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李經理,托政策的福,業務拓展順利。我們和香港合作夥伴有長期的大宗商品貿易協議,這都是正常的貨款結算。”馬婷婷應對得體,語氣平靜,但手心卻微微出汗。她深知,如此頻繁且大額的資金流動,必然會引起關注。她必須確保每一筆交易都合法合規,單證齊全,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她暗自決定,等這波高峰過去,必須立刻著手建立更完善的財務合規體係,並考慮與多家銀行合作,分散風險。
與此同時,香港,中環“遠航國際”辦公室。
李文傑同樣一夜未眠。他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但領帶已經鬆開。他麵前擺著伊萬傳來的、經過蕭遠團隊篩選後的易貨物品詳細清單第二部分),以及香港這邊可能的接盤渠道初步反饋。
“阿傑,聯係一下九龍的那幾家五金商行,問問他們對這批標號的鋼材有沒有興趣,報個試探價。”
“另外,這幾台二手的蘇聯相機和望遠鏡,問問荷李活道那些古董店和收藏家。”
“還有,蕭生特彆強調的這幾項‘特殊物品’,到了之後立刻存入保險庫,沒有我的親筆簽字,任何人不得接觸。”
李文傑語速飛快地吩咐著手下。利用香港自由港的優勢,他搭建的這個中轉平台至關重要。不僅能規避內地的一些管製,更能利用香港發達的信息和渠道網絡,為那些換回來的“硬通貨”尋找最佳買家,實現價值最大化。他剛剛接了蕭遠的電話,對航空件接收流程做了微調,效率更高了。
時間在一種極度緊張卻又異常有序的氛圍中飛速流逝。八月三十日白天,a路鐵路貨運列車終於拉著汽笛,緩緩駛出深圳北站,朝著北方疾馳。b路車隊也陸續順利出關。c路的航空快件單號也確認了,貨物已裝機起飛。
傍晚,公司裡疲憊不堪的員工們被蕭遠和馬婷婷強行要求下班休息。但核心管理層依舊留守。
“偉華,你也回來吧,在貨運站盯了一天了,回來歇口氣。”蕭遠打電話給依舊堅守在站的周偉華。
“蕭總,我再盯一會兒,等最後一批貨確認上車我就回。”周偉華的聲音透著無法掩飾的疲憊,但依舊堅持。
八月三十一日,星期一。最後的衝刺日。
主要物資已經發出,但後續的協調、跟蹤、單證處理等工作依然繁重。財務部需要處理所有後續的結算和賬目;外貿部要追蹤貨物狀態,與伊萬那邊保持溝通;蕭遠則需要統籌全局,應對任何可能出現的意外。
係統的“供應鏈優化建議”再次發揮作用,提示b路車隊中有一輛車的gps信號異常,可能遇到堵車或故障。蕭遠立刻通知周偉華,周偉華聯係上司機,確認是短暫交通擁堵,虛驚一場,但體現了係統預警的價值。
下午,伊萬發來一份加密電傳,確認已收到部分貨物啟運的信息,並對易貨物品的交接細節做了最後確認。電傳的措辭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簡潔、急促,甚至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意味。蕭遠和馬婷婷看著電傳,心中那根弦繃得更緊了。
夜幕降臨。連續高強度工作超過48小時的團隊成員們,體力精力都已接近極限。馬婷婷臉色蒼白,卻仍堅持核對完最後一筆大額付款的憑證。周偉華回到公司,直接癱倒在會客室的沙發上,幾乎瞬間就發出了鼾聲。蕭遠讓行政人員安排好輪休,強行命令除了必要的值班人員外,其他人都必須回家休息。
深夜十一點多,蕭遠和馬婷婷才拖著幾乎散架的身體,回到了他們位於公司附近的公寓。房間裡寂靜無聲,與外麵依舊燈火通明的城市形成鮮明對比。
兩人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誰也沒有力氣先去洗澡。電視機開著,聲音調得很低,屏幕上正在播放夜間新聞。新聞內容似乎依舊圍繞著北方那個巨變前夜的國家,主持人的語調平靜,但播出的畫麵——混亂的議會、街頭的人群、廢棄的工廠——卻傳遞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
“終於……都發出去了。”馬婷婷靠在蕭遠肩上,聲音輕得像羽毛。
“嗯。”蕭遠攬住她的肩膀,感覺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是勞累,也是緊張釋放後的虛脫。
“接下來……會怎麼樣?”馬婷婷抬起頭,看著蕭遠,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和擔憂。
蕭遠沉默了一下,看著電視屏幕上閃過的克裡姆林宮尖塔的鏡頭,緩緩說道:“接下來,就是等待了。等待一個結果,也等待我們的……收獲。”
他知道,他和他的團隊,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準備,押上了巨大的賭注。曆史的車輪正轟隆向前,他們這艘剛剛啟航不久的小船,能否借著這股巨浪衝上雲霄,還是會被浪頭打翻,答案,或許就在不久的將來揭曉。
極度的疲憊如潮水般湧來,兩人就這樣相互依偎著,在電視機低沉的背景音中,意識漸漸模糊。他們需要休息,哪怕隻是片刻的安寧,因為誰也不知道,明天醒來,世界將會變成什麼模樣。全速前進之後,是風暴來臨前短暫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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