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好快的劍!”
亞雷的瞳孔收縮,死死地盯著戰場中央那道猩紅色的身影。
戰場之上,塞拉斯完全占據了上風。
他手中的長劍如同月華流轉,每一次揮動,都在蛛母阿蘭尼尼絲堅硬的甲殼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白痕,迸射出刺眼的火星。
他的腳步快得不可思議,在蛛母那八條鋼鐵長矛般的節肢圍攻下,閒庭信步,遊刃有餘。
“畜生!就這點本事嗎?”
塞拉斯的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他甚至還有餘力在攻擊的間隙開口嘲諷。
“帝國的威嚴,豈是你們這種肮臟的怪物能夠挑釁的!”
他手中的長劍再次劃出一道完美的圓弧,精準地斬斷了蛛母的一條前肢。
“嘶——!”
阿蘭尼絲發出一陣痛苦的尖嘯,墨綠色的血液噴濺而出。
它那八顆血紅的複眼,死死地鎖定了塞拉斯,暴虐與怨毒幾乎要凝為實質。
就在這時,塞拉斯的動作出現了一個微不可察的停頓。
他臉色微微一白,那是之前被毒液濺射到鎧甲,毒素滲透後發作的跡象。
雖然不致命,但足以影響他的速度。
就是現在!
蛛母阿蘭尼絲抓住了這個轉瞬即逝的機會。
它不再噴吐毒液,而是猛地張開猙獰的口器,一張巨大而粘稠的白色蛛網,鋪天蓋地般罩向塞拉斯。
同時,周圍那些悍不畏死的幼蛛,也再一次彙聚成黑色的浪潮,瘋狂撲上。
“糟了!”
庫爾曼的狼眼一凝。
“他被減速了!”
隻見塞拉斯的動作明顯變得遲滯,他一腳踩進了粘稠的蛛網,速度優勢蕩然無存。
他引以為傲的劍技,在無數幼蛛的瘋狂撲咬和蛛網的層層束縛下,也開始變得捉襟見肘。
戰局,瞬間逆轉。
“機會!”
亞雷的眼睛亮了,他猛地握緊劍柄。
“上!乾掉他!”
“沒錯!趁他病,要他命!”
泰勒也扛起了戰斧,滿臉的興奮。
“……”
白日瀾內心吐槽。
vip觀眾席是吧?
戰場上,塞拉斯的處境愈發艱難。
他身上的精良鎧甲已經被幼蛛的酸液腐蝕得坑坑窪窪,好幾處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染紅了他腳下的土地。
他像一頭落入陷阱的雄獅,空有一身武勇,卻被無數螻蟻慢慢消耗。
“該死的蟲子!”
塞拉斯發出一陣憤怒的咆哮。
他高傲的自尊,絕不允許自己如此窩囊地死在一頭怪物手裡。
他做出了決斷。
“盾牆!”
他對著身後僅存的幾個衛兵下達了最後的指令。
“為帝國的榮耀!給我頂住!”
那幾個本已嚇得瑟瑟發抖的衛兵,在聽到指令的瞬間,眼神竟重新變得堅定。
他們發出最後的咆哮,用身體和盾牌,在塞拉斯身前組成了一道脆弱卻決絕的防線,瞬間就被黑色的蛛潮所淹沒。
借著親衛用生命換來的寶貴時間,塞拉斯雙眼赤紅,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一股恐怖的能量開始在他劍尖彙聚,空氣都開始震顫,發出嗡嗡的低鳴。
整個礦道,都被他劍上凝聚的能量照得忽明忽暗。
“他瘋了嗎!”
亞雷失聲喊道。
“在這種情況下蓄力,他想乾什麼!”
蛛母阿蘭尼絲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
它發出一陣尖銳的嘶鳴,龐大的身軀不顧一切地衝破了最後的盾牆,八條節肢化作致命的殘影,刺向正在蓄力的塞拉斯。
“太晚了。”
塞拉斯的臉上,露出一個殘忍而瘋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