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讓他的魂火都跟著搏動起來。
一絲陰影,卻悄然爬上心頭。
【仁者無敵】天賦,太他媽的智障了。
它綁定的是他的賬號,而不是角色。
有極大的可能性,這個天賦會跟著他,進入他的新角色。
一個隻能用劍給敵人加血的戰士。
一個隻能用匕首給目標上祝福的刺客。
雖說刺客一套高爆發打隊友身上,刷刷奶滿,也挺好玩的。
但白日瀾不能冒險去創建一個純粹的傷害職業。
“所以,再來一個召喚師?”
馴獸師,或者馴龍師?
這些職業很強,但感覺有些重複。
他的亡靈法師,已經走在了亡靈海的康莊大道上。
法師和術士雖然也有召喚物,但他們的核心輸出,依舊是直接傷害法術。
他的腦海飛速運轉,過濾著前世記憶中那數不清的職業。
他需要一個特彆的。
一個同樣能繞開治療轉化規則,但又不是單純堆砌召喚物的職業。
然後,一個名字從他記憶的深海中浮現。
一個隱藏職業,一個在前世曾掀起過巨大波瀾的職業。
時光守護者。
又稱,時光法。
他們不操控元素,也不驅使仆從。
他們戰鬥的方式,是從時間的長河裡,拖拽出曆史的投影。
傳說中英雄的投影,毀天滅地災難的投影,甚至是過去自己的投影。
這些投影,在係統的判定裡,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召喚物”。
它們是曆史的回響,被賦予了短暫的形態。
它們的攻擊,極有可能不會被判定為玩家的攻擊。
他記得很清楚,這個職業的解鎖條件極為苛刻。
但白日瀾知道方法,他甚至清楚其中的每一個步驟。
因為這個所謂的“隱藏職業”,在遊戲後期幾乎成了最熱門的選擇之一,它有著極高的上下限,和難以置信的泛用性。
而在遊戲降臨之後,它的戰略價值更是無法估量。
就是它了!
一念通達,白日瀾渾身的骨架都輕快了幾分。
他不再遲疑。
轉職,就在眼前。
他轉身,對著身後那五個忠心耿耿的骷髏戰士下達了原地待命的指令,隨後便邁開腳步,徑直朝著夜靈聚落深處那座孤零零的法師塔走去。
空氣中彌漫著舊紙張、煉金藥劑和某種乾燥骨粉混合的奇特味道。
白日瀾走進去時,維克圖斯正懸浮在半空中,用一根精巧的秘銀鑷子,小心翼翼地從一個盛滿了綠色液體的燒杯裡,夾起一片薄如蟬翼的靈魂切片。
他頭也不回,尖酸刻薄的嗓音便在空曠的塔內回響。
“怎麼,外麵的哥布林不夠你玩了,跑到我這兒來浪費時間?”
白日瀾站定,平靜地回應。
“我十級了。”
維克圖斯夾著靈魂切片的手,在空中頓住了。
他緩緩轉過身,空洞眼眶裡的兩點魂火,銳利地掃向白日瀾。
那魂火劇烈地跳動了一下,似乎在確認他話語的真偽。
“十級?”
維克圖斯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詫異,但很快就被他一貫的傲慢所掩蓋。
“哼,總算沒把時間都浪費在和泥巴上。這速度,勉強算是有點我當年的風範。”
他隨手將那片靈魂切片丟回燒杯,發出“噗”的輕響。
“既然你已經摸到了門檻,我也不會藏私。”
巫妖緩緩降落地麵,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空中劃過,一本厚重的黑色法典自動從書架上飛出,懸停在他麵前。
“亡靈法師的道路,現在為你敞開。”
維克圖斯沒有立刻開始傳授知識,他的魂火審視著白日瀾,提出一個問題。
“我給你的那幾本書,想必你都看過了。”
“那麼,告訴我,你是如何理解亡骸種與亡靈法師的?”
來了。
白日瀾的魂火平靜無波。
他知道,這既是轉職任務的開端,也是一場決定他未來道路的考核。
每個職業,都有其核心的世界觀。
而亡靈,在大多數智慧種族的認知裡,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許多宗教的教義裡,亡靈是對神聖秩序的褻瀆,是行走於世間的詛咒,是不潔與邪惡的代名詞。
這種根深蒂固的恐懼,源於對死亡的未知,對規則被打破的抗拒。
但白日瀾想到的,卻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理解。
在古老的東方智慧中,生與死從來不是對立的兩端,而是一個永恒的循環。
就像莊子所言: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一個事物剛剛誕生的一瞬間,也就開始了它的消亡。
剛剛消亡的那一刻,也就孕育著新生的開始。
白日瀾沉默了片刻,整理著腦海中的思緒。
然後,他抬起頭,迎上維克圖斯審視的目光,用清晰的靈魂之聲,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新的葉子萌發的瞬間,便已開始凋零。”
“燃燒的火焰,它躍起的刹那,柴薪便已化作灰燼。”
白日瀾的聲音在安靜的法師塔內回蕩。
“‘生’來‘死’往,如環無端,亡骸種不過是在這永不停息的洪流中,做一個清醒的柴薪罷了。”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直指核心。
“生者恐懼的,是他們看不懂的自然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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