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鬼？”周若雪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在臉色蒼白、緊咬嘴唇的陳瑤身上。陳瑤接觸到周若雪銳利的目光，身體一顫，眼圈瞬間紅了，她知道周總在懷疑什麼！畢竟，她之前差點…
“不是她。”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
薑濤不知何時站在窗邊，目光投向樓下街道，“昨晚斷電時，她在樓下咖啡廳給我買咖啡。”
他手裡還拿著那個保溫杯，杯口冒著熱氣。
陳瑤猛地抬頭，看向薑濤，眼中充滿了感激和難以置信。
昨晚她確實因為壓力大，下樓透氣順便給薑哥買了杯熱咖啡，沒想到薑哥竟然記得，還在這種時候為她作證！
周若雪眼神微動，看向薑濤：“你確定？”
“嗯。”薑濤點頭，目光轉向林薇，“查昨晚斷電前半小時和後半小時，所有進出過技術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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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查…有權限接觸配電箱和熟悉大樓監控盲區的人。”
林薇立刻會意：“明白！”她立刻帶人展開排查。
項目陷入僵局。泄密事件如同陰雲籠罩。
中午，分公司樓下餐廳。
陳瑤端著餐盤，沒什麼胃口。
泄密事件讓她壓力巨大，雖然薑哥證明了她的清白，但項目核心機密被盜、是不爭的事實。
她正心不在焉地戳著米飯，一個穿著筆挺公務員製服、氣質沉穩的年輕男子端著餐盤，自然地坐到了她對麵。
“陳助理？不介意拚個座吧？”男子笑容溫和，帶著官方的親和力。
陳瑤抬頭，認出是市府辦秘書科的張啟明。之前周總去市府開會時見過幾次，印象裡是個辦事穩妥、前途不錯的年輕乾部。
“張秘書？不介意，您請坐。”陳瑤連忙打起精神。
“看陳助理愁眉不展的，是因為臨江項目的事？”張啟明關切地問，語氣拿捏得恰到好處，“早上聽說好像出了點狀況？”
陳瑤心中一緊，警惕起來：“沒…沒什麼大事，就是項目太忙了。”
張啟明理解地點點頭：“理解理解。這麼大的項目，壓力肯定不小。
不過周總能力那麼強，肯定能解決的。”
他話鋒一轉，看似隨意地提起，“說起來，這次技術標評審，市裡很重視，張副市長會親自擔任評審組組長。
張副市長對技術創新，持續發展尤其看重，特彆是你們方案裡提到的那個‘生態海綿城市’設計，他私下跟我提過好幾次，很感興趣，覺得是未來城市建設的標杆。”
陳瑤心裡咯噔一下！核心機密被盜，偏偏副市長又最看重這個點？這太巧合了！
“是…是嗎？謝謝張副市長關心。”陳瑤勉強笑了笑。
“嗯。”張啟明仿佛沒察覺她的異樣，優雅地切著牛排，閒聊般說道，“有時候啊，這項目競爭，光有技術優勢還不夠，關鍵時刻，還得看‘天時、地利、人和’。特彆是這‘人和’，上麵有人能說句話，頂得上下麵跑斷腿啊。”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陳瑤一眼，留下一個“你懂的”眼神，便不再多言，專心吃飯。
陳瑤的心卻徹底亂了！張啟明的話像一根刺紮進她心裡。
他是在暗示…吳家不僅偷了標書，還打通了上麵的關係？評審結果可能已經內定了？那周總和團隊這麼多天的努力豈不是…她越想越慌，食不知味。
張啟明用完餐，禮貌告辭。
陳瑤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想起李明軒之前的刻意接近，一股寒意從腳底板升起。
吳家的勢力，在省城真的盤根錯節到這種地步了嗎？
連市府的人…都可能是他們的人？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辦公室，看到周若雪和林薇還在緊急開會，薑濤依舊抱著保溫杯站在窗邊，身影沉靜如山。
陳瑤心裡亂成一團麻，張啟明的話像魔咒一樣在耳邊回響：“天時、地利、人和…上麵有人能說句話…”
她該怎麼辦？告訴周總？可張秘書並沒有明說什麼，隻是暗示…萬一自己理解錯了呢？
會不會給周總添亂？可不說…萬一…陳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結和恐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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