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3歲了,第三年開始,是否規劃今年的行動?】
四個全新的選項在白日瀾眼前浮現。
【基礎禮儀課】:在家庭教師的指導下,學習貴族的基礎儀態。智力+1,感知+1,魅力+10。
【與幻想中的夥伴玩耍】:你的精神世界遠比現實更加精彩。精神+3。
【與女仆玩耍】:追逐打鬨是這個年紀的天性。力量+2,敏捷+1。
【探索城堡】:這座古老的城堡裡,藏著許多你不知道的秘密。感知+3。
白日瀾的思維沒有絲毫停頓。
精神屬性在他的天賦【心靈之海】加成下,效果是翻倍的。
精神+3,到他這裡就是實打實的+6。
沒有任何一個選項的收益能與之相比。
而禮儀課,則是他融入這個貴族階層,獲取更多情報的偽裝。
“選擇【基礎禮儀課】與【與幻想中的夥伴玩耍】。”
【行動規劃已確認。】
【祝您擁有愉快的一年。】
【特殊事件:你的母親為你聘請了一位家庭教師,她將替代女仆長塞拉菲娜,負責教導你的禮儀、算術與文字。】
……
春日的陽光透過彩繪玻璃,在昂貴的地毯上投下斑駁的色塊。
三歲的梅耶爾,正被母親海倫娜抱在懷裡,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
他的麵前,站著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女孩。
女孩的栗色長發被一絲不苟地盤成古典的發髻,身上穿著一件墨綠色的長裙,款式很老舊,但清洗得非常乾淨,連一絲褶皺都找不到。
她唯一的首飾,是胸口彆著的一枚小小的珍珠胸針,珍珠的光澤已經有些黯淡。
女孩的身形很纖細,但她的後背卻挺得筆直。
“梅耶爾,這位是南丁格爾小姐。”
海倫娜夫人的嗓音柔和,帶著一種上位者特有的溫婉與威嚴。
“從今天起,她就是你的老師了。”
白日瀾的目光,落在那個女孩身上。
正值青春的年紀,卻用古板的發髻和過時的長裙,強行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成熟穩重的大人。
可那雙攥得發白,指節凸起的手,還有那件洗到泛黃的裙擺,都毫不留情地出賣了她。
這是一個用儘全身力氣,維持著最後一點可悲自尊的,落魄貴族。
“午安,夫人。午安,小少爺。”
南丁格爾屈膝行禮,動作標準,聲音清脆,卻帶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僵硬。
她甚至不敢抬頭看海倫娜夫人,目光直接落在了三歲的梅耶爾身上。
那眼神,與其說是在看一個孩子,不如說是在審視一件關乎她身家性命的貴重之物。
……
第一堂課,是餐桌禮儀。
“小少爺,請注意。”
南丁格爾的聲音清脆,卻毫無情緒,如同敲擊冰塊。
“手腕放鬆,手指穩定,像這樣。”
她拿起一把小巧的木勺,親自示範,但那過分挺直的脊背讓整個動作都透著一股緊繃感。
梅耶爾眨了眨眼,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握住了另一把木勺。
動作流暢,姿態標準,甚至連手指彎曲的弧度都與她如出一轍。
完美得令人不安。
南丁格爾準備好的下一句訓導詞,就這麼卡在了喉嚨裡。
她愣住了。
這真的是一個三歲的孩子?
她定了定神,又開始糾正梅耶爾的坐姿。
“背要挺直,雙腳並攏,小少爺。”
梅耶爾立刻調整,身體坐得筆直,像個小小的紳士。
她教他一句問候語。
他的發音清晰標準,沒有半點屬於孩童的含糊不清。
南丁格爾徹底懵了。
她感覺自己不是在教導一個學生,而是在接受一場詭異的考核。
那層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名為“老師”的權威外殼,正在一片片地剝落。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大哥奧斯瓦德拿著一本書,緩步走了進來。
“母親說梅耶爾今天開始上課,我來看看。”
他的笑容溫和得體,但那雙深色的眼睛,卻幾乎是黏在了南丁格爾的身上。
“南丁格爾小姐。”
奧斯瓦德開口,聲音如同上好的天鵝絨。
“拉文特家族的禮儀學在王都聞名遐邇,家父能請到您,是梅耶爾的榮幸。”
一句話,既捧了她的出身,又點了她的現狀。
高高在上的施舍感,撲麵而來。
南丁格爾的臉頰瞬間漲紅,她屈膝行禮,頭埋得更低。
“您過譽了,大少爺,這隻是我的分內之事。”
奧斯瓦德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拉開一張椅子,在旁邊坐下,擺出了一副要陪弟弟讀書的姿態。
他翻開手中的書,那是一本講述帝國近代史的厚重典籍。
“南丁格爾小姐對去年的‘雙塔條約’有什麼看法?”
他貌似不經意地發問,目光卻銳利地鎖定了她。
“我記得,拉文特子爵當時也是禦前會議的一員吧。”
話音落下,房間裡的空氣驟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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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瀾看到,南丁格爾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那枚黯淡的珍珠胸針,此刻看上去就像一滴凝固的眼淚。
她嘴唇哆嗦著,半天擠不出一句話。
“我……我對政治……不甚了解。”
奧斯瓦德的嘴角勾起,似乎很滿意這個結果。
就在他準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軟糯的童聲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梅耶爾抬起頭,用那雙清澈見底的藍色眼睛看著她,肉乎乎的手指指向她的臉。
“老師,哭了?”
簡單的一句話,像是一把小錘,敲碎了現場詭異的氣氛。
奧斯瓦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顯出些許被戳破偽裝的狼狽。
南丁格爾更是像被踩到尾巴的貓,整個人都快跳起來。
她慌亂地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語無倫次。
“沒有!小少爺,是……是灰塵,有灰塵進眼睛了!”
“切,真沒勁。”
書房的門被猛地推開,二姐卡珊德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剛從訓練場回來,身上還帶著汗味和皮革的味道,一頭利落的金發下,那雙眼睛掃過房間裡的三個人。
“奧斯瓦德,你又在欺負人了。”
她的語氣裡充滿了不加掩飾的鄙夷。
“我隻是在和南丁格爾小姐探討學問。”
奧斯瓦德收斂了表情,冷淡地回應。
“學問?”
卡珊德拉嗤笑。
“我隻看到一個快哭出來的家庭教師,和一個假惺惺的哥哥。”
她說完,根本不給奧斯瓦德反駁的機會,轉身就走。
“我去訓練場了,彆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