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麟在萬寶齋當眾吃癟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青州的上層圈子。
趙家的臉麵,算是被這個不成器的紈絝狠狠摔在了地上。
青州城北,趙家老宅。
這是一片占地廣闊、鬨中取靜的中式園林宅邸,飛簷鬥拱,古木參天,處處透著百年世家的底蘊與厚重。
此刻,主宅的書房內,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混賬東西!”一聲怒喝如同驚雷炸響。
一個穿著深灰色中山裝、麵容威嚴、約莫六十多歲的老者趙永昌,趙天麟的父親,趙家當代家主)猛地將手中的紫砂壺摔在地上,碎片和茶水四濺!他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怒視著垂頭喪氣站在麵前的趙天麟。
“爸…我…”趙天麟囁嚅著,完全沒了在外麵的囂張氣焰。
“閉嘴!”趙永昌氣得手指都在發抖,“為了個破佛像!為了你那點齷齪心思!竟然動用公器去刁難秦伯遠?還被一個外來的保鏢當眾逼得下不來台?我趙家的臉!我這張老臉!都被你丟儘了!”
“爸!那小子邪門得很!他…”趙天麟還想辯解。
“邪門?再邪門能邪過槍子兒?!”旁邊一個穿著黑色練功服、身材精悍、眼神銳利如鷹的中年男子趙永坤,趙永昌的胞弟,趙家暗麵力量的掌控者)冷冷開口,聲音如同金屬摩擦,“天麟,你是越來越不長進了!對付一個保鏢,用這麼下作的手段,還把自己折進去,廢物!”
趙天麟被罵得不敢抬頭。
趙永昌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怒火,眼神陰沉:“秦伯遠這隻老狐狸,居然能請動這麼一尊煞神…周若雪,省城周家…看來吳家倒台的事,跟這個薑濤脫不了乾係。”
他看向趙永坤,“永坤,查清楚這個薑濤的底細!我要知道他到底是龍是蟲!”
“已經在查了,大哥。”趙永坤眼神陰鷙,“省城那邊反饋,這人檔案極其乾淨,乾淨得反常。
但能扳倒吳家,絕非善類。秦家那邊…要不要?”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趙永昌擺擺手,眼神深邃:“不急。佛像裡的東西還沒到手,秦家暫時不能動。”
“那個薑濤…先摸清底細。能用錢解決最好,不能…再讓他消失得‘合情合理’。”他頓了頓,看向趙天麟,語氣冰冷,“至於你!這段時間給我滾回老宅閉門思過!再敢出去惹是生非,我打斷你的腿!”
趙天麟如蒙大赦,又心有不甘地退了出去。
書房內隻剩下兄弟二人。
“大哥,省城‘那位’對佛像裡的東西,似乎也很關注…”趙永坤低聲道。
趙永昌眼中精光一閃:“沉寶圖…誘惑太大。告訴‘那位’,東西,趙家會雙手奉上。但前提是…青州,必須姓趙!”
另一邊,萬寶齋的危機暫時解除,秦家爺孫對薑濤和周若雪感激涕零。
為表謝意,也為了拉近關係,秦伯遠特意在青州最負盛名的“聽雨軒”茶樓設宴。
茶樓臨湖而建,環境清幽雅致,亭台樓閣,絲竹隱隱。
“薑先生,周總,這次真是多虧了二位!大恩不言謝,以後在青州,凡有用得著我秦家的地方,萬死不辭!”秦伯遠親自為薑濤和周若雪斟上上好的雨前龍井。
“秦老言重了,舉手之勞。”周若雪微笑回應,舉止優雅。
薑濤則安靜地品著茶,目光偶爾掃過窗外煙波浩渺的雲湖。這裡的茶,確實彆有一番風味。
秦雪今天換了一身淡雅的藕荷色連衣裙,坐在周若雪旁邊,活潑地介紹著青州的特色茶點,眼神卻總是不自覺地飄向薑濤:“薑大哥,你嘗嘗這個‘翡翠荷花酥’,是我們這兒的招牌,甜而不膩!”
薑濤依言夾起一塊,嘗了嘗,微微點頭:“不錯。”
就這簡單的兩個字,讓秦雪開心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就在這時,茶樓入口處傳來一陣喧嘩。隻見一群衣著光鮮、氣焰不凡的年輕人簇擁著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約莫二十七八,穿著意大利手工定製西裝,腕表金光閃閃,麵容英俊,但眼神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倨傲沈浩,省城沈家少爺)。女的則容貌豔麗,身材火辣,穿著時尚大膽,挽著沈浩的胳膊,眼神挑剔地打量著四周林菲菲,沈浩女伴)。
“浩哥,這就是青州最好的茶樓?看著也就一般般嘛,比咱們省城的‘雅韻閣’差遠了。”林菲菲嬌滴滴地說道,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附近的人聽見。