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臨江新區項目、最終技術評審會如期舉行。”
會場氣氛莊重肅穆，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周若雪親自帶隊出席，林薇緊隨其後，目光銳利掃視會場的每一張麵孔。
薑濤沒有進入會場，他抱著保溫杯，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矗立在會場外的走廊儘頭，無形的氣場、讓所有經過的工作人員、都意識放輕腳步。
評審過程漫長而煎熬。周氏團隊的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尤其是得知泄密事件後，更是壓力倍增。
陳瑤作為記錄員坐在後排，手心全是汗，小臉煞白，眼睛緊緊盯著主席台上，副市長的表情。
輪到周氏陳述時，周若雪親自上台。
她一身乾練的深色套裝，氣場全開，邏輯清晰、數據翔實、方案亮點突出，尤其對核心的“生態海綿城市”子係統，更是做了重點闡述、和風險應對預案，展現強大的應變能力、對方案的絕對信心。
陳述完畢，台下響起禮節性的掌聲，但評委席上的幾位專家，尤其是張為民，表情依舊嚴肅，看不出傾向。
緊接著是宏遠建設，的陳述。他們的方案、明顯針對周氏的核心設計做了“優化”，報價低得驚人，但技術細節顯得粗糙，創新性不足，對周若雪提出的幾個關鍵質詢，回答也顯得含糊其辭。
陳述完畢後，會場陷入一種微妙的沉默。
漫長的評議時間。陳瑤感覺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她偷偷看向門口的方向，雖然看不到薑哥的身影，但知道他就在那裡，心裡才稍微安定一點。
最終，副市長代表評審組宣布結果：
“經過評審組認真評議和綜合打分，臨江新區核心區綜合開發項目，中標單位為——周氏集團！”
“嘩——！”周氏團隊瞬間爆發出壓抑已久的歡呼！
陳瑤激動得差點跳起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贏了！他們贏了！
周若雪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她起身，優雅從容與評審專家一一握手致謝。
經過副市長時，張副市長臉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低聲道：“周總，方案確實過硬。恭喜。”語氣平靜，聽不出太多情緒，但眼神深處，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和…忌憚。
塵埃落定，但暗流未息。
消息傳回分公司，一片歡騰。
壓抑了數日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
陳瑤被同事們圍著，興奮地講述著會場裡驚心動魄的瞬間。
“周總太帥了！那氣場，直接把宏遠的人壓下去了！”
“是啊！張副市長宣布的時候，我心跳都快停了！”
“多虧了周總力挽狂瀾！還有大家連夜修改方案！”
陳瑤一邊附和，一邊忍不住看向角落。薑濤已經回來了，依舊坐在他的老位置，抱著保溫杯，安靜地看著窗外，仿佛這場勝利與他無關，又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薑哥！我們贏了！”陳瑤忍不住跑過去，小臉因為興奮而紅撲撲的。
“嗯。”薑濤應了一聲，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水。水溫剛好。
“薑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能贏？”陳瑤大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崇拜。
薑濤沒回答，隻是目光掃過歡呼雀躍的人群，最終落在周若雪身上。
贏，是必然的。但吳家這條盤踞省城多年的地頭蛇，絕不會因為一次失敗就偃旗息鼓。
他們的反擊，隻會更加隱蔽和凶狠。
吳家老宅，書房。
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吳振邦背對著門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繁華的省城夜景，手中的核桃被捏得咯咯作響。
“輸了…竟然真的輸了…”吳振華臉色鐵青，一拳砸在昂貴的紅木書桌上，“張為民那個老狐狸！拿了我們的好處，關鍵時刻卻慫了！”
“閉嘴！”吳振邦猛地轉身，眼神陰鷙得可怕，“輸了就是輸了！技不如人，怨不得誰！張為民？哼，他比誰都精！
那個薑濤親自上門‘拜訪’過他，你覺得他敢拿自己的前程和…身家性命去賭嗎？！”他想起柳玄青對薑濤“氣如山嶽，淵渟嶽峙”的評價，以及鐵鷹查到的那些關於“龍淵”的隻言片語，心頭寒意更甚。
“大哥！難道就這麼算了？臨江新區那塊肥肉…”吳振華不甘心。
“算了？”吳振邦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周氏想在我們省城站穩腳跟，光贏一個項目還不夠！省城的水，深著呢！”他看向一直沉默侍立的鐵鷹，“李明軒那邊怎麼樣？”
“身份暴露，已經撤了。”鐵鷹沉聲道，“不過‘青鳥計劃’雖然失敗，但也並非全無收獲。
至少讓我們看清了周若雪身邊那個小助理的分量，以及…薑濤對她的保護力度。”
“陳瑤…”吳振邦眼神閃爍，“柳老那邊有什麼說法？”
“柳老說…”鐵鷹遲疑了一下，“此局雖敗，但周氏氣運正盛，強攻不智。需靜待其變，或…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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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底抽薪…”吳振邦咀嚼著這四個字，眼中寒光閃爍，“好一個釜底抽薪！通知下去，暫時停止對周氏項目的直接乾擾。
把精力，放到我們該‘關心’的地方去！”他嘴角露出一絲獰笑，“省城的民生、輿論、還有…周氏那些合作夥伴的‘難處’，我們吳家，都要好好‘關心關心’！我要讓周若雪知道，在省城做生意，光有項目…還遠遠不夠！”
周氏分公司，慶功宴後。
喧囂散去，辦公室恢複了平靜。
周若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燈火璀璨的省城，臉上並無太多勝利的喜悅，反而帶著一絲凝重。
“吳家不會善罷甘休的。”林薇走到她身邊，語氣肯定，“明的不行，他們肯定會來暗的。輿論抹黑、合作夥伴施壓、甚至製造點‘意外’…都是他們的慣用伎倆。”
“我知道。”周若雪揉了揉眉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項目拿下了，我們就有立足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