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一樓的餐廳燈光溫柔,海風從落地窗外吹進來,帶著淡淡的鹹味。
若葉睦低著頭,慢慢撥弄著盤中的食物,胃口幾乎被一路逃亡的疲憊與焦慮掏空。長征靜靜坐在她對麵,它由內部的同位素電池供能,不需要進食,隻是偶爾抬頭確認餐廳的安全出口與監控死角。
晚餐結束後,兩人走出酒店,夜幕下的哈瓦那街頭車流稀疏,霓虹燈在濕潤的路麵上映出模糊的光影。長征解鎖那輛早已準備好的黑色suv,示意睦上車。
車駛離酒店,沿著濱海公路向機場方向疾馳。駕駛席上的長征沉默而專注,hud上滾動著航班、安檢、天氣、巡邏等多重信息。車窗外,海風裹著溫熱的濕氣,掠過街角的椰影與低矮的房舍。
不知過了多久,睦終於開口,聲音低得幾乎被引擎聲吞沒:“……祥子,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才能讓你來救我?”
長征沒有立刻回答,雙眼依舊注視著前方的道路,仿佛在檢索某些數據。
片刻後,它平靜地開口:“豐川祥子與我們達成了一些合作。”
“但我並未授權向你公開合作內容。”
睦攥緊了膝上的吉他包,呼吸微微顫抖:“那……她付出了很多……是嗎?”
“是的。”長征的聲音依舊平淡,卻沒有掩飾事實。
睦垂下眼,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吉他的護板,喉嚨微微發緊:“……為什麼要這樣做?”
長征的聲音輕而冷靜:“因為她希望你活下去。”
睦沒再說話。車內陷入安靜,隻剩下低沉的引擎聲與遠處微弱的海浪聲。
夜色中,suv的尾燈在海岸線上拉出一條長長的紅色軌跡,通往那座陌生而又臨時的逃生港口。
夜晚的哈瓦那機場,海風帶著微鹹的濕氣,拂過停機坪上排列整齊的跑道燈。
若葉睦背著那把熟悉的吉他,緩慢地走向那架低調塗裝的東協戰略運輸機。機身沒有任何標誌,隻在微弱的燈光下泛著冷白的金屬光澤。
舷梯下,長征靜靜站立。她的素體依然保持著無表情的平靜,仿佛從未感受過離彆。
“它會直飛櫻花島的東京機場。”長征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卻微微放緩了語速,“那裡很安全。”
若葉睦的指尖在背包肩帶上輕輕摩挲,眼神複雜:“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我還有彆的任務。”長征停頓了一下,仿佛在計算措辭,“但你會見到她們的。”
睦的喉嚨微微發緊,半晌才點點頭,沒有再問更多。
她緩緩轉身,沿著舷梯走上去,在艙門前回頭的那一刻,晨光的第一縷微光落在她的側臉上,映出一抹溫柔的輪廓。
艙門緩緩關閉,發動機的低鳴與海浪聲交織,運輸機逐漸滑向跑道,在一陣輕微的震顫中拉升,消失在哈瓦那的黎明上空。
長征靜靜注視著那片空無的天空幾秒,隨後轉身,消失在機場的陰影中。
與此同時,哈瓦那港口區的另一側,卡伊拉巴與東協高層的會晤仍在緊張進行。
會議廳內,整麵牆的透明沙盤投影出加勒比海周邊的實時態勢圖,密密麻麻的航道如同交錯的血脈般延伸開來。
幾條標記為紅色的關鍵海上航線,正在連接卡伊拉巴與東亞沿岸的主要出口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