密林深穀，避開那些能量波動明顯或容易設伏的區域。
如此行進了一日，並未再遭遇那股詭異的窺伺，也未與其他鑰匙持有者或修士爆發衝突，仿佛秘境突然變得安靜下來。但這種安靜，反而透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
夜幕降臨，秘境中的光線變得昏暗，各種夜行妖獸開始活躍，空氣中彌漫著更加危險的氣息。三人尋了一處位於峭壁中段的天然石縫，外側有茂密的藤蔓遮蔽，易守難攻，作為暫時的過夜之所。
在石縫入口處布下層層陣法後，三人輪流值守，其餘人抓緊時間調息恢複。
輪到林毅值守時，已是深夜。秘境夜空沒有星辰，隻有一輪散發著清冷輝光的、巨大的“月亮”，將蒼茫山巒映照得一片朦朧。
他盤坐在石縫入口，神識如同水銀瀉地，覆蓋著方圓數裡的範圍。萬籟俱寂，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不知名妖獸的嘶吼，更添幾分荒涼。
然而，就在這片寂靜之中，林毅眉心處的神宮印記，再次傳來了那絲熟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悸動！
又來了！
這一次，那窺伺感並非來自一個方向，而是如同彌漫的霧氣，從四麵八方悄然滲透而來，無聲無息地包裹了他們所在的這片峭壁！比之前更加隱蔽，也更加……靠近！
林毅猛地睜開雙眼，眸中寒光迸射！他沒有出聲警示，以免打草驚蛇，而是通過神識迅速通知了剛剛入定的蘇瑤和墨羽。
兩人瞬間驚醒，靈力暗提，神色凝重。
“它包圍了我們。”林毅神識傳音，語氣冰冷。
墨羽臉色微變，他布下的數層預警和防禦陣法，此刻竟然沒有絲毫反應！這說明對方的隱匿手段或者存在形式，完全超出了他陣法的探測範疇！
蘇瑤指尖凝聚起一絲翠綠的生機之力，同時另一隻手扣住了一枚寒氣森森的冰晶符籙，低聲道：“能確定是什麼東西嗎？”
林毅緩緩搖頭，他的神宮印記隻能感知到那股充滿死寂、怨毒與貪婪的惡意，卻無法“看”清其本體。那東西仿佛沒有實體，又或者……本身就是一種特殊的能量聚合體。
“它在試探，也在尋找陣法的破綻。”林毅沉聲道。他能感覺到，那股冰冷的意念如同無數細小的觸手，正在小心翼翼地觸碰、解析著墨羽布下的陣法屏障。
不能坐以待斃！
林毅心念電轉，對方隱匿手段極高，被動防禦隻會越來越被動。必須引它出來！
他對著墨羽使了個眼色，指了指石縫外側某個方向。墨羽會意，手中玉筆無聲揮動，那個方向的陣法屏障，極其細微地、短暫地波動了一下，模擬出一個微不足道的“能量節點疏漏”。
這個疏漏轉瞬即逝，幾乎難以察覺。
然而，就在這疏漏出現的刹那——
“咻！”
一道極其黯淡、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的灰色氣流，如同發現了獵物的毒蛇，以驚人的速度從那“疏漏”之處鑽了進來，直撲距離最近的林毅！
它終於按捺不住，發動了攻擊！
也就在這灰色氣流顯形的瞬間，三人都看清了它的模樣！那並非實體，更像是一縷凝聚成蛇形的陰影，沒有五官，隻有兩個空洞閃爍著幽綠的光芒，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朽與死寂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