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被精心布置成了臨時的洞房。白日的喧囂與繁華已然散去,窗外的深圳夜景卻依舊璀璨,宛如一條無聲流淌的星河,靜靜地見證著這座城市的活力與這對新人的甜蜜。
套房內,大紅的喜字剪紙貼在明亮的落地窗上,與窗外現代化的霓虹形成一種奇妙的交融。柔軟的地毯吸收了腳步聲,空氣中殘留著淡淡的鮮花香氣和喜慶的炮竹味。華麗的吊燈已經關閉,隻留下幾盞壁燈散發著溫馨柔和的光暈。婚床上鋪著大紅的錦被,上麵用金線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寓意著夫妻和睦,百年好合。
蕭遠輕輕關上身後的房門,將外界的一切徹底隔絕。他轉過身,看著站在房間中央的馬婷婷。她已經換下了那身華麗沉重的婚紗,穿著一件質地柔軟舒適的紅色真絲睡袍,烏黑的長發如瀑般披散下來,襯得她裸露在外的脖頸和鎖骨愈發白皙。卸去妝容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柔光和平靜的幸福。她就那樣靜靜地站著,看著蕭遠,眼眸中倒映著壁燈溫暖的光,宛如蘊藏著兩汪溫柔的秋水。
蕭遠的心,在這一刻,被一種前所未有的飽滿情緒所充滿。他緩緩走過去,伸出手,輕輕握住了馬婷婷微涼的雙手。兩人都沒有立刻說話,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對方,仿佛要將彼此的模樣更深地刻進心裡。白日裡在眾人麵前莊重的誓言、激動的淚水、喧鬨的祝福,此刻都沉澱為一種更深沉、更私密的靜謐與滿足。
“累了吧?”蕭遠終於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更多的是化不開的柔情。他抬起手,輕輕將她頰邊一縷不聽話的發絲掠到耳後,指尖觸碰到她細膩的肌膚,引起一陣微小的戰栗。
馬婷婷微微搖了搖頭,將臉頰在他溫熱的手掌心裡蹭了蹭,像一隻尋求安撫的貓咪。“有點,但更多的是……感覺像在做夢。”她輕聲說,目光環視了一下這間奢華卻不失溫馨的房間,最後又落回蕭遠臉上,“阿遠,我們真的結婚了。就在今天,就在剛才,那麼多人都見證了。”
“不是做夢。”蕭遠將她輕輕擁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嗅著她發間清新的香氣,低沉而肯定地說,“從今天起,你馬婷婷,就是我蕭遠名正言順、法律承認、天地為證的妻子了。這輩子,都是。”
“妻子……”馬婷婷在他懷裡喃喃地重複著這個詞,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心裡卻像是被蜜糖填滿了一樣。這個稱呼,意味著一種全新的身份,也意味著更沉甸甸的責任和羈絆。
兩人相擁著走到落地窗前,看著腳下這座他們奮鬥、紮根的城市。深夜的深圳,並沒有沉睡,依舊有無數的燈光亮著,代表著無數仍在為夢想打拚的人,也有無數像他們一樣,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經營著屬於自己的悲歡離合。
“還記得嗎?”蕭遠的目光投向遠處模糊的黑暗,那是記憶深處的方向,“1990年夏天,在東莞那個悶熱的傍晚。我身上隻剩下幾塊錢,蹲在路邊,覺得自己完了,有係統好像也沒什麼用,前途一片漆黑。”
馬婷婷依偎著他,點了點頭,思緒也飄回了過去:“記得。你那時候灰頭土臉的,眼神卻還有點不服輸。我剛好路過,看你一個人蹲在那兒,怪可憐的……”她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天太熱,給你瓶水喝。”
“那瓶水,還有你那句話,‘沒什麼坎是過不去的’,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蕭遠的聲音充滿了感慨,“那時候的我,剛剛被騙得一貧如洗,從廣西帶出來的四千塊錢,還有那點可笑的自信,全都沒了。是你的那瓶水,和你那個笑容,讓我覺得,這世界還沒那麼糟,我或許還能再試試。”
他頓了頓,將懷裡的人摟得更緊了些:“後來,我們一起擺地攤,賣電子表。你負責吆喝,我跟人磨價錢。晚上收攤,就在那個漏雨的出租屋裡數著一天賺來的毛票,雖然少,但心裡是熱的。有時候下雨,屋裡漏水,我們就拿著盆啊桶啊到處接,還互相笑話對方……”
馬婷婷聽著,眼角又有些濕潤,卻是帶著笑意的:“是啊,那時候雖然苦,但好像也沒覺得多難熬。反正有你在一起,乾什麼都有勁頭。”
