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著洛杉磯外緣的山穀,風從太平洋方向吹來,帶著乾燥的草木味。那片原本是葡萄園的地方,如今已經被改造成巨大的溫室群。
透明的塑料棚一座連著一座,裡麵散發出粉紅色的光,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氣味。那是成癮性草本植物加工時的氣味,刺得人喉嚨發癢。
山路儘頭,一支美人解的突擊小隊正在集結。車燈關掉,夜視儀裡能看到棚區的輪廓。隊長趴在地上,用手勢指示方向。
“確認了嗎?”
“是這兒,老大。根據偵察無人機的畫麵,這裡有大約一百多號人。守衛不多,大部分是工人。”
“誰在管?”
“之前盤踞在洛杉磯的幾個幫派,為了這玩意的利潤,它們都聯合起來了。”
隊長咬了咬嘴角,低聲說:“我們不跟他們講道理,把這群婊子養的全部抓起來。讓人知道加州不是他們的樂園。”
“明白。”
他們悄無聲息地沿著乾渠下行。月光被雲層遮住,隻剩下遠處城市的橘黃色光暈。溫室旁的發電機發出穩定的轟鳴聲,風扇葉轉動的影子在薄膜上閃爍。
“保持無線電靜默。”
“收到。”
靠近第一座溫室時,幾名守衛正在門口抽煙。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人正用手機播放音樂,笑聲在夜裡傳得很遠。
“你聽說了嗎?國民陣線的人要打過來。”
“打過來又怎樣?他們不也得哈我們這些草?”
幾人哈哈大笑,煙霧在燈光下漂浮。
下一秒,一聲低沉的“砰”打破了寂靜。閃光彈照亮了整片溫室區。幾名守衛剛想拔槍,就被壓製在地。
“地上!雙手放頭後!”
“彆動!”
“彆他媽開槍!我們隻是種草的!”
突擊小隊從兩側包抄,幾名士兵迅速進入棚內。裡麵的熱氣撲麵而來,空氣濕得幾乎能滴水。植物整齊地排列在營養液槽中,頂燈發出白綠色的光。一個年輕工人正抱著箱子想逃,被一腳踹倒。
“彆動!”
“我……我隻是乾活的!”
“乾活的也得問問是誰的活。”
士兵一邊說,一邊拉開棚內的遮簾。裡麵堆著一排金屬桶,上麵貼著“溶劑—危險”的警告標簽。另一名士兵打開其中一個桶,刺鼻的氣味立刻散開。
“他們在提煉精油。”
“確認,是加工點。”
外麵傳來引擎聲,另一輛皮卡試圖衝出棚區。隊長抬手,冷聲道:“打輪胎。”
幾聲短促的槍響後,皮卡打轉停下,車門被踢開,兩個男人被拖出來。
“這是他們的頭。”
隊長上前,一腳踩在對方的胸口:“誰讓你們在這兒乾活的?”
那人嘴角流血,硬擠出幾個字:“沒人讓……我們自己種的。”
“嘴還挺硬。”
他示意士兵取出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閃爍著交易記錄的界麵,上麵清楚地顯示貨物流向——洛杉磯。
“好嘛,這下有證據了。”一名士兵低聲說。
“彆廢話,搜完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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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陽光從聖蓋博山的山口斜照下來,洛杉磯郊外的那片溫室園區籠罩在一層薄霧中。昨夜的火光已經熄滅,空氣裡仍殘留著化學物質和焦土的味道。風一吹,塑料棚的殘片輕輕晃動,摩擦聲在空曠的山穀裡顯得格外刺耳。
美人解的工程隊在上午六點抵達。車隊由幾輛裝甲推土機、挖掘車和一輛便攜式發電車組成。領頭的工程官戴著安全頭盔,從吉普車裡下來,環顧一圈,低聲對通訊員說:“開始測繪,十五分鐘後動工。”
“收到。”
幾名士兵立起警戒線,驅散了聚集在路口的好奇村民。山坡上的舊民居還冒著炊煙,一些人遠遠地看著這支車隊,沒有說話。
“情況確認了嗎?”一名年輕的工程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