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泥地被反複踐踏成了汙水坑,篝火劈啪作響,把帝國軍的影子拉得像怪物一樣長。
一名灰發的老者被拽著衣領拖到火堆旁,長槍的槍尖頂在他脖子上,迫使他跪下。
“說!糧食藏哪了?”一名披著獸皮披肩的軍官用帶血的劍鞘敲在老者肩上,口氣像是在訓一條狗。
“沒、沒有了……全給你們了……”老者聲音發顫,還沒說完,就被一腳踹倒在泥裡。
另一邊,兩個少年被從人群中拽出來,手腕被粗繩捆在一起。一個還想掙紮,立刻挨了守衛一記長槍的槍杆,鼻血順著下巴滴在地上。
“壯實的帶走,明天過河送到軍營!”押解的士兵朝馬車方向吆喝。
院子裡,幾名婦女護著糧倉,哭喊著攔在門口。一個帝國兵嫌她們礙事,掄起木盾邊沿猛地一頂,把最年長的婦人撞翻在地,發出悶哼。
“滾開!這些都是陛下的!”他彎腰扯開布袋,把穀物直接倒進馬車的麻筐裡,顆粒落下的聲音在夜裡格外刺耳。
“快!燒掉這間屋子,把人全趕出來!”有人提著火把大聲下令。火光映在他們沾滿泥漿與血跡的甲片上,像是某種饑餓的獸類正在吞噬村子。
人群被推搡、驅趕,哭喊與咒罵混雜在夜色中,卻被帝國軍士兵的喝令聲和粗野的笑聲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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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遣隊的兩架輕型隱身直升機靜靜懸停在山脊陰影中,發動機的低鳴被風聲吞沒。
機艙一側的艙門已經完全滑開,冷冽的夜風帶著火光的味道灌進來。
李上尉趴在支架上,將qsr14電磁狙擊槍穩穩壓在肩窩,呼吸節奏與心跳逐漸同步。夜視瞄準鏡裡,帝國軍士兵的輪廓清晰得像被勾勒出來的簡筆畫。
“左側篝火旁,兩名目標,優先處決持火把者。”
耳機裡,特戰課的狙擊手低聲報位。
李上尉輕輕調整十字線,將光標鎖住那名正揮舞火把、驅趕村民的帝國兵。呼氣——扣動扳機。
“滋——”一聲沉悶的電流聲,亞音速彈丸破風而去。下一秒,那名士兵的頭盔像被無形的拳頭擊中,整個人直直向後倒去,火把滾落在泥地上,火星四濺。
“下一個。”
另一側的特戰隊員幾乎同時開火,另一名正舉槍恐嚇少年的士兵喉嚨猛地一縮,倒在篝火邊抽搐了幾下便徹底不動。
村口的幾名帝國軍反應過來,抬頭四處張望,卻隻看見漆黑的山影與風聲。緊接著,又有兩發子彈從不同方向掠過——一名正要縱火的士兵被打掉了肩膀,火把飛了出去,另一名揮劍的軍官額頭開了一個細小的黑洞,身體慢慢跪倒。
不到二十秒,守在村口的六名帝國兵被乾淨利落地清除。
“——目標區域清空,準備機降。”耳機裡,機組長的聲音乾脆利落。
兩架輕型隱身直升機在山穀上空劃出一個小小的弧線,隨即壓低機頭,旋翼切開夜霧,掀起的氣流卷起院落的塵土與火星,如同一陣急促的沙暴。
黑色的速降繩從艙門甩下,十餘名特戰隊員如同滑落的影子般迅速著地,靴底踏在潮濕泥地上的悶響被旋翼聲徹底吞沒。
李上尉第一個衝進院子,戰術燈的白光如刀般劈開夜色——篝火殘煙在光柱中翻騰,十幾雙驚恐的眼睛從陰影深處望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