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械庫內,眾人進行短暫休整。
白日瀾則開心用小拳拳的幫眾人奶滿。
雖然很奇怪但能恢複健康,眾人還是接受的這個奇怪的骷髏。
奴隸們換上了嶄新的裝備,冰冷的鐵甲取代了破爛的囚服,鋒利的劍刃握在手中,驅散了長久以來的麻木。
他們互相拍打著對方的鎧甲,發出“哐哐”的悶響,臉上洋溢著久違的、屬於自由人的笑容。
“哈哈哈!老子終於又摸到劍了!”
“等衝出去,我第一件事就是去紅帳篷喝個爛醉!”
“俺想回家,這麼多年俺娘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要去加入反抗軍,乾這婊子養的帝國,乾他娘的貴族,乾他娘的皇帝!”
“帶我一個,乾死那幫帝國雜碎!”
“乾死那幫帝國雜碎!”
喧囂聲浪一波高過一波,幾乎要掀翻礦洞的頂棚,震得岩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
庫爾曼高大的身影站在陰影裡,他那雙銳利的狼眼掃過一張張興奮的臉,最終,他用低沉的聲音給這盆滾燙的熱油澆上了一瓢冷水。
“彆高興得太早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想從這裡逃出去,隻有一條路。”
“礦坑大門。”
“那裡由軍士長親自把守,他手下的兵力,不是外麵這些雜魚能比的。”
庫爾曼的話讓整個軍械庫瞬間安靜下來,剛才還喧鬨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
人類劍士亞雷將一把剛到手的長劍擦拭得雪亮,他抬起頭,眼神銳利。
“那又如何?”
“我們現在士氣正盛,裝備精良,一鼓作氣衝上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沒錯!衝出去!”
“跟他們拚了!”
亞雷的話再次點燃了眾人的情緒,剛剛冷卻下去的熱血又一次沸騰起來。
“蠢貨!”
庫爾曼毫不客氣地罵道。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粗糙的獸皮,在眾人麵前“啪”地一下展開。
那是一張手繪的地圖,雖然簡陋,但礦坑大門周圍的地形、崗哨、火力點,都被他用不同顏色的汁液標注得清清楚楚。
“我早就偵查過了。”
庫爾蒙的狼爪在地圖上重重一點。
“大門前是一片開闊地,沒有任何掩體。”
“正麵有兩座箭塔,至少八名弓箭手。”
“大門兩側是兩個重兵把守的堡壘,每個堡壘裡至少有一個小隊的衛兵。”
“我們這麼衝上去,就是活靶子!”
亞雷冷靜下來:“那你說怎麼辦?”
這時,莉雅站了出來。
“我們可以製作誘餌。”她指著地圖上的礦坑一層。
“在礦坑一層製造更大的混亂,佯攻另一處重要設施——倉庫,迫使軍士長分兵,甚至親自前往鎮壓。”
白日瀾看了一眼地圖通過靈魂震蕩,向莉雅傳遞信息。
“我同意,但誘餌不是倉庫,去礦坑最底層的禁區,那裡有他的‘秘密’,他一定會去檢查。”
“派遣大部分奴隸佯攻倉庫引開大部隊,同時派一小隊去“引爆”禁區的其他礦道,最後組成一隻精英小隊,我知道一條密道,可以在那裡埋伏軍士長。”
莉雅雖然不明白白日瀾怎麼知道的密道和軍士長的秘密,但她同意了這個計劃。
隨後,莉雅和眾人商議起了細節。
白日瀾坐在一邊默默的聽著,空洞的眼眶裡,魂火跳動。
他沒說的是,禁區深處,還住著新手村的另一個大boss——洞穴蜘蛛。
那玩意兒,無限招小蜘蛛,前世一百個玩家都很難搞定。
引爆礦道除了防止軍士長走其他路之外,另一個用途就是為了把它逼出來,讓它和同樣無限招小兵的軍士長火拚。
……
計劃敲定。
白日瀾則是走到莉雅身前,震蕩靈魂顯現了一行隻有她能看到的文字。
隨後莉雅點點頭。
莉雅深吸一口氣,她站上一個高處的武器箱,清澈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剛才還因為軍士長的威名而有些動搖的人群,在她的注視下,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杆。
“我知道,你們在怕什麼。”
莉雅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你們怕軍士長,怕他手下那些殺人不眨眼的衛兵。”
“你們怕死。”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劍。
“但是!你們告訴我!待在這裡,我們和死人又有什麼區彆!”
“我們是礦奴!是牲口!是被鞭子抽打,被肆意淩辱,隨時都可能被拖進黑暗裡死得無聲無息的垃圾!”
她指著自己的脖子,那裡奴隸印記雖然已經消失,但被印記灼燒的疤痕卻依舊猙獰。
“看看這裡!這是恥辱的烙印!隻要我們還在這裡一天,我們就永遠是奴隸!”
“我們吃的,是豬狗都不碰的餿食!”
“我們睡的,是冰冷潮濕的囚籠!”
“我們的尊嚴,被他們踩在腳下,肆意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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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生命,在他們眼裡,甚至不如一把生鏽的礦鎬!”
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口。
許多人紅了眼眶,握著武器的手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指節捏得發白。
“告訴我!你們想一輩子都這樣嗎!”莉雅嘶吼著。
“不想!”
人群中,一個瘦弱的少年第一個吼了出來,他舉起了手中的劍,淚流滿麵。
“不想!”
“不想!!”
山呼海嘯般的回應,在整個礦洞裡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