鎢合金穿甲霰彈呼嘯著傾瀉而出,擊中塔盾的那一瞬,金屬板猛然凹陷並炸出細密的裂紋,衝擊波順著盾牌邊緣傳入持盾者的手臂,震得對方整個人失去平衡。
下一發直接擊穿盾牌,將其後方帝國步兵的胸口轟出一個籃球大小的破口。
高速金屬碎片將內裡的鎖子甲和血肉一同攪成漿,鮮血噴灑在同伴的麵甲上,陣型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鬆動。
“向右壓製!留出撤退通道!”外骨骼隊長在頻道中低吼。
霰彈的轟擊聲與帝國軍的怒吼交織成一片。
杉崎葵與另外幾名警視廳隊員則在側翼掩護,不時探身開火,迫使試圖繞過盾牆的敵人後退。
然而他們使用中間威力彈的小口徑步槍無法有效殺傷躲在厚重塔盾後的士兵,帝國軍的推進並未完全停下。
騎兵趁著盾牆調整間隙從街巷一側突入,一名警員來不及閃避,被長矛掠過肩膀,整個人被撞得翻滾在地;另一名外骨骼士兵在使用電棍擊敵時,胸口被兩支標槍同時擊中,雖然裝甲未被擊穿,但是失去了平衡的他也隻能踉蹌著倒下。
杉崎葵剛將一名受傷的警員推入掩體,一道黑影便從灰塵中衝破而出。
一名帝國騎兵長矛斜指,馬刀在腰間晃動,戰馬嘶鳴著直撲過來,鐵蹄濺起碎石與彈殼。
那一刻,她甚至能看清騎兵頭盔下猙獰的眼神。
她猛地抬槍,手指已扣向扳機——但豐和89式並非近身作戰的利器,稍長的槍管讓她在轉身時多耗了那致命的一瞬。
來不及了——
砰!
液壓關節猛然繃緊,伺服馬達發出高功率的嗡鳴聲,伴隨著外骨骼沉重的金屬軀體前傾。約兩米高的裝甲士兵掄圓了右拳如彈簧般迸發,帶著鋼鐵與液壓的全部力量向前揮擊。
這一拳正中騎兵麵甲。衝擊的力量沿頭盔貫入頸椎,騎兵整個人從馬背上被硬生生砸下,像崩斷了線的木偶,重重摔在地上,長矛滑出數米遠。
戰馬失控地狂嘶,側身撞上路邊的廣告牌,金屬架子被折成兩截。
“後撤!掩護傷員!”警員們的吼聲透著一絲急促。
外骨骼士兵與警視廳隊員一邊射擊一邊向街口撤退,槍口的火舌在煙霧中忽明忽暗。他們邊走邊拋出煙霧彈,灰白色的霧團迅速在街道間蔓延,籠罩住人群和破碎的建築,試圖為平民與傷員爭取脫離戰區的時間。
朦朧的煙幕中,帝國軍的輪廓若隱若現。刺激性的化學氣味顯然擾亂了他們的節奏,盾牆推進的頻率放緩,陣形微微鬆動。
杉崎葵在撤退的空隙回頭望去——那道銀藍色的“門”依舊高懸在天空,灰霧之上,黑底金鷹的軍旗在晨光中獵獵招展,仿佛在向這座城市宣告它們的到來。
——————————
8月10日,12:30。
“門”展開2小時後。
橫濱,豐川內閣臨時辦公處。
豐川祥子首相站在一張覆蓋著全東日本衛星地圖的電子沙盤前,額角藍色的發絲因連夜的工作微微淩亂。
沙盤中央,東京的區域被刺目的紅色警戒圈覆蓋,帝國軍的推進箭頭正緩緩延伸向市中心。
“警視廳的武裝對策部隊正在港區組織抵抗,但傷亡在增加。”一名幕僚急促彙報,指尖在觸控屏上調出前線監控畫麵——煙霧、坍塌的樓宇、帝國軍盾牆與騎兵隊列交錯推進。
“我們的直升機正在從千葉市趕來,大約還需要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