“後來,抓住了去蘇聯的機會。”蕭遠的語氣變得沉穩而有力,帶著回顧往昔崢嶸歲月的豪情,“我們倆幾乎把之前攢的所有家當都壓了上去,到處找貨源,聯係運輸,跟那些蘇聯商人打交道。你跟著我東奔西跑,協調關係,處理文件,從來沒叫過一聲苦。91年年底,看到賬上那五百萬,我們倆在辦公室裡,傻笑了半天,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那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覺到,我們真的闖出來了。”馬婷婷接話道,語氣中帶著自豪,“再後來,成立公司,搬到深圳,買地,搞研發……事情越來越多,攤子越鋪越大。有時候我也會擔心,怕步子邁得太快,怕你太累。但每次看到你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就又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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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遠轉過身,雙手扶著馬婷婷的肩膀,讓她正視著自己,目光深邃而真誠:“婷婷,這一路走來,你不僅僅是我的愛人,更是我最信賴的戰友,最得力的夥伴。沒有你,我蕭遠可能早就倒在了90年那個夏天,或者在後來的某個坎上栽了跟頭。是因為有你,我才覺得無論做什麼,背後都有支撐,都有底氣。”
馬婷婷迎著他的目光,用力地搖頭:“不,阿遠,是你自己厲害。你有眼光,有魄力,肯吃苦。係統是幫了大忙,但最終做決定、去執行的人是你。我能做的,就是儘我所能地幫你,支持你。能和你一起奮鬥,看著你實現一個個目標,我也覺得特彆有價值,特彆幸福。”
“現在,我們結婚了。”蕭遠牽起她的手,走到那鋪著大紅喜被的床邊坐下,語氣變得認真而充滿規劃性,“不僅是法律上成了夫妻,以後在事業上,我們的綁定也會更深。婷婷,我想過了,婚後,遠航集團的財務管理、內部審計、行政人事這些核心部門,我想逐步完全交給你來負責。你心細,穩重,又有原則,交給你我最放心。這也意味著,你要承擔更多的責任,會更辛苦。”
馬婷婷沒有絲毫猶豫,鄭重地點了點頭:“好。我會努力做好的。以前是幫你打下手,以後,我會真正把自己當成這個集團的一份子,和你一起守護好、經營好我們共同的事業。”她頓了頓,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不過,你可不能當甩手掌櫃,重大決策還得你把關,我可不想一個人扛那麼大的壓力。”
“當然不會。”蕭遠失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們是夫妻,也是搭檔。我主外,負責戰略、投資、對外關係;你主內,幫我穩住大後方,管好錢袋子,看好家。我們內外配合,才能讓遠航這艘船開得更穩、更遠。”
聊完了事業,話題自然而然地轉向了更私密的家庭規劃。馬婷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紅暈,她靠在蕭遠肩頭,聲音輕輕的:“阿遠,那……關於孩子呢?爸媽那邊,雖然沒明說,但肯定也盼著早點抱孫子外孫呢。”
蕭遠沉吟了片刻,撫摸著她的長發,語氣溫和而充滿體貼:“孩子是上天賜予的禮物,我們順其自然就好。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也不用為了迎合長輩的期望而刻意去追求。你現在剛接手更重的擔子,也需要時間適應。等我們都準備好了,無論是心理上還是事業上,再迎接他們的到來。我希望我們的孩子,是在我們雙方都充滿期待和喜悅的時候到來,在一個穩定、有愛的環境裡長大。”
馬婷婷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感動和認同的光芒:“嗯,我聽你的。順其自然就好。不過……”她臉上露出憧憬的笑容,“我倒是有點期待,不知道我們的孩子,會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
“最好女兒像你,聰明漂亮又大氣。兒子嘛,像我也行,有闖勁,但可不能像我年輕時那麼莽撞,得沉穩點。”蕭遠也笑了起來,開始暢想未來。
“你想得美,兒子也得像我,細心周到。”馬婷婷嬌嗔地反駁,兩人笑作一團,新婚之夜的溫馨與甜蜜彌漫在整個房間。
笑鬨過後,氣氛重新回歸寧靜。蕭遠想起白天的婚禮,想起那些來自天南海北的祝福,尤其是雙方父母的殷切目光,他正色道:“婷婷,今天我們結婚了,成了一個新的家庭單元。但我們不能忘了身後的兩個大家庭。以後,無論多忙,都要記得常回家看看,多關心爸媽的身體。你爸媽那邊,我會當成親生父母一樣孝敬。我爸媽這邊,也辛苦你多費心。”
“這是當然的。”馬婷婷用力點頭,“你爸媽就是我爸媽,我爸媽也是你爸媽。以後過年,我們儘量兩邊跑,或者把他們都接來深圳一起過。家和才能萬事興。”
