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樂奈想說什麼,卻在看見祥子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神時,將話生生咽了回去。素世和高鬆燈對視一眼,也沒有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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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經完全籠罩東京,窗外的車流在高架上蜿蜒成河,霓虹燈在濕漉漉的街麵上折射出冷豔的光。
長崎素世率先開口,努力擠出一點輕鬆的語氣:“我們很久沒在一起了……東京這邊發生了很多事,你得慢慢適應。”
祥子放下茶杯,輕輕歎了口氣,話鋒一轉:“趁著今晚大家都在,我給你簡單說一下我們目前的狀況。”
“豐川內閣的核心現在由六位成員組成,立希和愛音是其中最繁忙的兩位。”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看了眼睦,仿佛在暗示她們為什麼沒來接機。
“椎名立希目前在新星基地擔任總政務官。她這段時間基本駐紮在新星基地,幾乎每天都在處理政務。”
“至於千早愛音,是新星基地的外交專員,專門負責和彌林星本地政體的談判工作。”
祥子的聲音微微低了幾分,“她的工作很辛苦,開起會來幾乎不眠不休。”
睦的眼神輕輕顫了顫,低聲問道:“所以……她們都不在東京。”
“嗯,”祥子點點頭,神情難得柔和,“但是她們一定會儘快抽空來看你的,我保證。”
“到時候,我們一定再聚一次。”
話題逐漸回到睦身上。
“今晚你先休息。”祥子將一份終端交到她手裡,顯示屏上標注著她的新住址。
“我為你在港區安排了獨立公寓,安保係統接入東協專用鏈路,不會被外部探測到。”
高鬆燈接過話頭,微笑著說:“明天我們會幫你準備新的生活物資和衣物。”
她的語氣輕快,試圖緩解屋內凝滯的氣氛:“還有,你其他的吉他我們幫你調過了音,放在房間裡等你。”
“另外,”長崎素世提醒道,“晚餐已經準備好了,祥子特地交代廚房做了你最喜歡的炙烤鱈魚。”
要樂奈像是終於鬆了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這次……我們不會再分開了。”
睦抱緊懷裡的吉他,指尖緩緩摩挲著泛舊的護板,眼眶發熱,輕輕嗯了一聲。
東京·豐川內閣食堂
夜色中,東京的街景在落地窗外延展,萬家燈火映照著都市的靜謐與複雜情緒。
五人圍坐在餐桌前,氛圍比白天輕鬆了幾分,但依舊帶著隱約的壓抑。豐川祥子為若葉睦安排了極為私密的晚餐,房間隔音很好,仿佛與外界的風聲和都市的喧囂徹底隔絕。
菜肴精致,桌上有烤鰻、清燉牛舌、山葵拌章魚,還有一瓶半開的白葡萄酒。
高鬆燈率先開口,打破沉默:“睦……東京比紐約安全的多,但局勢也不好。豐川內閣……壓力很大。”她的話意有所指,眼神下意識望向祥子。
祥子神情平靜,輕輕將酒杯轉了一圈,隨後緩緩開口:“現在雖然沒有內戰結束時那麼緊張了,但是重建工作依然任重而道遠,不隻是樓房和馬路,還有經濟、娛樂、以及人們對未來的信心……”
空氣短暫安靜,隨後話題被帶到了其他人身上。
她叉起一小塊甜蝦壽司,咽下後微微一笑:“佑天寺若麥現在做得很厲害啊。她開了頻道,每周都會更新視頻,專門做音樂分析和美妝教學,還偶爾直播。粉絲過了兩百萬。”
“我看過。”高鬆燈點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欽佩,“她的手速還是那麼離譜,而且居然還自己寫了一首很火的,差不多半個東京的短視頻都在用。”
若葉睦輕輕笑了一下,眼神柔軟了片刻,但笑意很快收斂:“那……海鈴呢?”
“八幡海鈴現在在橫濱,做自由貝斯手。”
要樂奈回答,“她經常去給不同的獨立樂隊做伴奏,風格跨度很大。不過她最近接到了一場大演出,據說是要和一個跨國組合合作,挺酷的。”
睦的眼神亮了一瞬,仿佛短暫忘卻了長途飛行的疲憊。
然而,當話題轉到了失蹤已久的三角初華,整個餐桌陷入另一層的沉默。
“初華……”高鬆燈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像是被壓在喉嚨裡,“從內戰結束後,就徹底失聯了。”
祥子沒有立刻回應,指尖緩緩摩挲著酒杯的邊緣,目光低垂,神情難辨。
片刻後,她終於抬眼:“她消失在豐川家族被清算的那個夏天。所有資料都被抹掉,連豐川定治本人都在海外失蹤。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有效的線索。”
若葉睦的手微微一顫,緩緩放下筷子,指尖因緊張而泛白,嗓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所以……你們也不知道她在哪。”
“……嗯。”祥子輕輕點頭,聲音平淡,但語氣裡那份克製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
她沒有再多說,可在場的人都明白,關於豐川定治與右翼派係之間的舊賬,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攤開,更不是此刻適合深入的主題。
氣氛一度凝滯,連酒杯相碰的清脆聲都仿佛被吞沒在壓抑的寂靜裡。
直到要樂奈緩緩吐出一口氣,伸手輕輕覆上睦的手背,低聲安慰:“不管怎樣……我相信祥子會想辦法把她帶回來。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麵的。”
幾人相視,終於默契地舉杯,輕輕碰撞,仿佛以此許下了無聲的約定。
然而,祥子的視線卻並沒有停留在酒杯上。
透過被燈光映得流光溢彩的玻璃杯,她的目光越過餐桌,落在牆上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圖上。
她的眼神緩緩移動,最終在地圖的下方凝住。
大洋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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