“對,家和萬事興。”蕭遠重複著這句古老的訓誡,深感其意義深遠。一個穩固和諧的大後方,是他能夠在商海縱橫馳騁最堅實的底氣。
接著,兩人的話題又回到了公司的具體事務上。蕭遠摟著馬婷婷,看著窗外的夜景,仿佛在凝視著未來的商業版圖。
“北京的高新技術企業資質已經批下來了,這對我們來說是長期利好,尤其是在政策和稅收方麵。年後,我們要充分利用這個優勢,加大在研發上的投入。張工那邊,第二代bp機的研發要抓緊,同時,他提到的那個將通訊功能和pda結合的想法,雖然聽起來有點遙遠,但我覺得方向是對的,可以撥一筆經費讓他們先做著前瞻性的研究。”
馬婷婷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點頭,已經開始進入“財務和內務大總管”的角色:“嗯,研發投入是未來競爭力的保證,這筆錢不能省。我會做好預算,確保資金流健康。另外,上海浦東的項目雖然拿下了,但後續的開發資金需求巨大,需要做好詳細的融資計劃和現金流管理,不能掉以輕心。”
“上海那邊有蘇芷晴盯著,她能力不錯,但還是需要你這邊在財務上給予強有力的支持和控製。”蕭遠肯定了她的思路,隨即又提到了另一個名字,“還有,上次和周偉華去杭州,見到的那個馬雲,你還有印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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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個說話很有激情,個子不高,但眼睛特彆亮的英語老師。”馬婷婷回憶道,“你說他搞的那個‘中國黃頁’,想法很新奇,但風險極大。”
“對。”蕭遠點點頭,眼神中流露出商人的審慎與遠見,“我用係統掃描過他,這個人的個人特質非常突出,有極強的說服力和韌性,願景很宏大。但是,他現在的商業模式太超前,太不成熟,市場接不接受是個大問題。我留了聯係方式,保持觀察。如果後續他需要一些啟動資金,或許我們可以用天使投資人的身份,投一小筆錢,占一點點股份,就當是撒下一顆種子,賭一個未來。但這筆投資必須嚴格控製額度,不能影響主業。”
馬婷婷表示讚同:“我明白。這種早期項目,風險極高,十個裡麵能成一個就不錯了。但我們有係統的趨勢預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規避最大的風險。如果趨勢看好,用少量資金博一個巨大的可能性,是值得的。這件事你把握分寸,我會在資金上做好安排,確保即使這筆投資完全失敗,也不會傷筋動骨。”
夫妻二人就這樣,在新婚之夜,半依在床頭,從過往的相濡以沫,聊到未來的事業宏圖,從生兒育女的家庭規劃,談到具體而微的公司管理。沒有一絲一毫的違和感,仿佛這一切本該如此——他們的生命和事業,從這一刻起,已經徹底交織在一起,難以分割。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燈火漸漸稀疏,城市陷入了更深沉的睡眠。馬婷婷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帶著濃濃的倦意,最終靠在蕭遠的肩頭沉沉睡去,嘴角還掛著一絲滿足而安心的微笑。
蕭遠小心翼翼地調整姿勢,讓她躺得更舒服,為她蓋好被子。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熟睡的容顏,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平靜與力量。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道:“晚安,我的妻子。以後的路,我們一起走。”
就在這時,他意識深處那沉寂了許久的係統界麵,忽然極其輕微地波動了一下,像是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小石子,蕩開了一圈幾乎無法察覺的漣漪,沒有任何文字提示,也沒有任何功能變化,隨即又恢複了平靜。仿佛這個來自未知之地的造物,也在以一種獨特的方式,感應並記錄著宿主這重大的人生節點。
蕭遠並未深究這細微的變化,他隻當是自已心潮澎湃下的錯覺。他輕輕躺下,將妻子攬入懷中,也閉上了眼睛。新的一天,新的征程,即將隨著黎明一同到來。而他深知,從此以後,他不再是獨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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